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太久,聂睿庭没什么胃口,再加上对案子的好奇心作祟,他拒绝了,让吕铮直接切入正题。
开始说正事,吕铮收起了嬉皮笑脸,把口香糖吐掉,先让聂睿庭讲述自己的经历,接着又提了数个问题,问题跟颜开提到的大致一样,这让聂睿庭发现颜开很厉害,警察注意到的地方他都注意到了,看来将来如果他不做执事了,还可以去做警察。
……不,还是让颜开开做执事吧,至少带出去可以这么拉风的执事,只有他能做到了。
吕铮没想到在讯问案情这么重要的时候,聂睿庭还有脑子想这些有的没的,他将现场勘查的照片拿出来一一摆到桌上,看到那些照片,聂睿庭明白了颜开为什么要让自己来警局,也明白了吕铮让自己先吃饭的原因——这些照片让他自己都觉得不被怀疑是件很难的事,也让他成功地对接下来的晚饭失去了兴趣。
照片里他跟死者并排倒在楼梯口上,他的手里还握着半把带血的医用剪刀,假如这种照片流出去,就算他不是凶手,也会对他的声誉造成影响。
“死者叫孙天明,放射科医生,初步勘查结果证实他的死因是心脏中刀,并且是在同一伤口部位连捅了十几刀,而凶器就握在你的手里。”
聂睿庭心一动,想起了那个去放射科找人的女学生,之前颜开也有提到,但他当时脑袋正晕着,没有去特别注意。
放射科那么多医生,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聂睿庭想了想,决定在事情不明朗之前先不提女学生,转念又想起颜开提到的所谓‘外伤导致的心脏衰竭’,原来就是被捅刀啊,说得那么深奥,他可以去当法医了。
聂睿庭吐完槽,发现吕铮跟小艾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他立刻反驳说:“不是我做的。”
“感情上我很想相信,”吕铮点头附和,“以你们聂家的家世,要杀一个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这样的辩解让聂睿庭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闭上眼努力思索孙天明这个名字,再次肯定,“我不认识他,我应该没有跟他接触过。”
“有关这一点我们会继续调查的,你能不能确定当时推你下楼的人是孙天明?”
聂睿庭无法肯定,因为他不认识孙天明,但叫他的那个声音有点熟,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是被推下楼,而是被撞下楼的。
凶案应该是在他昏迷后发生的,看照片里受害者的惨状像是泄愤杀人,刚好他当时在现场,就倒楣的成了替罪羊,他的手上身上溅了很多血,说不定是凶手握住他的手去捅刀的,所以就算他没杀人,也间接成了杀人工具,这种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小艾也有同感,“在同一个部位戳这么多刀,这是要有多大的仇啊。”
他的话让聂睿庭隐隐感觉到哪里有不对,但没等他深思,吕铮又问:“二少你是什么血型?”
“AB,怎么了?”
“有关你提到的物品室,我们也做了调查,里面的指纹太多,要全部验出来需要花些时间,不过有个地方很奇怪,房间里有扇窗户被打破了,碎玻璃上沾了血迹,血型是A型,而孙天明是O型。”
聂睿庭觉得自己不是那两个血型真是幸运。
“也许是凶手的,”他推算道:“所以我听到的东西落地的声音不是错觉。”
吕铮不置可否,聂睿庭又问:“你们查了医院的监视录像了吗?有没有人潜入供电室?”
“暂时还没有太大的收获。”
不知道是真没有收获还是不便透露线索,吕铮把这件事含糊过去了,又问了聂睿庭几个问题后,跟他说:“今晚就委屈你在这里留夜了,不过我们警局的拘留室设施还挺不错的,你想吃什么可以随便点,有什么需要,跟小艾说就行了。”
就这件案子的严重性跟他所处的尴尬状态来说,吕铮这样布置算很周到了,聂睿庭看看对面的壁钟,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下午六点多了,从他被困的时间来推算,他大约昏迷了四个多小时,没想到在他昏迷期间出了这么多的事,希望警方早点找出凶手,他虽然常被一些小报记者乱写,但还是不希望作为凶案的主角出现在报纸头条上。
对于住所聂睿庭倒没什么要求,想了想,说:“有电视就行,我想看新闻。”
吕铮答应了,让小艾带聂睿庭离开,出门的时候聂睿庭看到有名警察拿着一叠文件去找吕铮,最上面那张纸的台头图片有点奇特,让他不免多留意了几眼。
那是个拉着弓箭的小天使,卷毛上顶着光环,背后还有对翅膀,这形象太深入人心了,连小孩子都知道那是爱神丘比特,但与众不同的是这个丘比特的弓箭是黑色的,跟箭头上的红心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那是……”
他转头看小艾,小艾解释道:“我们在调查死者的交友情况,看对查案有没有帮助。”
“死者还是单身?”
“有结过婚,不过很早就离了,听说他的私生活挺复杂的。”
聂睿庭又想起了那个女学生,不过想想女生身材瘦弱,根本没力气连捅一个男人十几刀,还有以她的阅历,恐怕连医院的供电设备室在哪儿都不知道吧?
“那这会不会是情杀或仇杀?”他继续问。
小艾没有再回他,将他带到了拘留室,笑道:“聂先生你慢慢休息,查案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囧囧见鬼事件簿四 B丘比特 9
不知道颜开是怎么跟警方谈的,吕铮给聂睿庭安排的房间虽然无法跟酒店客房相比,但比他想象的要好多了,电视、影碟机还有电脑一应俱全,另外还配有简单的淋浴设施,让聂睿庭怀疑这个房间平时是不是值班警员的宿舍。
晚饭也是照聂睿庭的口味提供的,其中有一盘麻辣鱼片,聂睿庭本来还挺惊奇警察居然知道他的喜好,吃到一半时想起前几天他曾随口跟颜开提到想吃麻辣的食物,当时颜开什么都没说,现在看来他是记住了。
假如不是在警局里享受这顿晚餐的话,聂睿庭觉得自己会更满意。
饭后,聂睿庭去洗了澡,换上颜开帮他准备的睡衣,躺在床上看电视,愈发觉得这里不错,至少没人督促他做锻炼,唯一不适的是房门被反锁了,假如不谈自由的话,这里一切都好。
晚间新闻里提到了圣安医院的停电事件,整栋楼有十几分钟处于黑暗状态,曾一度导致患者及工作人员的紧张,但所幸没有造成大的伤害,至于事故原因还有待调查,新闻里只字未提断电期间发生的血案,更没提到聂家,聂睿庭松了口气——如果爷爷知道他被关警局了,一定会痛骂他的。
后脑撞到的地方传来隐痛,聂睿庭开始昏昏欲睡,他抬起手掌,颜开给他画的血色纹路消失了,他把手对着灯光看了半天,什么都看不到。
为什么颜开开以前都没画过,却在他进警局时特意为他画这所谓的辟邪图?
聂睿庭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手掌,突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原因——不会是那恶鬼预料到他将会遇到什么大灾难,所以提前帮他做预防吧?糟糕,难道警局里有鬼?
一想到这个问题,聂睿庭的睡意立马消散了,仰起头四处张望,又用手轮流捂住眼睛试探,这个房间不大,所有景观一目了然,布置得也挺新的,不像有鬼魂出没的样子。
也许是他想多了。
在试探了半天都没看到怪异景象后,聂睿庭松了口气,重新躺下,在进入梦乡时他将右手握紧,心想如果万一真看到什么脏东西,他就一拳头挥过去,看谁更厉害!
随着意识渐沉,对面电视里的响声也逐渐远去,聂睿庭迷糊着睡得正香时,忽然感觉胸前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导致呼吸不畅,接着耳边传来叫声,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刚摔下楼的时候,有人拽住他的领口大叫他的名字,声音很熟,可到底是谁呢?
越着急就越想不起来,聂睿庭烦躁地摇着头,就听吵闹声加剧,有人开始拍打他的脸,声音逐渐清晰起来,不断叫道:“哥哥!哥哥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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