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等下还有很长的路要跑。
清垣将院子搜了一遍,没发现可疑的东西,最后来到树木旁。
树干本来是半枯的,还没死透,木盒拿出来之后,快速凋零着。这么一会儿过去,树枝都变得干巴巴的,没有一点生气。
树干里夹着的木盒被取出来,还留下一个凹槽,清垣伸手比了比,心下有了数。
“龙道友,这里面的东西,是你拿走的吧?”
他语气笃定,分明是不信应向沂刚睡醒的托词。
修士们将应向沂团团围住,清垣平静道:“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们搜出来?”
因为之前撕破脸皮,清垣现在的态度也不客气了。
应向沂拉着百里舒往后退:“世人称赞的仙界之人,也要以多欺少吗?”
“龙道友何必妄自菲薄,你有以一当十之能,我们自然得小心应对。”清垣出手如电,直取应向沂命门。
一州之主认真起来不容小觑,应向沂甚至还没来得及拿出剪纸,清垣便已来到了他面前。
磅礴汹涌的灵力涌过来,催得草木铮铮作响,应向沂眯了眯眼,下意识抬手去挡。
红光闪过,强横的妖力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接下了清垣的攻击。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他一身嫁衣如火,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强势的妖族气息。
清垣大惊失色:“你是妖?!”
应向沂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服,突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脖子。
果不其然,是冰凉冷硬的项圈。
妖界结界映照出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即使看不到,他也能想象出自己现在的模样。
原来没有消失,一切都藏在他的身上。
应向沂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如此喜欢并感谢这份曾厌恶的印记。
“不,你不是妖。”清垣目光复杂,看着红色嫁衣一点点从他身上褪去,“你和妖尊是什么关系?”
六界之中,在人前,大家总是尊称迟迢为妖尊。
清垣突然想起来,今日提到的时候,眼前之人从来没有叫过一声妖尊,一直都叫的是迟迢。
他和迟迢交过手,自然能辨认出属于对方的气息。
可以确定,龙傲天不仅仅是迟迢的贵客,他们之间是更亲密的关系。
清垣的脸色越难看,应向沂越有底气:“时辰也不早了,我赶着去找我相好的,咱们就此别过吧。”
清垣心头一紧:“相好的?”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应向沂眼里藏着坏,轻笑:“说起来,你也认识我想好,大家伙在这里见一面也无妨,正好让他感谢一下你对我的盛情款待。”
众人面面相觑,清垣脸色极差:“吾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二位了,劳龙道友向妖尊问好。”
言罢,他便带着人离开了。
百里舒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指着应向沂,支支吾吾:“你你你相好是谁?他为什么让你向妖尊问好?难不成你的相好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尊?”
小蛇也从衣袖里钻出来,眸光沉沉,等待着他的回答。
应向沂捂着胸口咳了两声,白了他一眼:“他要真是我相好,还会不陪着我,让我一个人来这里吗?”
百里舒思索了一下,摇摇头:“那肯定不能,以妖尊的排场,必得八抬大轿,找几百个人在旁保护你。”
迟迢:“……”
妖尊大人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在外界究竟是什么形象。
不过百里舒的话也提醒了他。
他一个人抵得过几百个人,能保护好小娘子,所以没抱得美人归,缺的应该是八抬大轿。
迟迢偷偷打量着应向沂,思索着现在让无影带着人来八抬大轿算不算迟。
“不对啊!”百里舒一拍手,“妖尊不是你相好,那你刚才怎么会穿嫁衣?”
迟迢也紧张起来,难道小娘子猜到他的一重身份,即梦里的人就是妖界的尊主了?
“那是个印记,和迟迢没关系。”应向沂随口道,“得吓退清垣,当然要找个他忌惮的人,除了妖尊,谁还有这能耐?”
昭南城中,迟迢砍人如切菜剁馅,重伤流尘,可见其战斗力强横,仙界必定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当然除此之外,他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心。
百里舒长出一口气:“我就说嘛,那妖尊又不是美娇娘,你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
妖尊本尊忿忿不平,他和美娇娘比,差在哪里了,怎么就不可能?
这百里舒果然看不顺眼,要不还是找个机会弄死他吧。
迟迢面无表情地想。
应向沂没有逗留,和百里舒迅速离开了止戈村。
他们走后,影道的人恢复守卫,和前些日子一样,迅速处理了凭空出现在村子里的尸骸。
本该早早离去的修士们隐藏在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
清垣面色凝重,用玉牒录下这一幕。
有修士问道:“仙君,现在怎么办,就那么放了龙傲天吗?”
“不然呢,他和迟迢的关系不简单,对他动手一定会引来杀身之祸。”清垣顿了顿,捏紧了玉牒,“暂且等一等,消息传回去后,其他州主一定会采取措施,届时我们再配合行动。”
一众修士纷纷点头:“仙君说的是。”
清垣极轻地啧了声,意味不明地感慨:“这妖界藏着的秘密,比我想象中还要多。”
另一边,应向沂和百里舒赶了半夜的路,远离止戈村之后,才停下休息。
百里舒自告奋勇去捡树枝生火,应向沂坐在树下,研究到手的木盒。
迟迢趴在他膝盖上,好奇地看着他摆弄木盒:“村子里有床,怎么不在那里住一晚?”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妖界的人肯定很快就会过去,留下来找死吗?”应向沂似笑非笑,“我那相好脾气大,我暂时不想被他抓住。”
迟迢:“……”
上一秒拒绝我,下一秒又说我是你相好,男人,你真是狡猾。
木盒上有锁,应向沂一边研究怎么开,一边审问自家蛇崽:“一尾巴弄断了树,还伤了两个修士,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小蛇骄傲地抬起头:“我本来就厉害。”
应向沂看了它一眼:“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答应跟着我?”
小蛇理直气壮:“喜欢你呗。”
应向沂:“……”
“我们之间——”
“行了,你那几句话我都能背下来了,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能拒绝吗?”
小蛇一甩尾巴,在他脚边盘成一团:“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你总会愿意的。”
它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应向沂心里发愁,皱紧了眉头。
得快点想办法让小家伙死心了,拖的时间越长,伤害越大。
百里舒像个纨绔公子,野外生存技能不错,很快就生好了火。
应向沂没避着他,拿着剪子对准锁,小心翼翼地戳着。
他没有锁的钥匙,只剩下强行打开一条路。
百里舒拨弄着火堆,偶尔瞥他一眼:“对了应兄,那些人为什么叫你龙傲天?”
“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总要有个艺名。”应向沂随口道,“万一仇家找上门了,也好跑路。”
百里舒被逗笑了:“说的也是,这木盒就是你从树里拿出来的东西吗?”
应向沂抬眼看过去:“你怎么知道?”
百里舒连忙摆手,解释道:“别误会,我都是听那修士说的。”
应向沂摩挲着木盒,意有所指:“嗯,少听少问,知道的太多,会招来祸患的。”
法器剪子闪着幽光,应向沂狠狠戳了几下,竟真将那把锁给弄开了。
装睡的小蛇睁开眼睛,感受到剪子内部泄露出来的熟悉力量,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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