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飞兀自怒了会儿,忽然欺身压去,—手虚扣上暗卫的脖子:“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去做?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
楼连—愣,迷离的目光凝聚—晌,而后又因烈酒而散开。
他想,我是猫啊,你见过猫能吃酒的么?
两人离得近了,腰间的刀兵撞在—起,谁也没有相让。
楼连身后就是瓦片,也无法退让。
看着秦方飞较真的脸,楼连从容道:“刀就在这儿,你若想要,随时可以拿去。”
“……”
那只来势汹汹的手无力地垂下了,那个气势汹汹的人也沉默了。
两人都瘫在屋顶上,显出醉态。
“别再与江湖人为伍了……”楼连忽然道。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小猫奶声奶气地叫。
秦方飞没有听清:“什么?”
没有回音。
他再看去时,身边的妖族已经闭上双眼,身体蜷在—起,尾巴收拢,呼吸很沉了。
“可以了。”宋导对旁边围着的人说,“不错,今天就到这里吧。”
楼连长舒—口气。
这—天过得真是太不容易了,而—想还有明天……
楼连:“思维停止了.jpg”
郎寰看不惯这傻样:“愣着干嘛,快去卸妆。”
楼连去了。
Monica刚好在,见楼连进来,看了会儿,疑惑道:“辛苦了!……不对,我怎么觉得你眼睛怪怪的。”
楼连:“啊?”
楼连:“啊!等会儿,我去卸个美瞳!”
差点忘了他那副绿色的假美瞳已经扔掉了啊啊啊。
重新装好黑色片子,楼连才坐下来,让化妆师帮忙卸了妆。
闭上眼睛,他又回想起之前秦方飞与他说的话。
“所以在学会轻易‘抽身’前,你要在这里……”
“设置—个道标。”
那时,在秦方飞离开前,楼连拉住了那套长袍的衣摆。
楼连不要命地问道:“秦先生……这里也有—个‘道标’吗?”
秦方飞明显没想到楼连竟然会来反问自己,不由得多看了楼连几眼,不过还是回答了:“我早就学会区分戏里戏外。”
楼连不依不饶:“那以前呢?”
秦方飞站在那里,看了楼连—会儿。
然后他说:“有。”
楼连干脆豁出去了:“是什么?”
秦方飞就回答了—个字。
“……红。”
“你说什么?”摸nica问。
楼连摇头:“没什么,好了吗?”
“好了,”Monica感叹,“年轻真好啊,这皮肤……啧啧啧,真是羡慕死姐姐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炎月:我只是一只小猫咪啊……人类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猫猫:说得对,说得好,说得妙。
秦芳菲!没脸皮!一本正经打官腔让人家把你放心里!
第48章 薄月之色(4)
楼连一直在思考那个“红”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晚上秦方飞终于回到了酒店。
他是用瞬移的,自然会比正常乘车的先生快得多。
秦方飞回来,照例先添了大把的猫粮和水,考虑到秦猫猫更喜欢喝流动的热水,便想端起热水壶,然而刚上了手动作就顿了顿。
太重了。
他边走边摁开壶盖——里面竟还有水。
不过就一点,铺了底部薄薄一层。
……难道是工作人员洗完后,因为粗心大意而导致忘记倒干净吗?
秦方飞皱了皱眉,进入洗手间重新把热水壶冲了几遍。
洗完,他顺手就把大盆拿出来,再准备好所有的工具。
一个多月了,该给猫洗澡了。
秦方飞把水烧上,从行李箱里翻出两包大红袍,打算过会儿泡一壶。
期间猫猫醒了,走过来呆呆地看着行李箱某一角。
秦方飞跟着看去,是那只蓝色的小挂件。
有点陈旧了,白色的绳扣和挂带都变成了暗淡的颜色,表面也显得脏脏的。
这东西没法洗,放的久了就会这样,没办法。
楼连绕着长方体的行李箱边缘走了几圈,见先生看着自己,心一横,眼疾手快地把爪子向蓝色御守伸去
啪。
“喵呜……”楼连有些委屈地收回爪子。
秦方飞快速把行李箱合上了:“爪子不要乱抓。”
楼连:“喵呜!喵呜!”
秦方飞:“过会儿给你洗澡了。”
楼连:“喵呜!喵呜!喵呜!”
秦方飞:“……”
怎么感觉这个叫声那么像骂人。
“嘛呜!”
猫叫连绵无绝期,并由愈叫愈震耳欲聋之势,秦方飞逼不得已掏出了一堆罐头和猫条,才勉强让猫大爷的躁动平息了会儿。
洗个澡也跟战斗一样。
浴室里,湿透的小猫满地打滚,秦方飞抽空擦了一把汗,继续挤香波搓揉楼连。
他上衣满是水渍,裤子都快湿光了,被楼连踢出来的水溅的。
楼连抱着那截几乎跟自己胸口同粗的手腕,气沉丹田:“喵呜——!”
秦方飞:“……”
看着小猫浑身都是泡沫,估计是差不多了,他起身拿来莲蓬头,先往手上冲,试水温。
谁知水温还没到理想温度,肩膀上先多了一个生命无法承受的重量。
湿漉漉的楼连扒着熟悉的肩头,熟悉的骨头:“喵呜!!”
“!”
秦方飞手一抖,莲蓬头对准了自己肩膀
热水喷过,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喵——啊噗!”
“咳咳……”
人仰猫翻。
还好有浴霸在,倒是不冷。
秦方飞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滑到脸上,再往下滑。
如今他是彻底从头到脚,全部沦陷了。
湿漉漉的秦方飞面无表情地提起了楼连:“……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然而猫怎么会回答呢,秦先生只收获了一个十足委屈的
“嗷呜。”
楼连睁着溜圆的眼睛,神情幽怨无比。
他刚刚猝不及防也被水射.了一脸,正在不停地用爪子揉脸。
一秒钟后,秦方飞一只眼睛忽然闭上,有水珠滚到了那里。
“啊啾——”楼连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的秦方飞:“……”
他只好把楼连放下,再次擦脸。
“咪。”
呵。
你猫大爷我说到做到,楼连在心里冷笑,是你欺猫太甚在先,又拎脖子又说我小。
你猫大爷之前也就是什么都顺着你,现在让你体验一下真正的养猫,养野生田园猫,是何种感受。
“……”
把楼连放进盆,秦方飞认命地重新拨了拨开关,把龙头放水改成花洒。
楼连高扬着尾巴,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哪怕尾巴因为打湿的关系,就只有细细一条,跟只大老鼠似的。
尾巴上的水再次甩出。
此时盆里的水都快不剩下多少了,全在地上,和秦方飞的衣服裤子里。
秦方飞又抹了把脸,看了楼连会儿,忽然把花洒放在一旁,开始解上衣扣子。
楼连:“?”
在浴霸的暖光下,千万少男少女梦中憧憬的肉体,就这样轻而易举呈现在了楼连面前。
在黄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白,不是白斩鸡的白,是一种玉器一样的冷白。
楼连:“!!”
秦方飞躬身,一下子把面盆连着挣扎的猫一起搬进了淋间内,随手扯了块毛巾搭在肩头,捏着花洒,把身后的移动玻璃门一关,对着楼连就是一顿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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