只是剧情既然已经进展到了这样的地步,不光是系统发布出反派与主角阵营的PK要求,大概就连傅英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如今已经走投无路,这一回破釜沉舟,如果应翩翩不死,就是他傅家彻底完蛋,所以将能派出的精锐尽出。
傅家经营多年,暗中所养的杀手也是十分厉害,源源不断地从刚才埋伏之处追到这里,可见应翩翩若是毫无察觉地走了小路,恐怕今日应家所有的人都要死的尸骨无存。
双方厮杀的异常激烈,但十八煞终究护着应翩翩一步步突围,向着京郊的方向避去。
那里有京郊大营。
形势似是向好,但应翩翩策马急奔之际,心中却掠过一个念头:“一切会这样顺利吗?”
他们双方这一场PK,怎会是如此简单粗暴的一场武斗?
头顶飒然风响,几名伏在树上的黑衣人飞扑而下,手中各持长鞭,缠向应翩翩的手脚。
应翩翩正要抵御,旁边已经有几剑寒光乍起,斩断鞭子将他护住。
紧接着,一名保护他的人迅速脱下身上的软甲,为应翩翩披上肩头,而后在他的马腿上抽了一鞭,低声道:“少主,那边路不通,请您随我这边走!”
一行人护着他杀出重围,眼前景物如飞,总算将所有的杀机都远远扔在了身后,而所到之处也越来越偏。
皎白的月色当头而落,应翩翩勒住了缰绳,借着月光打量着身边的几个人。
“少主。”
其中一人冲着应翩翩低声说道:“这里还不太安全,请您跟我们来,先找个地方避一避险吧。”
应翩翩背着光坐在马上,看不清楚神色,却一动未动。
那人心头有些焦灼,正欲再催,忽听对方问道:“你们是谁的人?”
“少主,属下乃是应将军旧部十八煞之一,名叫……”
应翩翩截口道:“一般人不会知道十八煞,看来你们的身份定然也跟傅家有关。”
那人陡然收声看向他,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宛若见鬼。
他的同伴连忙说道:“少主,我们就是十八煞,是这次得了消息,特意来救您的。您方才也看见了,我们杀了很多黑衣刺客,力保少主安危,我方才还为您挡了一剑,若是有什么歹念,又怎会如此做呢?”
他说着挽起袖子,果然露出了手臂上的一处刀痕。
应翩翩冰冷的目光从那道刀痕上扫过,看不出半分动容,淡淡地说道:“傅寒青。”
此三字出口,对面几人都是一惊,没想到应翩翩竟然聪慧至此。
——这人,难道还会读心术不成?
他们原本是打算把应翩翩骗走,但现在发现对方实在没有办法糊弄,于是一咬牙,说道:“应大人,我们确实是傅将军的手下,您既然猜了出来,应该便也知道,
傅将军对您没有恶意,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应翩翩并没有配合,而是翻身下马,找了一块干净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说道:“我不会跟你们走的,让傅寒青自己来请我。”
几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留着短须的男子明显脾气不好,见状不耐烦起来,忽然抽刀,架在了应翩翩的脖子上。
他的同伴惊呼道:“你做什么!”
那人皱着眉头道:“应大人,我们本来不想这样对你,但形势所逼,也不得不勉强了。请你现在立刻站起身来,随我们离开,否则我们刚才没救你,你也是个死,那么还不如死在我的手下。”
应翩翩道:“你们刚才过来保护我,看到我的随从了吗?再派人去找一找。算上车夫,一共十七个人。”
那人怒道:“你是不是没听见我的话!你——”
应翩翩抬起眼来,微带嘲意,目光清冷若寒潭秋水,傅寒青那手下一下子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拙劣可笑的蠢货,不禁讪讪住口。
“你别搞错了。”
应翩翩抬起食指,冲他戏谑地摇了摇:“现在是你们求我,求人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他两指夹住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剑刃,唇角微微一勾,对方顿觉剑刃上一股力道反震而来,手臂竟然一麻,再被应翩翩使巧劲一弯一拧,长剑顿时脱手落地!
“我最后再说一遍,傅寒青要见我,就亲自来请,否则免谈。”
应翩翩看也不看落到地上的长剑以及面前那几人青白交加的脸色,闭目抱手,靠在身后的树上,吐出一个字:
“滚。”
这些人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应翩翩的厉害,没想到他临危不惧,聪明过人,实在是威逼利诱都不可能了,以最快的速度商量了一下,悲伤地发现,似乎除了顺着对方,也没什么好办法。
于是两人离开,飞快地去禀报傅寒青。
【系统提示,关键剧情任务掉落:通关任务“前男友的强取豪夺”,解锁任务奖励“傅英的结局”。】
双方PK的时候不能开启任何外挂,系统的商店、咨询一概不能用,不过看来随着剧情进度的增长,该正常触发的任务还是会照常掉落的。
但任务是任务,可不代表他就可以因此不跟傅寒青算今天这笔账。
过了一会,应翩翩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飞快而至,紧接着,有人跳下马背,一步步朝着他走了过来。
傅寒青那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阿玦。”
应翩翩睁开了眼睛。
“你想干什么?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他冷冷地问。
到底是多年的感情了,傅寒青似乎也预料到了应翩翩会有此问,将身边守着的人打发了下去。
但应翩翩从刚才就能感觉到,周围还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手,外围更有追兵,想要脱身难如登天,可见傅寒青抓住了这次的机会,也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带走。
甚至不惜与他父亲的手下开战。
傅寒青在应翩翩面前单膝半跪下来,仔细地打量着他,哑声低问道:“没受伤吗?”
“傅英今天设下圈套追杀于我,你是知情还是不知?”
应翩翩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傅寒青的话,也看不见他半跪在自己面前,卑微如同求爱的姿态,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
“方才为何不敢亲自露面,没脸见人了么?”
他冰冷的语气让傅寒青心口绞痛,因而不得不沉默了片刻,伸出手去,握住了应翩翩的一只手,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渴慕和伤感:“
阿玦……”
应翩翩将手一甩,没有甩开,正要作色,只听傅寒青说道:“我方才不是故意不过来见你,而是刚刚发现前面也有……父亲的伏兵,我想先在那边开路接应,让你及早脱险。他上次跟我保证了,以后不会再对你不利,是我心里觉得不信,派人一直盯着,才偶然发现不对的。”
傅寒青深吸一口气,语气低三下四地近乎哀求:“这些话我一个字都没骗你,是我以前错信他,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面前的这个傅寒青,与几个月之前相比判若两人,若是被他那些名门出身的朋友们看见了,只怕要惊的说不出话来。
应翩翩的目光带着审视打量他,漠然道:“你比他又能好到哪去?”
“我不是要害你。”
傅寒青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应翩翩的脸,沉声道:“阿玦,我想把你带走,去南边找一处你喜欢的地方,再无纷争扰攘,和我过一辈子。”
虽然隐约猜到了傅寒青的目的,当这话被说出口的时候,应翩翩还是感觉到了无比的可笑。
他问道:“什么事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傅寒青,你凭什么?我他妈看你一眼就烦,你还要一辈子?你真是自私透顶!”
傅寒青的眼神陡然黯淡,虽然猜到了应翩翩大概的反应,听他将这话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傅寒青还是觉得心头剧痛。
他低声说:“是我以前不好,但我已经变回来了。等往后,等往后咱们在一块,我什么都听你的,一定不会再拂逆你半点心意。我带你去看江南的山水风光,陪你去尝百花楼的酒,看江陵河畔的歌舞……只要你喜欢,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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