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咸鱼派之门规:“能重复利用的话,那就利用到底喽”是也。
乌渡是个尊敬师长的好弟子,所以话里话外都不离自己的师父,但步早耐心营造的人设却让王怜花皱眉,忍了忍,终于忍不住说道:“所以除了雇主的任务,其他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那师父?”
“是的。”
乌渡露出困惑的神情,似乎对王怜花的生气感到不解。
王怜花有点失望,却说不上来为何失望。
他本觉得乌渡如此我行我素,应当毫无羁绊才是,结果话里话外都是师父师父,从乌渡提到“掌门师父”开始,师父的存在感便变得异常鲜明了。
三位美男子们倒放下心来,原因无他,因为乌渡的神情是如此坦诚,不像有隐瞒,无论离开沙漠之后乌渡会做什么,此时这样的态度总是令人安心的。
沙船在沙海中一往无前,沙漠中的一切都被抛之船后,不必再担心去扫那些永无止境的沙尘。
美男子们贴心地不再打扰乌渡,便想带着王怜花离开,千面公子一动不动,盯着乌渡,目光沉沉。
步早看了他一眼。玩家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千面公子在想什么,但可以适当地猜一猜。
于是乌渡沉思须臾,迎着王怜花的视线说道:“你想来试一试吗?我可以教你,其实很好上手的。”
多么友善的好意啊,王怜花却说:“不想!”
有美男子闻言惊喜又忐忑地举手:“我、我可以试试吗?我也想替你分担……”
乌渡弯弯眼睛,友善地点头:“当然可以。”
天才新手船长开启现场教学,一堆人和乐融融地围在一起学开船,王怜花瞪着眼前的场景,表情微微扭曲。
搞什么!这人真的是个杀手吗!
第33章 离开沙漠
玉罗刹还在翻箱倒柜,他已经搜了四间舱房,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但一无所获。
正在这时,他隐隐感到一阵倾斜感,倾斜感过后又是扭曲感——就像这艘船正在七拐八拐似的。
玉罗刹:“?”
船舱中守着他的人也一同出去,在甲板上看到了热闹不已的四人。
王怜花紧握手边的细桅杆,表情称不上好看。
能像马甲乌渡一样的新手老司机不多见,教学现场鸡飞狗跳,王怜花沉默围观许久,已经有两次差点狗啃泥。
再稳重再不动如山的人,也没办法在这种时刻巍然不动。
而乌渡,安静地站在一边,态度温和地指点他们开船。
玉罗刹看明白了,忍不住道:“如果不想翻船后埋骨黄沙,我劝你们别玩了。”
众人讪讪无语,但知道他说得很有道理,便一一退开。
乌渡按住一双想退回去的手,直视着他:“你可以的。”
区区一艘船而已,步早相信在自己的教导下他们能掌握技巧。
美男子感动地接过了重任,他们都曾是颇具才华天赋的俊杰,而确实如乌渡所说,把控船只很好上手,并没有太大的难处。
船只平稳行进,乌渡在甲板上清出一片地方,盘腿坐了下来。
王怜花在船边眺望,神色隐隐有些阴沉。玉罗刹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想了想,在乌渡身边坐下。
“小兄弟,你从石观音那儿抢来的东西藏在了何处?”
玉罗刹语调温和。
他在考虑是该威逼还是利诱,但石观音几乎把每个选项都在玉罗刹眼前上演了一遍,玉罗刹发现好像没什么可供自己实践的方案了。
“这个不能对你说。”
乌渡看他一眼,眼神平静,语气甚至称得上和蔼。他似乎一点也不记恨方才被玉罗刹围堵之事。
玉罗刹发现乌渡的圆眼睛很黑,很亮,在近处看尤为明显,简直像一面镜子似的。眼角微垂,看起来竟有几分乖顺之意。
这样的人,实在不像传闻中的冷酷杀手。玉罗刹叹道:“那么多东西,你能吃得下吗?”
柴玉关一个人携秘籍逃入西域,结局也就那个惨样,干不过石观音也干不过他,乌渡的胆子甚至比柴玉关还大——竟然打算用这些东西孝敬师父。
真是个忠心的好弟子。
步早对玉罗刹的话很有意见,这话里的小看之意明晃晃的在跳舞,乌渡说道:“请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分给你的。”
玉罗刹无言,乌渡好像一点都不懂什么是曲折委婉,按正常情况来讲,他们两人应该你来我往地拉扯一波。
王怜花听得笑出声来,见两人看向他,道:“你们为什么不打一架?”
乌渡说:“没有意义。”
玉罗刹听到这话看向乌渡,表情微妙:“为什么没有意义?我可能是你的敌人——那位秦淮小兄弟也假扮你口出狂言,你不记恨我们?”
王怜花也注视着乌渡。
“我既没有负伤,也没有任务失败,不管你们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乌渡歪歪头,乌黑的眼睛中满是平静。
“没什么记恨不记恨的。”
蒙面的少年杀手如此下了结论。
“…………”
就连玉罗刹都忍不住扯起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原因无他,这名少年杀手的话语听起来似是无比宽容、胸怀宽广的样子,但仔细一想,不正是因为目中无人才不在乎任何事情么?
步早看到了玉罗刹唇边的一丝冷笑,盯着那个弧度沉思:喂你擅自脑了些什么?
遵从人设是步早的规矩,但别人会为此脑补些什么就不在步早的考虑范围之内了——玩家没有读心术。
觉得玉罗刹可能会越想越偏,步早及时岔开话题,看向王怜花,睁着一双圆眼睛说道:“你的名字是秦淮吗?你好。”
如果不是玉罗刹说出口,表面上的乌渡确实是不知道王怜花的名字的。
王怜花后知后觉,他和乌渡见面的次数也不少,连个假名都没给他,每次见面竟然都能有来有回地聊几句。
他道:“我不好。”
乌渡道:“是晕船吗?”
王怜花:“……不是。”
沙船一刻未停,期间众人在船上找了干粮填肚子,正午时分,阳关炽热无比,沙船经过一片绿洲,有人下去灌水,便停了一会儿。
远处城池村落的轮廓若隐若现,乌渡问玉罗刹和王怜花:“两位要下去吗?”
玉罗刹道:“为什么要下?”
乌渡说道:“你们似乎找石观音有事。”
玉罗刹原本的目的确实和石观音有关,但如今秘籍全落在乌渡手上,他的目的自然与乌渡有关了。
至于王怜花,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柴玉关的所在,并不关心秘籍在谁手上,换言之,他的目的与玉罗刹有关。
因为玉罗刹知道柴玉关的下落。
“……我怀疑你有时候在装傻。”王怜花幽幽说道,这人分明敏锐得很。
玉罗刹倒觉得乌渡只是想赶他们下船。
乌渡目露征询之意,十分耐心且友好地等待两人的回复。
玉罗刹忽然开口道:“你听说过柴玉关这个人吗?”
乌渡摇摇头。
王怜花眯眼,瞥向玉罗刹,不明白他为何对乌渡说起这件事——要说也该对他这个唯二的知情人说。
玉罗刹叹道:“他手上有很多秘密,石观音洞府中的秘籍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还有很多珍宝都藏在江湖各处——比如秦小兄弟手里的楼兰藏宝图。你不想得到它们吗?线索就藏在你带走的东西里。”
这叫什么?这叫一起来寻宝吧。
步早琢磨出玉罗刹想拉他一起入伙寻宝藏,当然隐藏意思是“我会敲你闷棍”,本就名声远扬的游戏人物主动伸出橄榄枝对想要扬名的玩家来说是个好机会,但是——
乌渡是匹独行狼。
他欲求很少,本身也掌握了许多技能。
他还有个经营情报组织的叛逆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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