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位父亲大人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因为他打翻了茶水,眼里的情绪泄出来些许。
兴许是觉得他上不了台面。
“来人,带二少爷过去换身衣裳。”
兰泽没办法张嘴,他听到了那一句“二少爷”,脸上不由得红起来,紧紧咬着嘴唇没让自己疼的发出声。
他明明比徐春池大三岁,却喊他二少爷。
冷漠的父亲、恶作剧的弟弟,还有看起来温柔实际厌恶他的继母。
从此徐州知府多了一位二少爷,只是这二少爷没人知道,只有府中几位下人知道。
得知他不识字之后,知府夫人为他请了先生,先生教他两天打鱼三天晒网,只教他一些孩童学的三字经文。
兰泽在徐府每天做着下人做的事情,日子确实比原先好些,以前娘亲卖不出去东西的话,他们会饿肚子。
食不果腹、衣不避寒。
只是他更愿意和娘亲待在一起。
起初徐春池会经常过来捉弄他,在他的鞋子里放银针、饭菜里放虫子,或者是在他穿的衣服上缝了巫蛊娃娃,冬天里不给他炭火。
他寄人篱下,未曾反抗过什么,一切都默默忍受,久而久之,徐春池便没有怎么捉弄他。
他在徐州府待了四年,第四年某一天,府上来了许多官兵。
新帝登基,下了政令,提拔了朝中官员,朝中大换血,倡导廉政公义,设立陈谏司复查旧案,平反了诸多案件。
这一日是春寒,兰泽待在自己院子里,他院背阳,冬天格外的寒冷,倒春寒时他特意多准备了棉被。
他把手伸到烛火上烤,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房间的门被打开,是知府夫人身边的侍卫。
侍卫神色匆忙,带他去了前院,府中已经没有多少下人,兰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见到了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还是温柔的模样,拿了一身徐春池的衣服让他换上,对他说,“小寒,今天我和父亲要出门,有些事情要办,要劳烦小寒在这里等一会。”
身旁的侍卫粗暴地拿了一杯茶水灌进兰泽的嘴巴里,兰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嗓子火辣辣的疼,因为他挣扎的强烈,一部分茶水吐了出来。
知府夫人非常着急,神色匆忙地走了,只留着一名侍卫守着他。
兰泽嗓子被灼烧传来疼痛,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因为侍卫一直按着他,他险些跪在地上。
就在这时,正殿的门被“砰”一声破开,穿着轻甲的士兵层层把正殿围住,冰冷的剑鞘如窗外的月色,像是雪上覆盖的冰层。
“督主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兰泽在此时抬头,与门外进来的人对上目光。
谢景庭,字如雪,当朝东厂督主。
男人穿了一身玄色清雅长袍,披着的雪氅更衬得那张脸貌美如天仙壁画,双目沉静温和、肌肤冷翠如玉,五官浮影清碎,像是一盏天穹尽头的碎月,美到让人感觉一触即碎。
兰泽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人,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嗓间的痛苦让他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呆愣在原地。
“禀督主,徐知府已经处置,陈氏如今不知下落……只抓住了徐春池。”
徐春池……兰泽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他被当成了徐春池。
他不是……兰泽想要开口,他张嘴,自己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面前多了一双黑靴,兰泽略微抬头,他和谢景庭对上视线,对方打量着他的脸,视线像是深不见底却又平静的海面。
兰泽的脸上溅了血,身边的侍卫倒了下去,谢景庭丢下两个字。
“带走。”
*
作者有话要说:
谢景庭:老婆好好看,看不完的老婆我打包带走
开文了,日更晚21点,文案略有修改,求评论求撒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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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笨蛋美人买股文
受笨蛋美人,花心且渣撩完不负责任
1号攻个高腿长暴躁体育生,特点嘴比鸡硬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2号攻贫寒校草,身世坎坷白切黑温柔稳重掌控欲极强
3号攻富家少爷,风流多情情债无数,遇见受之后从良专一
4号攻病娇学弟,见受第一眼之后就喜欢上,有收集癖和痴汉情节,爱受的一切,恨不得为受去死,对受卑微又讨好
5号6号贵族双生子,其中一个喜欢受,另一个也喜欢,两人能共享情绪,其中一个在和受亲密时另一个也会有感觉
ps:个人xp大乱炖
受不一定洁,所有攻一定洁且守男德
炮灰攻待补充
第2章 兰泽
兰泽被侍卫带上了马车,走时徐府起了一把大火。火光熏黑了半边牌匾,侍卫身上穿着的黑衣印着飞鱼图纹,银色的弯刀落下,溅出滚烫的鲜血。
整座徐府在此时宛如炼狱,这个男人的出现,轻而易举地毁了一整座徐府。
兰泽在徐府鲜少出门,他被关在后院,平日里只偶尔听过下人的议论,对于九千岁……略有耳闻。
新帝是先帝唯一的孩子,从出生时便是太子。谢景庭三岁便会吟诗作赋、文采斐然,十七岁三元及第,有旷世奇才之称,才情与名声皆出众,是太子一党之首。
先帝性格多疑,新朝不过确立短短数年,由于谢景庭母家的缘故,对于谢景庭并不放心。
谢景庭为了自证忠心,在先帝临死之前自宫自证清白,允诺永远为姬家守江山。
新帝原本便与谢景庭交好,传闻谢景庭貌若潘仪、玉容扶风,有祸国之名。
新帝登基之后便封谢景庭为督主,掌管东厂,六部诸谏,皆要经过谢景庭过目。
更有传闻,谢景庭以身-侍君,少年君主偏信他、内阁大学士为他做谋臣、祁胜将军日日入督主府邸……国师为他而改言天相。
兰泽脑海里浮现出各种传闻来,传闻大多都是不好的,自从谢景庭成为阉人之后,那些赞美之词烟消云散。
有史为鉴,阉人祸国,无论站在多么高的位置,只要皇帝一声令下,随时可能大厦倾塌。
兰泽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性命。传闻谢景庭性格阴郁、表面温柔如水,实则心狠手辣冷漠无情。
如今谢景庭彻查徐府,他不知道徐府发生了什么事情,整座府里的下人全部都被抓起来,逃跑的被杀,他现在作为徐春池被抓,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他略微动了动嗓子,嗓子还是非常地难受。随着马车驶离,火光在天边融进云层之中消散,他只能依稀看见外面守着的侍卫和亲兵。
兰泽眼角瞥到了侍卫手中的弯刀,他方才眼睁睁地看着侍卫砍掉了逃跑下人的脑袋,那个下人他还认识,是原本徐春池身边的小厮。
他的后颈同样凉嗖嗖的,如果他逃跑,很有可能会是同样的下场。
他坐在马车上,车上明明不冷,他背后却出了一层冷汗,嗓子用力的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不能说话……他可以写字,告诉那位督主大人,他不是徐春池,他是徐府的二公子。
“剩余的人如何处置?”
窗边的寒透进来,有两名士兵在低声议论。
“徐知府贪污官银上百万,且走私营盐给高丽人,罪同谋反,元宗帝已经下令,诛九族。”
“我们现在送的这些……都是死刑犯。”
兰泽的思绪在此时戛然而止。
徐府犯的罪要诛九族,如果他说出了真相,自己不是徐春池,他同样的要被杀。
他的脸色在此时白下来,情不自禁地去握自己戴着的银锁,银锁是他娘亲手给他刻的,里面是中空的,并不值钱。
摸着银锁,兰泽略微镇定下来,尽管他心跳跳个不停,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谢景庭带走他,说不定会留他一命。
到夜晚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徐州城。
兰泽没有见到谢景庭人,他和士兵一起吃了饭,几名士兵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神色皆有些怪异。
三天他一直都在马车上度过,直到他到了京城,京城是出了名的繁盛,天子脚下的国都,他只在市坊听人说过,如今并没有心情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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