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飞起初还在纠结小猫能不能洗,在搜到小猫三个月那么大就可以后,满脸复杂地,开始对比起自家秦猫猫的身材和体态。
“……”
再加上看到先前水桶里漂浮的一层泥屑,他毅然决然开始往洗脸盆放水。
楼连不知道这些,非常享受地泡在温水里,任由一双大手搓揉过全身。
头枕在盆边,耳朵被捏住揉弄,肚皮被指甲轻轻搔刮,爽翻天。
就是爽过后有些艰难,电吹风哪怕调到了最小一档,也呼呼得耳朵难受。
秦方飞把自家猫洗完吹完,靠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微微喘气。
身下却有什么东西咯着,非常打扰休息,他翻开垫子一看,竟有个金色小铃铛。
转眼,铃铛上长出一只毛发蓬松的狸花奶猫。
秦方飞:“……”
他拨开小猫,拿起铃铛:“你捡的?”
楼连紧张地看着秦方飞,尾巴摇摆。
只见先生又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却没有把铃铛扔了,而是找了条小钢丝,把铃铛固定在项圈上。
“喜欢就戴着吧。”
楼连幸福到昏倒。
一刻钟后,门铃忽然响起,抱着一个小盒子的纪平推门而入:“秦哥,下午好啊,你的宝贝女儿还好吗?”
秦方飞接过盒子,边看说明边道:“刚洗过澡,现在睡了。”
“确定现在就打吗,听人说,第一针最好三个月大再开始接种。”
“不用,养熟了两个月就可以。”
“行,我给你摁着。”
……
楼连被抱到一堆软枕中间时,还很睡意朦胧。面对两个熟悉的人类,他也毫无警惕心,打个哈欠就想继续睡。
——直到项圈被拨起一部分,露出脆弱的后颈。
两条前腿和腰部也相继被摁住。
楼连:“嗷?”
他听到纪平用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口吻:“秦哥我好了,你来吧。”
楼连:“?”
后颈皮一凉,通过刺鼻气味,楼连精准分辨出是酒精棉花,此时正一遍遍擦拭着那块皮肤。
很快酒精棉花被拿开……
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抵住了脖子。
楼连本能开始挣扎:“喵呜——”
纪平死死摁住。
秦方飞手起针落,扎入皮下组织,把药剂均匀推入。
“幺嗷——”
猫咪的身躯十分敏感,只是区区扎一针而已,楼连已经痛得快要晕厥,发出的尖叫自己都不忍卒听。
他疯狂挣扎,纪平怕伤到脆弱的幼猫也不敢太用力,好在秦方飞动作还算熟练,很快拔出针管,压上酒精棉花。
楼连奄奄一息,纪平看着指尖白色尖锐划痕,也大喘气。
“有四支?”秦方飞疑惑地看着冷藏盒子中的一小支不太一样的疫苗。
妙三多疫苗一般是二或三支,每支间隔二十一天左右,如今盒子里却还剩三个小玻璃瓶。
“啊,”纪平凑过去瞄了一眼,“这个是狂犬疫苗。”
秦方飞看着一动不动的小狸花,终归是不忍,将其抱在怀里,闻着沐浴露的奶香:“再说吧。”
纪平没有意见,本来狂犬疫苗也不是现在打。
秦方飞安抚性摸摸猫头,对纪平道:“把水和纸巾拿来。”
“哈?”
“猫水瓶,它又哭了。”
“哦……哦。”
等纪平把猫咪专用水杯端过来,看到的却是秦方飞半躺在沙发上,小狸花趴在他大影帝的胸口,小脑袋埋在后者颈间,身子微微颤抖。
而在小狸花背后,一只手正轻轻拍打。
秦方飞接过水杯,把出水滚珠凑到楼连脸边:“乖,喝口,痛痛飞。”
小猫听话地伸舌头,秦方飞用纸巾揩去眼眶边的毛发。
逐渐透明化的纪平:“……”
确认过眼神,我就一工具人。
工具人默默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被害猫喝了几口水,又睡了过去。
施害者把楼连送入猫咪小屋,收拾完残局,又去冲了把澡。
打理干净后,秦方飞轻手轻脚走入书房,拿出小钥匙打开一个抽屉上的锁,拉开。
里面东西很少,一封包得很好的信,一个空空如也的塑料袋。
——那个塑料袋里原本装着的,正是小狸花脖子上的项圈。
秦方飞垂眸看了会儿,把用下来的针管轻轻放进去,锁入抽屉。
第10章 猫言猫语(10)
楼连噩梦做了一晚上。
一会儿是被电棍不断驱赶,一头冲入了黑夜中的荆棘丛;一会儿是在无边的汪洋不断下沉,直至深海底,变成深海少猫。
最恐怖的是,他穿过荆棘丛,游过深海底,终于看到了逆光而站的先生。先生缓慢向他走来,一步一生莲,衣袂绰绝,风骨凛然。
他温柔把自己抱起,然后……掏出了三根四十米大针。
三个四十米,四舍五入就是亿米。
楼连吓醒后的第一件事,是抚摸自己后颈皮。
它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太多苦。
爬出猫屋,发现外面灯未开,秦方飞大抵还未醒。
凭借出色的夜视能力,看到时钟指向五点十分。
楼连舔了几口水压惊,然后前爪抱住铃铛,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虔诚而认真道:“铃铛铃铛,我想回去,看看外公。”
【愿望收到,绑定此方猫妖‘连连’,许愿铃竭诚为您服务】【转接彼方,橘花妖仙——妖仙收到】
【妖仙愿借出三成妖力,实现空间转移】
【三秒后将开启传送,时间为一个时辰,请此方做好准备】【滴——传送开启】
楼连:“?!”
雾草,这个铃铛是什么超现代高科技许愿器?
许愿铃说走就走,一股浑厚的妖力包裹住楼连,在后者还在懵逼加震惊时,实现空间瞬移。
宛如在原地转了二十圈,一股剧烈的头晕目眩感袭来,楼连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牙关紧咬。
再睁眼时,眼前一片敞亮。
他下意识站直,只听“咚”地一声,来自上方的“硬墙”毫不留情地把他制裁。
楼连:“。”
痛,后颈皮痛痛痛!
他喵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什么东西哐哐哐的……”闷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又有老鼠了?”
听到那句抱怨,楼连瞬间趴下,一动都不敢动。
他已经知道这是在哪里——床底。
……可真是个好地方。
“老头子,早饭热好了,快点来吃。”又一个声音从另一地方传来,用的最家常熟稔的口吻,“今天不打拳了,小秦中午要来。”
“晓得了,”楼远山随口应了妻子的话,慢慢爬起来,“菜还没买?”
“没,他昨天晚上发的微信,哪里有时间,过会儿你去小菜场跑一趟。”
“可以,没问题的。”
……
楼连听呆了。
他本以为外公还在世已经是意外之喜,可……
那个声音……
是外婆啊。
分明分明外婆在十多年前就已……
楼连还记得外婆的名字,很好听,叫君兰。
如若,如若……
楼连不敢出去,一直呆在床底下,竖起猫耳朵倾听。
脚步声很嘈杂,两个老人都在忙东忙西。
过了十多分钟左右,楼远山的脚步声近了,在房间里到处翻找什么,但没有找到。
“老太婆——”外面没有回应,楼远山只好放大了嗓门,“君兰!你把我的猫粮扔哪去了?”
“别吵,鞋架边上自己找!”这次外面终于有了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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