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这不就是谋逆吗
这胆大包天的刁民!
方文刚想出声训斥, 却发现洲主在见到对方那张脸的时候,居然骇得退后一步。
纪潇然可是知道他父亲见不得宋长安, 连忙上前一步, 质问道:“你这贱奴怎么在这儿?”
西洲洲主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应该是之前在西洲府中见到的那个奴隶,他立刻道:“对、对,本洲主下过令, 此人不得出现在本洲主三丈之内, 赶紧赶出去!”
楚江宁轻笑一声,眸光流转,星光碎落,他柔声道:“纪卿,好久不见了。”
西洲洲主:“!!”
他张大嘴,吓得再退后一步,纪潇然连忙来扶着他:“父亲,您怎么了?”
西洲洲主这个时候哪有心思理会儿子,他惊恐万分的看着楚江宁,哆嗦得舌头都快打结了:“你、你你你是……”
西洲洲主快哭了:“是你……”
楚江宁用不含烟火气的目光在西洲洲主身上一一扫过,又看了看他身后带着的护卫仪仗,慢条斯理的道:“多年不见, 纪卿倒是好大的威风。”
西洲洲主嘴唇颤抖, 只敢小声答道:“没、没有。”
楚江宁在无数人惊诧的目光下上前几步, 环视一周, 脸上浮现了让西洲洲主熟悉无比又惊恐无比的笑容:“纪卿你遣人在此处暗炼灵矿,可是有谋逆之心啊。”
“没、没。”西洲洲主下意识解释道:“臣是奉了帝君之命,打造雪晶甲以抗妖军。”
楚江宁脸上的消失敛起:“这不就是谋逆吗?”
“你奉谁的令?”
“楚临雍的?纪卿莫是忘了, 你是谁的臣属, 你当初立下天之血誓宣誓效忠的是谁?”
他冷冷的看着他:“作为本君的臣属, 却听令他人,你这不是谋逆是什么?”
西洲洲主张了张嘴,他想说如今时移势易,现今的天域之主乃是君上,可不是你这暴君,君上才是他效忠的主君。
这一念头刚起,那他以为已经消失的天地之力再度袭来,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哀嚎一声,半跪于地,豆大的汗珠掉落,一副无边痛苦的模样。
纪潇然惊呼:“父亲!”
楚江宁露齿一笑:“看来就算纪卿忘了,天之血誓还没忘啊。”
老实说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天之血誓早被他亲爱的父君破除了,不然满天域权贵,全都是对他立过血誓之人,岂不是笑话。
没想到血誓还在,也不知是天道力量太强让父君都无能为力,还是父亲自视甚高认为他永无从囚境之地出来之日?
被天道之力制裁,死亡的恐惧濒临。
西洲洲主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匍匐在地,凄声求饶道:“君上饶命,君上饶命……”
楚江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他身侧,朝他耳边轻声絮语:“我要怎么饶你呢?”
西洲洲主一个寒颤,晃了晃身体:“下臣愿为君上效死……”
楚江宁直起身:“那你炼的这些雪晶石雪晶甲的?”
西洲洲主连忙道:“自然都是君上的,只是……”
他偷偷瞅了瞅楚江宁的脸色:“帝……啊不楚贼命我打造宝甲,若是没有宝甲交差恐被楚贼发现端倪啊。”
居然直接管楚临雍叫楚贼了。
怕死如此。
楚江宁道:“本君想要的,可不是区区一批宝甲啊。”
纪流笙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西洲麾下皆可受君上驱使,但是……下臣虽为洲主,但也无法掌控西洲全部洲军……”
他是西洲洲主没错,但西洲洲主乃是帝君敕封,他乃是代君掌管西洲而已,整个西洲,甚至天域百姓效忠的对象只有帝君。
他所能依靠的,只有纪家势力和少部分能驱使得动的力量。
楚江宁微微一笑:“纪卿能有此心,本君甚慰。今后之事本君自有安排,你听命行事即可。”
这个纪流笙说的全是实话,他无才无德,这个西洲洲主的位置还是自己给他封的,当初他给他一个洲主的身份,一方面是在纪流霜兵败之后尽快稳定西洲局势,安抚纪家,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此人贪生怕死极好掌控。
反正谋朝篡位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需得徐徐图之。
楚江宁又看了一眼听他们对话已经听麻了的洞中诸人。
察觉到他的目光,西洲洲主连忙道:“此次跟下臣来的全是下臣的亲卫,君上放心,必能守好口风。至于此地矿工,杀之便是。”
他此言一出,石洞内的数百名矿工齐齐变色。
自从楚江宁出来后就一直闷头装死的季明均立刻道:“特使大人,大人放心,我遥泽郡一郡百姓全是大人所救,必不会做出有害大人之事!”
他目光炯炯的望着楚江宁,神态恭谨而又仰慕。
打从这位特使大人奇迹般天降,大义凛然,不计生死,灭石旋救百姓之时他就对这位「大人」心向往之了。
后来得知了大人的身份,他更是惊喜交加。
只可惜好日子过了不到十年,大人便不在了。
大人不在了,他更该禀承大人遗训,守护好这一地百姓。
西洲洲主皱眉道:“人心难测,这些凡民皆是驱利忘义的小人,还是杀了好。”
楚江宁不带烟火气的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西洲洲主浑身一冷,顿时噤声。
楚江宁转过身,环视一周,朗声道:“我自是信得过季大人,也信得过大家。”
“今日之事,还请大家为我保密。若是不能,也无妨。”
“守护天域是本君之责,而诸位,便是天域。”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语气森然仿若修罗:“任何人都不能无妄伤你们性命,本君自己也不行。”
矿工群和士兵群中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楚江宁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对季明均道:“巫山既在遥泽郡,本该由你主理。这里的工事还有矿工们的安置,就有劳你了。”
季明均躬身道:“是。”
旁边因信息量太大陷入深深震撼的方文如梦初醒,下意识道:“那我呢……”
他才是监事啊,是洲主钦命的监事啊。
楚江宁看他一眼,方文这才惊醒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
那可是连洲主都诚惶诚恐的存在,自己竟然对其大呼小叫大放厥词。
后怕一下子涌了上来,他连忙跪下来向楚江宁叩首求饶:“下臣有罪,下臣有罪,是下臣有眼无珠被猪油蒙了心犯下大错,下臣罪该万死。”
他想起宋父和宋大哥,立刻换了一边磕头:“是下臣的错,竟然对两位贵人如此失礼,下臣同两位贵人赔罪了,求两位贵人饶恕!”
他磕头磕得极其流畅毫无勉强,一点不觉得自己一个修行者向两个凡人跪地求饶大失颜面。
只要能保住他的小命,让他磕一百个一千个头都行。
宋父和宋家大哥十分复杂的看着这往日高高在上,对他们生杀予夺的修行者大人在他们跟前卑微磕头,模样像极了隔壁邻居家的狗。
而这一切,都是由于……
两人内心五味杂陈,老实的宋父看季大人这模样有些受不住,下意识道:“大人起来吧,其实我们也……”
他话音刚落,一道月华突降。
早就听得不耐烦的楚江宁随手一挥,地上的方文便双目圆瞪,直接气绝。
楚江宁不耐的道:“磕什么磕。”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向他请罪的,杀了便得了。
他随手一挥,然后就发现宋父和大哥正无比惊悚的看着他!
楚江宁:“……”
哦,完了。
一时烦躁,本性暴露了。
不过他回忆起自己的一言一行,好像早就暴露得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么点了。
他不打算再隐藏自己,之前那是没办法,但历情既结束,他也就不该再骗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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