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所以你确实有和石观音有关的任务?
少年在屋檐下向胡铁花微微一笑。隐隐有当初酒馆“乌渡”的影子。
真正的乌渡十分礼貌,黑亮的圆眼睛里满是友善的意味,向胡铁花道别。
胡铁花呆愣地看着蒙面少年和几位美男子们离去。
假扮乌渡的少年靠着门框对胡铁花笑:“你找我有事?”
胡铁花摇头:“没事。”
那少年又问:“真正的乌渡是不是比我假扮的还不像个杀手?”
胡铁花点头。
他忍不住问:“你不和他一起走吗?”
真正的乌渡指出这少年才是假扮他的人时态度和蔼得令人感到奇怪,胡铁花以为他们两人关系不错。
“不走。”
少年懒洋洋地说:“他心胸宽广,不介意我做的事罢了。我们可不是朋友。”
如此说罢,少年又转身进了屋。
胡铁花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去喝酒。
*
乌渡是个敬职敬业的杀手,所以将和他一起从石林洞府中出来的美男子们安置好之后,步早立刻马不停蹄地前去与李玉函柳无眉两人汇合。
见面地点不可能在拥翠山庄,所以双方约定在一个繁荣的城市见面。大隐隐于市,在那种繁荣的地方,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
李玉函与柳无眉等待了一个月有余。
在他们刚好听说石观音的石林洞府被乌渡掀翻之后,话题的主人公本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蒙面少年礼貌地道歉,圆眼睛中饱含歉意。
他说道:“稍微有一点事耽搁了,请见谅。”
即便原先两人困惑不已,可看着少年如此诚恳的眼睛,也说不出什么太过难听的话。
柳无眉问道:“我们应该只委托你拿解药,并没有委托你去杀石观音,为何要口出狂言呢?”
关于有人假扮乌渡的事并没有多少人清楚其中具体情况,即使胡铁花是知情人之一,他也不可能见着一个人便向人解释,而且误会与解释之间还存在时间差,这导致乌渡在沙漠边陲的小酒馆中放言要杀石观音的事已成既定事实。
乌渡的形象又添了一层“过分张狂”的标签,这导致所有与他打过交道的人感到疑惑。
柳无眉问出这个问题亦是情理之中。
面对雇主的疑问,少年杀手耐心地解释了前因后果。
他说,在酒馆中口出狂言的并非他本人,而是他在前去西域的路上遇到的一名少年,不知何故办成他的模样得罪石观音。
而乌渡不想白白背上这样的黑锅。
“毕竟两位并没有要求我杀人,可石观音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派手下寻找我的踪迹,所以我只得出来澄清我和她之间的误会。”少年说道,“事情闹得确实有些大,但请两位安心,石观音绝不会怀疑到两位身上。”
……不是有些大的程度,而是事情闹得未免太大了。
夫妻二人无言以对。
少年杀手的解释是如此有耐心,如此诚恳,他不仅没有暴露出他们的身份,还平安拿到了解药,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指摘之处。
李玉函看向桌上的瓷药瓶,那是乌渡取得的解药。
“你是如何确定这是真正的解药的?”
乌渡说道:“石林洞府中被石观音掳去的人们服用过解药,平安无事,是真正的解药无疑。”
实际上罂粟之瘾根本无药可解,但一来柳无眉是压根没有中毒,二是游戏是万能的。
柳无眉知道石观音的那些男宠们遭受的是什么待遇,闻言很想问问乌渡在石林洞府中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但她想了想,却没有问出口,知道的事情越多意味着与乌度的牵连越深,而他们之间只该是普通的金钱交易,不该有太多的牵扯。
所以柳无眉什么也没有问。她盯着桌上的小瓷瓶,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等待的期间她独发了约有五次,次次痛不欲生。连带着丈夫也一同煎熬,不管是不是真正的解药,柳无眉都愿意一试。
结了尾金,乌渡郑重地向他们承诺,今后也一定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身份。
夫妻二人对他露出微笑。
步早带着两人的尾金和五星好评离开,钱还没捂热,立刻还债。
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了。
步早愉快地想。
这个任务就此结束。而乌渡还有与一点红之间的约定,但步早看了看一点红的近况,对方十分忙碌,忙于杀人,忙于完成薛笑人派给他的任务。
机智狡猾的玩家决定,可以等一点红稍微闲下来之后再去搞事。
第35章 先后来访
杭州。
百花楼。
花满楼新结交不久的朋友再度来百花楼做客,只是对坐相谈不久,这位朋友表明来意——他即将要离去,是来向花满楼道别的。
这位新朋友名为步早。步履的步,早晚的早。
两人的相识起源于一场忽如其来的暴雨,雨中惊鸟撞进花满楼的小楼之中,在小楼里振翅乱撞,撞翻窗边花盆。
那是一盆迟迟未绽开的栀子花,花满楼精心培育,落下去时将绽未绽,已有淡淡花香,花满楼十分期待。
步早那时恰巧从百花楼对面路过,见花盆跌落,遂不请自入上楼询问。
花满楼在这附近是人人都知道的人物,他是花家七公子,也是陆小凤的朋友。所以步早会特意上来看情况,并没有让花满楼感到意外。
彼时的花满楼因受惊的喜鹊有些手忙脚乱,而那只喜鹊一头撞进捧着栀子花上楼的步早怀中。
这便是两人相识的始末。
喜鹊在花满楼的百花楼中安家养伤,步早自那之后也时不时地来看喜鹊,以及那株移种到新花盆之中的栀子花。
步早是个卖艺人,鼓瑟吹笙都会一手;不止卖艺,他还会卖一些小小的手工制品,与街上邻居们相处和谐。花满楼虽看不见步早的面容,却能以周边邻居的形容勾勒他的模样。
插着红木簪,笑容明朗亲切,一位多才多艺的青年。
步早的声音也洋溢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这位新朋友为人风趣亲切,四海为家,见多识广,花满楼与他往来多日,已将步早当作好友,如今好友前来告别,花满楼略觉失落,却也衷心祝愿步早日后的旅程快乐平安。
他温和地对朋友说道:“一路顺风。”
旅程中免不了劳累,还需担忧衣行住食,但能见识无限风光,也是件有意义的事。
步早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好。”
花家的生意很广,花满楼送给步早一枚信物,日后若是到达有花家经营生意的地方——比如客栈,步早可以以此免费入住。
步早没有婉拒,爽快收下,并回之以自己的一个小手工,约有拇指大小,串着红穗子。
花满楼指尖摩挲片刻,有点惊讶:“一条鱼?”
“是条木头雕的鱼,我上了漆,你不要嫌弃它太磕碜。”
步早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的,我会佩在身上的。”花满楼笑了起来。
与步早相处的这些日子里,花满楼知道步早并不爱吃鱼,于是有些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不爱吃鱼,却会刻鱼的木雕。
步早笑着回答说,他不爱吃鱼,却不讨厌鱼。鱼一生都睁着眼睛,就像护身符一样,会瞪跑所有坏人。
花满楼忍俊不禁,这场对话冲散了淡淡离愁,两人以一种愉快的心情就此别过。
步早离开之后,花满楼的日子又回到之前一个人的日子,没有人会叫他去划船,也没有人会安静地听他弹琴。
但花满楼是个享受生活的人,无论寂寞还是热闹,他都等闲视之。
步早离开约有五日,百花楼来了一位客人。
花满楼在楼上时便听到了那些声音。
爪子踏着地面,哒哒哒,“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响起,钻进百花楼,更加响亮清脆的哒哒声响起,愈来愈近,最终——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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