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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4(35)

作者:麦库姆斯先生 时间:2019-03-25 19:57:17 标签:强强 星际 科幻 相爱相杀 虐恋

  其实祁思明是不舒服的。
  凌言每天都很忙。除了正常的工作活动,他还有一堆的酒会应酬,日程表根本就没有空过,除此之外,每天都有好几打人要来烧他这个热灶,蠢蠢欲动地要来趋他的炎,附他的势。祁思明一直感觉你那么忙,自己有时候都顾不上自己,你跟她非亲非故何必这样费心?我就是特意来照顾你的,你又何必操心别人?
  可是听着听着,祁思明又觉得这样身份地位的凌言,做这些事的时候,有点认死理儿的蠢、又有点可爱——一个权倾一方的人难道不就应该是这样吗?政治观不是口号、不是形式、不是一套套的虚与委蛇,而应该是一个人对社会群体的尊重体察,对弱势群体的真心扶助,无论自己的童年青年过得顺意与否,身在其位,就当有一腔责任与真心。
  凌言每次说起Sophia的时候,眼里都有光,好像他曾经一路坎坷,都是为了换他今时的慈悲。
  *
  周日的晚上,因为Sophia和她律师的案子,凌言和祁思明又在VI区多逗留一天。
  当时凌言裹着被子,赤裸地坐在祁思明面前,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本来他俩聊SDT的案子聊得挺好的,忽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转到Sophia这个话题上了,祁思明真的一听他说这个名字就脑壳大,最后也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就那么半瘫在床上着迷地看着他的脸,然后思绪在颅内跑马,不知道拐到哪里忽然感慨了一句,“你要是真有个闺女,你该多溺爱她啊。”
  凌言脸上潮红还没完全褪去,听他这么说,一愣。
  *
  “你喜欢小孩吗?我以为你不喜欢孩子。”
  凌言其实没怎么见过祁思明主动和Sophia说话,他一直很疏离,好像本能地对孩子兴致缺缺。
  祁思明笑了,“别人的孩子也用不着我喜欢啊,这要是咱俩的孩子,你看我喜欢不喜欢。”
  床头灯雾一样地洒落着光晕,凌言眼波闪动了一下,问,“你说什么?”
  “孩子啊,咱们的。”
  祁思明理所应当道,“现在技术这么发达,哪明儿咱们也去培育中心让帮着培育一个,我们俩的小姑娘生出来肯定比那屁孩儿还要漂亮,还要可心,咱们就金尊玉贵地养着,她小时候我就顶在脑袋上带她出去玩儿,不让她踩一脚的地,人家小姑娘穿什么小裙子,扎什么小辫,咱们家小姑娘也必须有,还得比她们的好……”
  八字儿没撇的事儿,祁思明已经在这儿做梦了。
  *
  乳白色的光薄纱一样笼罩下来,凌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明明不是信誓旦旦的许诺,明明不是欲盛爱炽的情话,可就是在这么一个他们同居的普通夜里,祁思明随口说起,他却感觉最美的梦也不敢如此了。
  祁思明的话像是一根线,一盏光,一点渺小的无法浇灭的期望,轻巧却笃定地在说他们以后还有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的日子,他们会在一起、会有个孩子。
  心潮涌起的暖流汩汩而出,眨眼间便已流遍四肢百骸。
  凌言松开被子,赤裸着倾身,一个吻就轻轻印在祁思明的嘴上。


第四十章
  怎么说呢,祁思明是真的不太喜欢Sophia这个小姑娘。
  凌言白天一般不在家,就只有他强行在家看孩子。上午的时候他就坐在负一楼工作,因为负一楼有一侧做的是下沉院落,有个挺宽阔的采光井,所以他就坐在那看他的科技公司财报,累了就去打一杆斯诺克。
  Sophia周六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是用的问题的由头。当时她扶着楼梯拾级而下,有点旧的浅黄色上衣和白色的短裤,看起来一身清凉,看到他抽出一根烟来,立刻道,“你要抽烟吗?我帮你点!”
  无事献殷勤,祁思明吓一跳。
  他说不用,直接自己点了火,然后问她,“你不冷吗?”
  Sophia摇了摇头,说这比家里暖和多了,然后说有题不会。祁思明时刻谨记凌言要他照顾她的嘱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她过来。Sophia看起来挺高兴的,步履轻快地踱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她的坐姿真的很随意,先是一条腿抬着膝盖支了一下沙发,然后就坐在了自己的那条腿上,她的短裤一下子绷得紧紧的,另一条光滑白腻的小腿就那么垂荡着。
  祁思明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接过她的问题帮她讲了讲。反正讲题的时候,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明显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孩子贪玩的缘故,他感觉Sophia并不专心,一直在晃荡她那只有点大的深色拖鞋,顽皮地摆荡着小腿。
  果然,他讲完的时候问她懂了没,她抬头,皱眉反问,“你能再讲一遍吗?”
  *
  那是个顶漂亮顶漂亮的孩子,容色艳丽得与十四岁的凌言不相上下,尤其他们还都有一双浅色而神秘的眼睛。
  祁思明认命地开了录着像,又讲了一遍。
  这一次Sophia乖觉了起来,听完也不敢说自己没听懂了,道了谢,然后就扶着楼梯上楼去了。
  少女的身体是那种还未成熟的形态,上衣有点短,脊柱处性感地凹陷下去,露出的后腰劲瘦而饱满,她雪白的大腿根儿上留着一片红痕,是刚刚坐着的时候她自己硌出来的痕迹。
  祁思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问:你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小,我带你去买新的吧?
  Sophia回头,她有点意外,但脸上瞬间就活跃了起来,说好哇。
  *
  但事实证明,祁思明带着她出去这个决定,简直大错特错。
  祁思明考虑着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接受程度,带Sophia去的是她可能比较熟悉的VI区的核心商圈,这种陪人逛街的套路,他交了那么多女朋友当然很熟,这一次,除了闭店服务以外,他全面照搬,Sophia看到什么喜欢他就直接付款。
  因为人有点多,这小姑娘就名正言顺地靠着他。有时候手指轻轻扫过他的手背,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看这儿看那,祁思明感觉到了不自在,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说实话,他不愿意把事情想复杂了,毕竟青春期的小孩子嘛,他们总是莫名其妙的跟你疏远,又莫名其妙地跟你亲近。
  *
  后来Sophia想买口红和睫毛膏,祁思明无可无不可,也点头让她去了。
  等她涂着红唇、抹着淡妆朝气蓬勃地从奢侈品店里出来,祁思明就开始感觉不对了。
  Sophia两条纤细的光裸的胳膊就那么主动缠着他,稚嫩的胸脯一下子就撞到他的手臂,他刚想说她,她就立刻适时地远离,而从祁思明的角度,他低头就直接对上Sophia那长而缠结的睫毛下,一双浅色的眼睛。
  只见她崇拜地看着他,欢快而兴奋地问他,“你是不是很有钱哇?阿言哥哥说你很有钱。”
  一个国会议员的职能,这个稚嫩的小姑娘并不能理解,但是比国会议员有钱,那一定是非常有钱。
  *
  祁思明笑容吝啬地看着她,掰开她的手。
  女孩长到这个来初潮的年纪,再幼稚也有限,不可能像个幼女一样不知道男女大防。祁思明这些年来看惯妖魔鬼怪,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吸引未成年少女的本事。
  再之后Sophia去试衣间试裙子,在里面喊祁思明进去帮她拉拉链的时候,祁思明就直接点着一个女性经理,指了换衣室一下,“你去。”
  可能是出于对成年男人的朦胧爱慕,也可能是出于金钱权势的简单崇拜,更可能这美丽少女刚刚性别意识觉醒、本能地在对异性展示魅力……要解释一个叛逆少女对一个强有力的男人产生想法、萌生亲近之意,这原因真的可以解释出一篇论文,祁思明深究不来Sophia到底怎么想的,只能惹不起地躲着她。
  *
  并且那段时间烦着祁思明还不只这一件事,因为凌言分身无术,祁思明又正好在VI区,所以就请他帮忙盯着Sophia的案子,以至于祁思明每天下午都百感交集地看着律师在线讨论案子。
  其实二高陈安性侵案严格来说,他并不是性侵,而是性侵未遂。
  3月7日当晚Sophia晚自习回家,按照她的说法,因为奋力呼救和反抗,她并没有让陈安得逞。第二天的时候苏闲带着Sophia去派出所报警,警方在完成1个小时的笔录之后,前往学校在出事地点调查,并调取了监控视频。
  但是由于事发地处于监控死角,所以监控录像并没有记录下整个过程,只是看到Sophia和一个成年男人发生肢体冲突,并在挣脱后慌张擦了一下嘴,然后落荒而逃。稍晚,警方又在Sophia的衣物上进行DNA提取,几天后,负责接待报案的警官和苏闲沟通说,这个DNA确认与视频记录都可以作为陈某猥亵的证据。
  只是几天后,这件事风向便变了。警方案卷不断上移,检方默不作声,之后不断酝酿为二高全体家长抗议,被凌言知道了这才出手向区内各级办事人员施压,让案件进入正常的法律检查程序。
  *
  《先声》曝光这件事之后,舆论滔滔,检察院随后对陈安进行了批捕,却在五天后释放,检察院门口,陈安直气壮道地对媒体道:是他遭到了苏闲的诬告,是Sophia不满他在学业上的严格要求还有批评过她的早恋问题,所以怀恨在心。
  警方证据不足是真,检方也存有合理怀疑,陈安迅猛地反戈一击,随后双方进入“双诉”阶段,陈安诉苏闲、Sophia和报道此事的媒体名誉毁谤,苏闲诉陈安猥亵儿童与性骚扰。
  事情到了这个阶段就是打证据了,双方律师都使出浑身解数继续进行调查取证。
  *
  涉法涉诉的事儿,凌言到这儿其实就是不方便插手了。
  他为苏闲推荐了首都的名律,之后也没有对案子指手画脚,只是隔几天就分暇听听进度,问问有什么难处罢了。
  但是祁思明这段时间听下来,其实觉得这类性骚扰猥亵案子都挺操蛋的。从受害者角度来说,这种案子一般犯罪行为都十分隐蔽,证据都极易缺失;而从被指控者角度来说,哪怕没有充足的证据,单方面的指控也会直接把他拖拽进舆论漩涡,法律还没仲裁,民众率先谴责。
  而目前Sophia的案子就进行到一个很尴尬的地方;证据不足,进展无多。
  *
  周日下午线上沟通的时候,凌言难得的上了线,他大概是刚从某个活动上下来,西装脱在一边,珍珠黑的衬衫疲累不堪地开着两颗扣子,手里握着一瓶水,也不说话,只听着几个律师讨论。
  听够几个律师在那一段监控录像里打转,翻来覆去地探讨Sophia当时的行为和暴力性侵的关联性,祁思明有些不解地问,“Utopia数据呢?你们没查吗?它可以储存日常录像的啊,你们可以从这里入手啊。”
  吴复生吴律师,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抬头。
  律师事务所办公室的背景下,他的声音稳定又可靠,“Utopia数据申请周期很长,还需要本人打开权限,所以我们交接案子的第一时间就申请了,但是因为检察院批捕令下得很迟,陈安的数据已经人为删除了——我们联系到陈安的时候,他声称自己本来就有定期清理Utopia缓存的习惯,所以这条线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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