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方飞踩着拖鞋跟进来时,就看到一只顶着猫耳朵的小仓鼠,正坐在地上,疯狂地往嘴里塞猫粮。
有那么一瞬间,秦方飞觉得自己是周扒皮,把手下的猫饿得吃个猫粮都吃成这样。
“鱼干要么?”念及此,秦扒皮如是问。
楼连灌了一大口肥宅快乐水,忙不迭点头。
“……”
还真敢点头。
秦方飞深呼吸,拿来小鱼干,转身进屋了。
直到听到身后门合上的“咔塔”一声,楼连同一时间放下了小鱼干,有些无措地抓了抓衣角。
怎么办。
之前的几次亲近都是在发.情.期时,那种状态就像磕了x药,说出的话做下的事都凭本能,他自己都不忍回忆,可现在不是。
现在,就是他自己……一个名叫楼连的人类。
——他会喜欢我吗?
——他将一切都想起来了吗?
——十年l了,他还会一如既往地爱我吗?
楼连将手放在耳朵上,片刻,两只猫耳朵便消失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开了卧室的门:“先生。”
秦方飞正拿着手机在回消息,闻言,轻轻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空气静默好一会儿,秦方飞终于疑惑地看过去,便见那没了“纹路”,干干净净的少年仍站在门口,跟小孩罚站似的。
“……”秦方飞有些无奈,“吃饱了?”
楼连点头。
“去洗个澡吧,早点洗完早点睡。”
楼连继续点头,从大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浴衣,走到门口,又不动了。
秦方飞叹气:“又怎么了?”
楼连回过头,看了秦方飞许久,又移开去,“那个,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起洗的话,我也不介意的……就可以更节省时间了。”
“嗯?”
楼连没有给对方反映的时间,说完就走,门都没关,快步冲向了浴室。
直到挂好浴袍走进隔间,他才倚着光滑的瓷壁,长长叹出一口气。
拉好移动门,手下意识打开水龙头,还没缓过口气,铺天盖地的水顷刻淋下来——楼连屁滚尿流地又跑了出去,哆嗦着穿回浴袍。
“……草!”
这刚开的水竟是该死的寒冷。
楼连感觉自己成了一棵霜打的小白菜,既怕冷,又怕水,还智障。
咔塔一声响,头顶忽然一道光照下来。
他本能地抬手遮住眼睛,睫毛上一滴水珠汲到指尖,悄然蒸发。
暖洋洋的。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连浴霸都不会开吗?”
“……”忘了。
毕竟,这是他这辈子的第一个冬天。
楼连满含期待地回过头,在看到穿着齐整的秦方飞时,眸子又暗了暗。
“进去吧。”秦方飞仿佛没看到楼连不停变换的眼神,伸手探花洒,说道。
热气在隔间里蒸腾起来,水温确实已经调整好了。
看着四散的水流,楼连却在门口犹豫。
他虽不像普通的猫那么怕水,但厌恶水却是猫科的本能,是他掩去耳朵也无法掩盖的事实。
更何况……
“你来做什么。”脑子一急,楼连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秦方飞回答:“怕你拆了浴室。”
“……”楼连感到智商受到了侮辱:“我没有,我不会,你这是种族歧视。”
“所以,我来给你洗。”
“……?!”
轻微的衣料摩擦声过后,秦方飞当真脱了上衣长裤走进淋间,关闭花洒,然后把它从里面拿出来,像曾经那样,放到浴缸边沿。
又转开浴缸的水龙头,对楼连说:“过来。”
楼连看着健美的身体晃来晃去,不由得惊呆在原地,咽了口唾沫:“啊?那你脱衣服干嘛……不,不是,你还是在轻视我,你对我有误解!”
秦方飞弯下腰,自动省略后半句,边试水温边回答道:“哪次给你洗澡不是跟战斗一样?我还不想洗衣服。”
“……”竟无从反驳。
“你看这里。”
见楼连还僵在原地,秦方飞伸出手,指着已经盛了三分之一的温水,问道:“有什么想法。”
水不深,但是水波荡漾,映得底部的防滑垫一阵一阵扭曲,排列整齐的吸盘像是要爬出水面,张牙舞爪,能把一只猫溺毙。
看起来好吓人。
楼连头都麻了,下意识回答:“我不想进去……我不想洗了!”
“我不洗了!”
秦方飞:“……”
看来又是一场硬战。
在两人说话的期间,龙头一直在出水,此刻已经差不多到了浴缸的三分之二。
秦方飞关闭龙头,抬眼,看着楼连,目光沉沉的。
楼连小心翼翼地问:“我有第二个选择吗?”
秦方飞面无表情:“变成猫,我把你摁进去。”
楼连:“……”
“脱衣服,过来。”
“……”
“我数到十,你不过来,就不用过来了。”
“……”
见识过对方操纵水龙的楼连一哆嗦,快速解下浴袍,就要往里跨。
秦方飞拉住他,轻笑道:“猫猫,内裤不用现在洗。”
楼连愣了愣,脸红了。
他一闭眼,一横心,干脆利落地拨下最后一层布,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一屁股坐了进去。
余光扫到男人喉结微动,飞快移开了目光,深呼吸。
楼连又扫了扫旁边,心里这才平衡了些——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丢脸。
对方也是有反应的。
另一边,秦方飞的内心其实远不如表面上那么轻松。
跳舞的人本来就注重身条,少年又是最好的年纪,不强壮也不羸弱,腰细腿长屁/股翘,恰到好处的纤长和柔韧。
大概也是种族天赋,走路时总是脚掌先落地,静悄悄地,带动内侧肌肉,牵连腰肢,漂亮又妖/媚。
混不似人的、超脱男人或女人的妖和媚。
一双碧绿的猫儿眼看过来时,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双眼睛有多勾人。
这是我养大的,秦方飞忽然这么想道。
——这是我最先找到的。
——是我把他抱回来。
——是我的。
水温偏热,但适应了就会很舒服,楼连起先的几次本能挣扎被暴力镇压后,逐渐放松下来,像曾经那样,将脑袋靠上放在缸边的掌心,微眯起双眼。
热气和舒适会麻痹人的脑子。
更何况他不是人,也没有脑子。
唇齿再次被叼住时,楼连瘫软了四肢,张开牙关,任由对方的唇/舌在齿间横扫。
于是之后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
……
搂着颤抖不已的身躯,秦方飞嗓音温柔:“猫猫,给我看看你的耳朵。”
楼连却拼命摇头:“不……不要……叫我楼连,我有名字的……”
秦方飞先是一愣,转而将楼连抱得更紧:“连连——”
他轻轻擦了擦楼连眼角的泪水,“连连,我喜欢你……”
“所有的你,都是你,我都喜欢。”
“楼连,我爱你。”
楼连睁大了双眼,嘴唇动了半晌,却说不出半个字。
……
……
结束后,秦方飞抱着楼连,先低头检查了会儿,才懒洋洋地开口:“没有流血,没有受伤。”
“猫猫真棒。”
楼连翻了个白眼,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楼连感到自己被搬出了浴室,被秦方飞用毛巾草草擦了擦身体,便仰天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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