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爷爷没有把话说透,但大致是这个意思,自从聂家长子确定不娶妻后,聂睿庭感觉爷爷便将传宗接代的重任移交到了他的肩上,他很喜欢美女,也不介意结婚,但也不需要这么着急吧?毕竟他还不到三十对吧?这么早就跳入婚姻的樊笼,那不是自虐吗?
当然,这番话只在聂睿庭的脑子里转了几圈就寿终正寝了,面对爷爷,他可没有胆量把话说出来,不仅如此,还要配合爷爷的安排来参加相亲酒会。
当然,他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做的,在来之前,他暗中买通了自己的执事男扮女装来一起赴宴,以便让相亲的女方自惭形秽不战自败,他就可以跟爷爷交差了。
可是现在提到他的执事,他就一肚子气,为了让颜开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他都忍痛许诺以后不再去夜店玩了,结果颜开却食言而肥。发现自己被骗后,他火冒三丈,偏偏爷爷跟方家的人都在场,害得他有气没处发,只能咬牙忍住了。
说起方家,就是这次酒会的主办者,方家女儿方雅婷便是他相亲的对象,聂睿庭跟方先生有面识,但他女儿还是初次见面,凭心而论,长得挺漂亮的,但看上去岁数很小,聂睿庭怀疑她还没大学毕业,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把个黄毛丫头推给他当老婆。
还好幸运的是方雅婷对他好像也不是很中意,随便聊了几句后就跑去跟女伴玩了,让他也得以找借口离开,至于之后的事,就让爷爷跟方先生他们自己沟通吧。
几个身着晚礼服的女孩子从聂睿庭身边经过,换做平时,遇到漂亮女孩,他一定会上前搭讪,但很可惜,在自己的相亲宴会上他不敢造次,要是被爷爷看到了,回头还不剥他一层皮下来?
“二少爷,您好像不太开心?”
熟悉话声传来,不用特意去看也知道是他家的执事先生来了,聂睿庭没好气地把轮椅转去一边,却因为转得太急,导致手里的餐盘没拿稳,向地上落去。
千钧一发之际,颜开抢上前探手抄住,将餐盘稳稳地托在了手里,插在奶油蛋糕上的小叉子凌空翻了个个,落在了颜开的另一只手上,他看看只咬了两口的蛋糕,皱眉问:“您不喜欢?”
没等聂睿庭开口回答,就听周围响起赞叹声跟鼓掌声。
“好帅啊,那是保镖吗?”
“我家保镖的身手都没这么厉害的,也没有他那头漂亮的头发。”
“应该是假发吧?cos动漫里的人物。”
“他比coser帅多了,拍照拍照!”
假如不是颜开身上的煞气太重,那些富家千金一定会跑来求合影,看着颜开闪身躲避对面的镜头,聂睿庭耸耸肩。
“我第一次遇到有人抢风头抢得这么彻底的。”
觉察到聂睿庭的不悦,颜开将餐盘放去一边。
“既然您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吃了。”
聂睿庭不说话,转动轮椅往前走,颜开抬步跟上,问:“还是因为那是方家千金给您的,所以即使不喜欢,您也会吃?”
“与方家千金无关,而是这是对对方最起码的尊重。”
聂睿庭说完,见颜开面露不解,他自嘲道:“算了,当我没说,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轮椅继续往前移动,颜开微微迟疑后又跟了上去,“您说的话,我会记住。”
“你不需要记住,因为即使记住了,你也理解不了。”
“您在生气吗?”
在听了这句疑问后,原本飞快转动的轮椅停了下来,聂睿庭把轮椅转了个方向,面朝颜开,看来这只鬼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至少他看出自己心情糟糕了。
“我的确是不高兴,因为你的欺骗。”
“欺骗?”
“我知道我让你男扮女装是过分了点,但如果你不想的话,可以直接拒绝,为什么要骗我?”
这才明白了聂睿庭不悦的起因,颜开想开口解释,聂睿庭拦住了,抢先说:“你用灵力改变了你在其他人眼中的影像,所以在别人看来,你现在应该是漂亮文雅的女孩子,这是来之前你对我说的对吧?”
颜开是这样对他说的,而且透过镜子,他也看到了颜开扮演的女子形象,漂亮而不失庄重,应该符合爷爷的眼光,所以对于颜开的表现,他很开心,直到方雅婷跟颜开见面后。
他敢确定当时颜开没有变装,否则方雅婷看颜开的目光不会充满倾慕与好奇,那是女孩子面对自己中意的异性时所表达的眼神,假如颜开是女孩子的形象,方雅婷的目光应该是嫉妒。
颜开还不够了解人类,尤其是女孩子的心态,所以他轻易就露了马脚,再看刚才那几个女生的表现,聂睿庭就更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他气愤地说:“我知道许多时候你都在敷衍我,我不戳穿,是尊重你,不要认为我是在怕你。”
“不是……”
“我不想再听你说话,”顿了顿,聂睿庭又说:“至少现在不想,所以请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可以吗?”
颜开没再说下去,他停下脚步,目送聂睿庭转着轮椅,头也不回地出了宴会大厅。
也许他该跟聂睿庭解释的,他其实有照聂睿庭的嘱托男扮女装,直到方雅婷的出现,当看到聂睿庭跟她相谈甚欢时,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他取消了变装的灵力。
他为什么要骗人?他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要装成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女人?他现在站在这里,要让大家知道他不是聂睿庭信口杜撰的女朋友,而是他的执事,仅此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讲,比起女朋友,执事才是跟主人关系更亲密的存在。
可是,这些理由即使说了,聂睿庭会懂吗?说不定反而会认为他在狡辩,因为连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动机。
囧囧有爱的日常三 如何与自恋的人进行深入交流 2
聂睿庭把轮椅转得飞快,快到假如现在是在残疾人运动会上,他绝对得冠军的程度,难怪人家说愤怒是最好的动力,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其实他不需要这么生气的,在他周围逢场作戏的人多了去了,他已经练会了一套随便听听的功夫,但有些欺骗他无法原谅——越是重视的人,就越在意他的行为,他不要求执事绝对的忠诚,但至少不该像颜开那样,以耍弄自己的主人为乐。
“啊!”
只顾着胡思乱想,在走到走廊拐角时,聂睿庭忘了控制车速,跟对面过来的人撞个正着,随着惊叫声,那人手里拿的纸杯打翻了,杯子凌空翻了一个身,将里面的液体全部泼在了聂睿庭的脸上。
要是颜开开在就好了,这种小事他一定会帮自己挡住的。
抹着脸上的水渍,聂睿庭本能地这样想,但马上就自我厌弃地将这个念头抛开了——他不可以这么依赖颜开,这只会让那家伙更加得寸进尺。
“对不起。”
话声打断了聂睿庭的自我怨怼,他抬起头,发现撞到的是个穿西装裙的年轻女子,西装是深蓝色的,里面配着蓝条花纹的衬衫,黑色卷发用发夹随意束在耳边一侧,带着一种含蓄知性的美,说话时面带微笑,是属于可以轻易让人卸下心房的那类人。
而且长得很漂亮。
“不好意思,我只顾着看东西,没注意到前方。”女人捡起落在地上的纸杯,跟聂睿庭连连道歉,“我会赔你衣服的。”
聂睿庭注意到了她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文件,说:“没事,只是水而已。”
就是水有点烫,比起弄脏这个问题,他更担心自己破相,不过他没有对女人大吼大叫的习惯,为了不让对方担心,他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女人更不好意思了,。
那我找冰帮你敷一下吧,我的工作室就在附近,请跟我来。”
如果她说‘房间’的话,可能聂睿庭就会回绝了,但工作室这个词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再加上脸上被烫的地方有点痛,他便放弃了没必要的坚持,跟随女人来到她的房间。
那是间普通套房,所不同的是客厅里堆满了各种书本资料,靠墙还放着一个大旅行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酒店客房,聂睿庭的确会把它当成是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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