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不过是分开了两天而已,卫复渊就已想念得要命,简直像足足六年没见着人似的,脸贴住北泉的鬓角,在他的耳廓上一通吮咬,仿佛扑倒主人就是一通狂蹭的大型犬。
从他得知北泉也要过来时开始,卫复渊就反复设想过见到北泉后自己应该怎么做。
原本他想的是自己必须显得成熟稳重。
他要告诉北泉这两日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尤其详细叙述自己如何独闯小庙,神勇收服山猫精,从而查明真相的过程,并以此充分展现出靠谱的男友力,让北泉觉得他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只可惜,卫复渊想得再好,在看见北泉微笑的瞬间,先前一切盘算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就只剩下“我好想他”这唯一的想法了。
北泉被卫复渊大型犬蹭毛似的动作弄得耳朵又酥又痒,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干脆伸手抓住卫复渊的衣领,一捞一扯,把人扯到自己面前,用嘴唇堵住了对方的嘴……
……
足足五分钟之后,北泉和卫复渊才终于分开。
这时二人的样子都颇有些狼狈。
他们衣衫凌乱,嘴唇红肿,关键部位也难免有了感觉。
“好了。”
北泉轻轻拍了拍卫复渊的脸颊,“我们先干正事。”
卫复渊狠狠地磨牙。
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真想现在就把北泉压倒,来个就地正法。
不过想归想,卫少爷好歹理智尚存,知道现在不是放纵欲念的时候。
于是他低头在北泉的唇上用力咬了一下,然后拉住对方的手,往主卧走,“来,金镯子在这里。”
北泉看到了桌上的金手镯。
镯子很美,精致而华贵。
它上面甚至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阴气,“干净”得根本不像是个会要人命的东西。
北泉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那对菲薄的黑丝手套,戴在了手上。
卫复渊凑过去,好奇地问:
“这是什么?质地看着怎么这么奇怪?”
对自家勤勉好学的小男朋友,北泉的耐心一向很好。
“这对手套是用一种特殊的蚕丝织成的。”
他回答:
“戴上它们,就相当于套了一层保护罩,能阻隔大部分的器物上的术法或是诅咒。”
卫复渊注意到了“大部分”这个定语:
“大部分?那要是碰到那些不能阻隔的呢?”
北泉微微一笑:“那就只能受着呗。”
卫复渊脸色立刻变了,一把抓住北泉伸向金镯子的那只手,“万一这镯子是那‘小部分’呢!?”
北泉笑弯了眼。
“不要紧,我不会有事的。”
他轻轻一挣,手就从卫复渊的钳制中滑脱了出来,“现在这镯子盯上的人是苏阑,在她死前,是不会威胁到其他人的。”
北泉说着,轻轻地拿起那只镯子,放在手心里转了转。
卫复渊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等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异动,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蹙眉问道: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
北泉鉴赏古董似的仔仔细细端详一番,然后重新放回到首饰盒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嫁金蚕’。”
北泉笑着问卫复渊:
“你听说过吗?”
卫复渊一愣,反问:“假什么蝉?”
北泉摘掉手套,抓过卫复渊的手,一笔一划在他掌心写下了自己刚才说的那三个字。
“金蚕?你是说《倚天屠○记》里‘天下至毒,无色无味,防不胜防’那个?”
卫复渊想了想:
“而且我听说养金蚕能够帮主人敛财,所以在老头子他们那群生意人的圈子里,好像还有人真跑去求过。”
“哈哈。”
北泉听完,笑了起来:
“那你可得提醒令尊,但凡是求金蚕那位送他的礼物,千万不能收啊。”
卫复渊眨了眨眼,好奇地问:“为什么?”
于是北泉跟他解释了一下所谓“金蚕蛊”的来历。
与民间传说有些出入,北泉指的“金蚕蛊”,是以毒虫为主材的一类蛊术的统称,只是根据制作者和饲养者的目的不同,其中又分为许多流派,效果从致病、杀人到敛财不一而足。
但不管他们养金蚕的理由是什么,供养金蚕需要饲主的血肉精气,而且金蚕胃口会越来越大,直至主人无法承受为止。
这种时候,主人就会“嫁金蚕”。
方法很简单,只要将金蚕夹带在衣物鞋袜或是别的什么值钱的物件里,丢到人来人往的地方,若是东西被人捡去了,金蚕就会跟着那人回家,便是所谓的“嫁金蚕”。
另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将金蚕混在礼物里,亲手交到别人的手里。只要对方收下,那也是把金蚕给“嫁”出去了。
嫁出去的金蚕便与原饲主再无纠葛,至于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毒蛊缠身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就不是前饲主要考虑的问题了。
“你是说……”
卫复渊听完北泉的说明之后,看向金手镯的眼神中写满了悚然,仿佛那不是一件精致华美的古董首饰,而是一只一触即死的毒蜘蛛,“这镯子上带着金蚕蛊?”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第一时间先把更新贴出来!QAQ
第138章 新婚-25 我们要让苏阑“死”上一次
“不是, 这只镯子上带的并不是金蚕蛊。”
北泉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它的运作原理跟金蚕蛊有些相似。”
卫复渊更迷惑了:
“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严格来说,它跟金蚕蛊最大的相似点, 就是只要佩戴在身上,就能提升主人某方面的运道,甚至可以达到心想事成的程度。”
北泉解释道:
“就像阿拉丁的神灯啊, 许愿盒啊, 魔猿爪子啊什么的, 这类电影一年都拍好几部了,对吧?”
卫复渊皱起眉:
“可这不就只是些电影吗?”
他怀疑地看了首饰盒里的金手镯一眼,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能心想事成的好事啊!”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人人都会说,可总是有无数人以为自己是例外,从天而降的馅饼正好就能砸到自己身上。
“你说得没错。”
北泉笑着用脱了手套的那只手轻轻摸了摸卫复渊的脸, 帮他把滑落的刘海撩到耳后。
他觉得自己这小男友实在太可爱了。虽然性格有些少年意气的莽撞和天真,但有时候又格外通透,常常能一针见血,看清问题的关键。
“附在这些许愿物件上的能量有许多种, 或是蛊术咒术, 或是精怪仙鬼,甚至只是某些强烈的执念残留其上,但就像是你说的那样,那些好运或是愿望,往往不是无条件的。”
北泉手指朝金镯子的方向一指:
“就像金蚕蛊要用饲主的血肉供养一样, 我虽然不知道这只金镯子到底能帮‘主人’做些什么,但很显然, 附在手镯上的‘意志’觉得自己应该收取的代价,是苏阑的性命。”
“这……”
卫复渊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至于吧, 苏阑不就在婚礼上戴了它一下吗?犯得着这就要她的命吗?”
“这点嘛,现在还不清楚。”
北泉笑了笑,“不过,既然借给苏阑镯子的姑娘在婚礼那天以后就行踪不明了……我猜,她一定知道这只金镯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起码,也应该知道一部分。”
卫复渊听得连连颔首:
“所以,现在那个……叫张依萍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北泉点了点头:
“我们等会儿就去见她。”
他说着,重新戴上手套,轻轻将首饰盒从桌上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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