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别冲动!”极乐之书尖叫“你师尊太阴老祖和其他的魔宗之人全部被楚临雍关在一个天外之境,天外之境的入口和钥匙只有楚临雍才知道,你要去问他才行!”
还是只能去问父君吗?
楚江宁眉心微皱“他为何要关他们?”
“我不知道啊……”
“你想死?”
“不是!我是真不知道啊……我能知万事,但我不能测人心,我哪知道他想干什么?”极乐之书都快哭了。
“那你还知道什么?”
“关于此事没有了。但是我很有用的,这天域万载的修行秘籍、灵宝灵药、洞天福地,我都了然于胸,你和我签订血契,不亏的。”玛德,那纪流霜百般哀求自己才勉强答应和他签订血契,怎么轮到这位,自己就变得这么卑微了。
楚江宁听罢,指尖火焰窜高了一寸“既然你也不知道别的,那就请你……去死吧。”
在火焰袭身之时,极乐之书还是不敢置信,它一面惨叫一面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些宝物我都知道……”
“那又如何?”楚江宁一面烧它,一面不耐烦道“这些东西,本君自会取之,不必借你之力。”
“反倒是你,这些年借着一身神力杀了多少无辜。那不绝之瀑下的累累白骨,都是被你所害吧。”
“你那恶心的极乐之道本君不想沾染,你就彻底消散在这世间,还世道一片清净即可。”
在他灵焰的燃烧之下,极乐之书痛不欲生的惨叫着。
它恨毒了楚江宁,尖叫道“你竟敢这么对我!你的厄运很快就会来了,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那凄厉的诅咒声很快也化作虚无。
极乐之书被彻底焚毁,消散在世间。
取而代之的是……
楚江宁看着落入自己掌心的一本书籍,有些疑惑。
书皮破旧,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写,但是在自己的灵焰之下,它却半分不损。
楚江宁一想也明白了,这大概便是极乐之书的本体吧。
书灵已死,极乐之书也受了重创,再诞生书灵恐怕得上百年。
而且诞生的书灵也不再是从前那个邪恶荒淫之魂。
先留着吧。
楚江宁顺手将这书丢在储物囊的角落里吃灰去了。
然后加紧御使法器,以最快速度赶回帝域。
他得向父君问个明白。
帝宫。
楚江宁回到帝宫,率先吩咐如萦“南洲九昌郡西泽山脉静延峰下,有一座山谷,你派人去收敛山谷内的尸骨,各自送归家门,若是我青司近卫,便好生安葬,厚抚其家人。”
“是。”如萦得了命令却没走,看着楚江宁嗫嚅半晌方道“君上,老帝君他……失踪了。”
楚江宁一愣,微微眯起眼“什么?”
如萦跪了下来,满是愧疚“奴婢无能。您离去的第二日,景华宫法阵被破,死了数十守卫,老帝君也消失了,奴婢已派人去寻,却至今无果。”
楚江宁皱眉“如此大事,怎不早说?”
如萦解释“奴婢给您传了密信,但您却迟迟未有消息。”
那时候,正是他在极乐书院「上课」之时。
楚江宁沉吟不语。
如萦继续道“此外还有一事。您离去之前要求各洲海奉上的贡礼,东洲至今未送。”
楚江宁有些不解“那东洲洲主萧明昊如此贪生怕死,竟敢视本君君令于无物,他就不害怕天之血誓吗?”
如萦道“东洲洲主在返回东洲的第二日便病了,现今东洲一应事宜,由他的族兄萧明青主掌。东洲洲主生病的时间,正好与老帝君失踪之时相近。”
“恐怕老帝君此刻已身在东洲了。是奴婢无能,请君上治罪!”
楚江宁敲了敲桌案,思忖道“景华宫的阵法,乃是我结合上古四大险阵,精研多年所得。哪怕父君修为尽复,也要百年才得解。”
“有人在助他。”
“可这阵法唯有本君一人方知,父君被关在景华宫,隔绝外界,不见生人,又如何同外界联络?”
这些年来,父君唯一接触外界之物……便是那株九叶碧海罗。
那株……让他隐觉不对,却又看不出端倪的九叶碧海罗。
楚江宁脸色一沉,突然问道“那无刹海如今是何反应?”
如萦有些疑惑“无刹海?倒是并未有何异常,贡礼也乖乖奉上了。”
这时,浅月匆匆来报“禀君上,青司密报,无刹海女君今日突然称病。”
如萦内心一紧,同东洲洲主如出一辙的情形。
怎可能是巧合?
她看着上首的楚江宁,心乱如麻。
君上登位日短,是靠着天之血誓与势力制衡才在短短时间内收复天域。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帝域尽在君上掌控之内,各大家主不敢轻举妄动。各洲掌权之人也不会有变,再过上个几百年,自然万民归心,天下一统。
可就在这当口,老帝君跑了。
若是他登高一呼,君上大义名分不在,被打作乱臣贼子,一切终将岌岌可危了。
看着如萦和浅月满脸愁容,楚江宁淡淡一笑,气定神闲“慌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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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可喜可贺
如萦面露激动之色“君上心中可有定计?”
楚江宁道“嗯……之前各洲海送来那些灵石灵宝都已在库房之内了吧?”
如萦道“是,除了东洲贡品未至,其余贡品均存入宫库之内。”
“嗯。”楚江宁神色自若的点头道“速去清点一番,拉去藏好。一旦兵败,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家底了。”
如萦“?”
浅月“?”
不是,君上你刚刚那么成竹在胸的模样,我们以为你有什么大计划呢?
现在你这……都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面对手下的疑问,楚江宁面不改色“凡事总是要做多手准备的嘛。对了,还有师兄,师兄赶紧带走藏起来。若是兵败,别人不一定,师兄一定会被父君杀了,父君生平最恨背叛他之人!”
如萦“……”
不是,君上。
你还担心你师兄,你担心担心自个吧。
你父君如今最痛恨之人,不就是你吗?
她看望着居然格外淡定自若的君上,长长叹了口气。
好的不灵坏的灵,很快,以东洲、无刹海为开始,天域大势从此骤变。
两年之后。
“逆贼,今日你已无路可退!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楚江宁独坐宫宇之内,面色平静,睫毛纤长,神姿巍然如画。
绕是追兵们,此时也忍不住赞叹一声,这位暴君,光论皮肉骨相,确实是天下少有。
楚江宁冷眼扫了出声的将军一眼。
眉目陌生。
也对,那些素日俯首帖耳的熟悉面孔全被他逼迫立下血誓,怎敢出兵违抗他。
如今宫宇内外乌泱泱的全是仙兵。
但各个如临大敌,仅仅停在楚江宁三尺之外,不敢越雷池半步。
就连出声怒喝的将军,仔细看执戟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楚江宁抬眸,竟吓得众人连连后退三步。
毕竟他们在这暴君的阴影之下苟延残喘了十年。
如今虽时移势易,但余威犹在。
更何况,眼前之人,可是一人一剑,杀得满朝臣工片甲不留的一代强者。
楚江宁语气平淡,问道“父君呢?”
“你若束手就擒,自可去帝君面前领罪!”将军强作镇定,冷冷道。
楚江宁听着这话,突地噗嗤一笑。
他这一笑,似冰雪初融,春暖花开。
众人却像是看到了鬼,又齐齐再退三步。
楚江宁五尺之内,已是一片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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