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佑树直视着奴良鲤伴的那双眼睛,眼眸中盛着的温情让奴良鲤伴却更加的慌乱。
“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奴良鲤伴说道。
宫崎佑树只是静静的看着奴良鲤伴,但就是这样的眼神才会让奴良鲤伴完全的失去力气,只觉得手中的刀剑沉重得让他害怕。
喉间像是有什么堵着一样,奴良鲤伴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知道他一定要说些什么出来。
“……不行、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问你。”奴良鲤伴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然后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宫崎佑树握着自己握刀的那只手手腕。
宫崎佑树视线往下,落在了那只用力到在颤抖得暴起了青筋的手上。
而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格外温柔的弧度,“抱歉……我不想身体落在那种妖怪手里。”
宫崎佑树闭了闭眼,意识开始有了渐渐的下沉感觉。
“奴良鲤伴。”宫崎佑树再次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妖怪之主。
他缓缓凑上前轻轻吻了吻半妖的唇角,而后伏在他的肩头、在他耳畔说道:“你要记得,是我不要你的性命。”
“所以……你的这条命是我的,鲤伴。”
在那红色完全的覆盖上双眼的一瞬间,奴良鲤伴被握着的手将手中的刀刺穿了面前男人的胸膛。
好半晌,奴良鲤伴都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又在做些什么,只是大脑完全空白,双目茫然的抱着宫崎佑树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
樱花渐渐的飘落,一瓣瓣的从奴良鲤伴眼前落下……直到这时,奴良鲤伴才微微动了动那僵硬的手指,然后思绪一寸寸的回笼,猛地松开了握着武器的手,低下头往怀中看去。
奴良鲤伴张了张嘴,空气仿佛难以下咽一般,让他极力克制却还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
他眨着双眼,只觉得眼睛格外的不适。他想要努力的看清,但视线却还是没能够控制的模糊了起来,隔着水雾朦胧得出现了重影。
喘吸不过来,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奴良鲤伴张开了嘴,大口的呼吸着。
他哽咽着埋下了头,紧紧的拥住了怀中的尸体,肩膀颤抖着耸动。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深夜,万籁俱静,连蝉鸣鸟叫都不曾有,那静悄悄的死寂,仿佛全世界都只余下了奴良鲤伴一个,陪伴他的是满院的血腥。
……以及那怀中妖怪的尸体。
*****
宫崎佑树死了。
奴良组的成员是在天明的时候才知道的。
奴良鲤伴回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回到了奴良组告知众人这件事,并且叫了几个妖怪和他一起去处理一下宫崎佑树宅子里的尸体。
黑田坊几人没有想到一夜过去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明明昨天晚上他们还一起去了夏日祭……
众人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看着奴良鲤伴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却又什么都不敢问。
但奴良鲤伴主动的说了一个名字出来。
“百物语。”
而有了奴良鲤伴的话之后,奴良组也算是有了调查的方向。
将调查的事情安排下去,青田坊他们几个跟着奴良鲤伴去了那个宅子。
一走进门毛倡妓他们就愣住了。
“这树……”
奴良鲤伴顺着毛倡妓的方向看去,便见到了那颗已经落得只剩下树枝的樱花树。
奴良鲤伴抿了抿唇,只是说道:“你们去后面吧。”
毛倡妓他们便闭上了嘴,只依言带着其他的妖怪去收敛尸体,打扫宅子了。
首无带了一把奇怪的妖刀回来,奴良鲤伴记得那是魔王的小槌,于是在后来被奴良鲤伴和宫崎佑树埋在了一起。
“二代目……树、怎么办?”首无看着外面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找到了奴良鲤伴的面前。
奴良鲤伴拢着袖子,微微有些出神,首无的声音冒出来他才回过神来。
奴良鲤伴闭上了眼睛,“……留在这里吧。”
……
奴良鲤伴回到奴良组和奴良滑瓢将事情讲述了一遍,但他掩去了鏖地藏那时对他所说的话。
宫崎佑树到底有没有对他的记忆动手脚,宫崎佑树真正的想法又是什么,以及……他到底骗了自己多少事情。
他还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宫崎佑树,但是现在,大概已经没有询问的对象了。
或许唯一能给他解惑的……也就只有百物语组的妖怪了。
奴良鲤伴看着面前已经露出老态的奴良滑瓢,不由叹息着闭上了眼睛,忍不住的苦笑道:“好累啊……老爹。”
奴良滑瓢眼神中隐隐带了一丝担忧,但很快也隐藏了起来。
奴良滑瓢移开了烟斗,吐出一口雾气,缓缓说道:“累了就休息休息吧,奴良组一直是你的后盾。”
奴良鲤伴睁开了眼睛,眼神微暗。
“现在还不行。”他的语气平淡而和缓,但眼神中却蕴藏着冷冽的杀意。
第70章
G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初时他有些茫然,但紧跟着一直以来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摸到了枕下,然后快速的翻身起来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浴室才又淅淅沥沥的水声。
G的手上空荡荡的,显然是没有摸到自己熟悉的枪,而且下一秒那延迟了的感觉就一股脑的袭上来,然后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的脸色瞬间的就白了。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少年,所以很清楚身体上是什么感觉。
G龇牙咧嘴的撑起身体,然后在床头的柜子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枪。
扔在地上的衣服有些脏了,但勉强也能穿,不过在那之前……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
……
G拿起了枪,几乎在浴室门打开的同时完成了拿枪、打开保险栓然后将枪口指向了那个顶着毛巾走出来的……青少年?
虽然身高比大多数人高,但是那张脸却还稍显稚嫩,暴露了他的年纪。
十七岁?还是十八岁?G一边心里想着,一边开口平静的问道:“名字?”
“宫崎佑树。”
“年龄?”
“十七。”
G:“……啧。”
G确定,自己一个黑手党家族的干部,竟然被未成年给睡了。
一番交流后G终于是把枪收了起来。
枪.支在他们所身处的这个国家、这个时代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如果是谁在西西里岛没见过枪那除非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枪。
比起政府,现今黑手党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统治者。
像是被枪指着脑袋的情况难免会碰上,所以即便面前的人对上了枪丝毫不胆怯的模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昨天晚上G是来和别人接头的。
事情处理完之后G也懂得如果应酬,所以两人坐在昏暗的吧台前喝了几杯酒,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G的酒量一向很好,所以轻易的不会醉。但就算如此也免不了坐在一起的是个酒鬼,而且好胜心格外的强。
两人喝了多少G也记不起来了。
再后来那个人终于喝醉了,G就找人把他送了回去。
宫崎佑树也就是这个时候凑过来的。
“先生,你需要帮忙吗?”介于少年和成年人之间的男孩穿着一身干净的衬衫和西装裤,头发柔顺的垂下来,仿佛和他透露出来的性格一般温和柔顺。
那是张很明显的亚裔面孔,在西西里岛不算常见,但也算不上罕见。
唯一让人比较在意的是他的脸很好看,好看到对于本人而言有些容易召来危险的程度。
一般而言,酒馆外面会有固定的一群人提供各种服务。
不论是帮忙开车、带着去附近的旅馆,又或者是性服务……
只要接受了,便需要给他们一些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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