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情低下眸,注视了他几秒,缓缓点了点头。
安棠的突然出现没有对婚礼产生太大影响,纵然大伙儿都很纳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奥尔德接收到戚情和季行觉的消息,听从建议,只是派人盯住了安棠的动作,没有大张旗鼓地做什么。
热热闹闹的白天很快过去,宾客散尽,剩下的时间留给戚情和季行觉。
敬酒的时候,戚情只在郁瞳含笑的祝福中喝了一杯,饶是如此,也有了几分醉意。
回到布置好的婚房中,刚一进门,季行觉就被按在了门板上,箍着腰用力深吻。
两人都喝了酒,季行觉原本没有醉意,在暖融融的气息里,也感到了几丝迷醉,任由戚情将自己抱到床上倾身压下来,喃喃地叫:“小宝。”
戚情闷闷不乐:“不要叫小宝。”
季行觉啄吻了下他的唇角,漆黑的瞳孔深处亮亮的:“小宝,我的。”
戚情顿了顿,对这个称呼又没有意见了,肯定道:“你的。”
他抓住季行觉戴着戒指的手,凝视了会儿,嗓音似被醉意熏陶,格外低沉动听:“小宝是你的,那阿行是我的。”
这只热爱出逃的猫儿,终于收敛起爪牙,老老实实待在他怀里了。
最初的时候,戚情懊恼他们之间错失的七年。
后来又不安于自己没有参与过的、季行觉作为路德维希的那二十年。
可是季行觉将他往后的时间都交给他了,他们融入了彼此的生命,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戚情亲吻他戴着戒指的手指,那些因爱而生出的贪得无厌,在现在都得到了满足。
季行觉抚着这张英俊的面容,轻声笑道:“现在算是我们的新婚夜,元帅大人确定要浪费时间,只亲我的手吗?”
戚情的目光回到他脸上,眼底是要将他拆吞入肚般的侵占欲,但在侵占欲之上,是汹涌滚烫的爱意。
“不浪费。”
季行觉很快就为自己的嘴欠付出了代价。
元帅大人勤俭节约,秉承着“不浪费”的精神,一刻也没有放过他。
三天之后,季行觉才手软脚软地走出了那座古堡。
幸好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否则他恐怕再来一条命,也不够戚情玩的。
虽然奥尔德将古堡赠与了季行觉,不过季行觉暗中发誓:
未来三年,他都不会再踏入这儿一步了。
第116章 番外二:落跑上将(上)
在联盟忙着偷偷找他们的上将,安泓脸黑得像锅底的时刻,帝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被找的联盟上将安然地参加了帝国元帅的婚礼,又无声无息失踪在城堡中。
一场昭告天下的婚礼结束,季行觉回到学校上课的时候,果然少了许多想和漂亮老师来场旷世绝恋的倾慕者。
如果换个对象,安卡拉大学里的天子骄子们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但是帝国元帅……就算了。
叶利斯特地回来一趟,也不只是为了参加婚礼,还为了让季行觉参加一个军方涉密项目。
这个项目刚成立,为帝国通用型号战舰进行防御与火力升级,他把季行觉推了上去,懒得多说:“你最开始是学机械智能的,对战舰这方面也有研究,具体的问你家那个吧。”
季行觉琢磨了一下。
那他不是又要给戚情打工了?啧。
怀着满腔复杂的心绪,季行觉把来去匆匆的叶利斯送到星港,回到学校,正巧就撞见了在学校闲逛的安棠。
安上将靠着副好皮相,被一群学生围着,面上带笑,正在问什么。
季行觉打量了两眼,颇觉这个场景仿佛一群兔子围着只狐狸。
奥尔德派来监视安棠的人就站在不远处,眉头紧皱着,随时盯防着这个来自联盟的狡狐对帝国的花朵实施不轨。
安棠敏锐地察觉到注视,转头见到季行觉,打了个招呼:“季教授,巧了,正准备去找你呢。”
季行觉止住脚步,似笑非笑:“安上将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棠眼眸半眯,他的面容白皙俊致,看着没什么攻击性,一做这个表情,就多了几分攻击性:“季教授不会是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吧?”
“当然记得,”季行觉神色和蔼,语气冷漠,“但你还没给钱。”
安棠:“……”
季行觉拖长了声音:“而我猜,上将现在拿不出钱。”
安棠:“…………”
季行觉微笑着,拍拍这位年轻人的肩:“不过吧,我允许你交出秘密来换取研究进度。”
安棠一时无言,揉了揉额角,长叹一声:“季教授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一般来说,季行觉对别人的隐私其实也没这么好奇。
主要是,帝都是个很擅长添油加醋给人穿传言的地方。
而他身处流言中心,所以很清楚,那些传出来八卦,十有八九都是假的,比如圣教团与伊瑟,传来传去的,变成了这是个吃人肉的邪恶教团——虽然是个很邪乎的□□,不过也跟这流言八竿子打不着。
现在八卦对象就在近前,能够得到一手真实信息,季行觉自然耐不住对这兄弟俩的事情产生了一丝好奇。
不过安棠似乎也不怎么介意:“借一步说话吧。”
他若有似无地瞥了眼还跟在后面的人:“顺便让那几位也休息休息。”
果然早就察觉到了。
不过安棠似乎对被尾随着也没什么意见。
季行觉引着安棠,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合上门窗,比了个“请”的手势:“需要检查一下有没有窃听设备吗?”
安棠笑着摇摇头:“我相信季教授。”
季行觉耸耸肩,看他似乎还真信任自己,有些不太能理解这份莫名其妙的信任。
“其实我很好奇,”他略一停顿,“上将送使团回到联盟后,发生了什么?”
安棠笑容不变:“也没什么,被安泓软禁了而已。”
季行觉:“……”
能笑着讲出这种话,你一定很变态吧。
幸好他家小宝人乖胆怂,弄了间小黑屋,都没舍得把他关进去。
安棠似乎猜出了他在想什么,笑看他一眼:“我信任季教授,是因为我们是相似的人。安泓有很强的保护欲和控制欲,尤其在我受伤之后,相信季教授也能体会到。”
季行觉摇摇手指:“我家元帅大人可没什么控制欲。”
确切来说,还是有的,但戚情很能克制自己,他将心底的猛兽紧紧锁着,将钥匙交在季行觉手里,即使是在季行觉一无所知的时候。
安棠有些受不了似的往后避了避:“……总之,最近这双腿似乎有些小问题,还得劳烦季教授帮我检查一下了。”
季行觉点点头,披上外套:“走吧,去我的实验室。”
结果晚上戚情来学校找季行觉的时候,从宋枚那儿得知季行觉在实验室,一推开门就看到他家季教授坐在实验台边,与安棠靠得极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格外愉悦。
戚情:“……”
“戚元帅来了。”安棠按了按已经被修复好的双腿,很有眼色地自行起身,“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明天再来。”
戚情拧着眉,看安棠离开了实验室,垂下眼拨了拨季行觉鬓旁的碎发:“他来做什么?”
季行觉忙活了一下午,腰酸腿痛的,顺势靠到实验台上,懒懒道:“售后服务,仿生义肢出了点小毛病,我给他检查一下。”
他饶有兴致地抬眸看看戚情:“元帅大人,你会不会哪天把我关起来弄啊?”
戚情微微扬眉,伸手一按。
季行觉大喇喇地躺着,对戚情毫无防备,冷不丁被束缚带捆在了实验台上,一时失去反抗能力,活像个待宰的实验品。
他低头看看自己,有些愕然:“要玩这么大吗?”
戚情警告地拧了他的腰一把:“不想就别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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