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冷静!”
千钧一发之际,白石藏之介只来得及伸出手臂去挡下攻击。
“你又想做什么?”
场外响起一个凉凉的声音,让切原赤也的动作硬生生止在半道上。
他红着眼有些迟钝地回头,清醒的那部分告诉他自己闯祸了,本慌乱地以为会面临失望和训斥,却望进一双仅有关切与担忧的蓝眸。
那到视线往他旁边转了下,看向虽然没被打中,但缠绕在手上的绷带松了,垮下来几圈的那条白石藏之介的胳膊。
“跟白石道歉。”
切原赤也顿了一下,听到自己听从命令的声音:“对、对不起……”
“没关系,我并没有事。”
白石藏之介有些困扰地整理着手臂上的绷带,感慨着管这个冲动的后辈,还是他们立海大自己的人有一套。
发现一时缠绕不上,他只得揭开了这个神秘的“封印”。
其实也没有什么,反正不是他吓唬小金说的毒手,其实是四天宝寺的渡边教练为他打造的负重护腕,只不过是用黄金打造的。
护腕沉重落在地上,夸张地溅起一阵尘土。
白石藏之介忽然注意到什么,不由吃惊地定睛看过去。
咦,切原赤也现在还是红皮白发的样子,不过被拴住了似的,一点也不暴躁了。
翠色的眸子没有失控的疯狂,只是夹着丝小心翼翼,专注地看着场外的那个人。
而那个人又跟他对视上了,白石藏之介一时没读懂对方目光的含义,“?”
[……他倒是也说点什么啊!]
系统:[……]
一个没有嘴遁功能的反派,顿了几秒才组织出语言。
切原赤也之前已经能在红眼状态下保持理智,真田鸠见相信他现在也可以:“你要学会控制住自己,赤也。”
“冷静下来看看四周,你正站在球场上,手中拿的是网球拍。”
“你要用它来做什么,你进这个集训营,不是为了打架的吧。”
“真田前辈……!”
切原赤也喃喃,往前那边跨出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抒发胸臆。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表情有多开朗,见他已经不再有暴戾的癫狂之态,栏杆后的少年跟着微笑起来:“发球吧,轮到你的发球局了。”
白发红皮的切原赤也眨眨眼,用力点头:“好!”
“不愧是他呢……完全控制住了失去理智的切原。”不二周助笑道。
不远处幸村精市也在真田鸠见回来后,听说了柳莲二的推断,此刻眸中也染上一抹松懈的笑意。
却见那场上的白色海带头挥拍前,好像憋到极限的气球终于爆炸,如烟花一样绽开里面包裹的所有五颜六色的彩纸和礼花。
里面的细小碎屑在阳光下,折射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对了!”
虽然外表没什么变化,但或许应该改称为「天使化」的少年,清脆地跟场外的人笑说:“前辈!我把游戏机放你床垫底下了,我这几天一直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个!”
“。”
幸村精市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愈发和蔼可亲。
那边的蓝发少年身影卡顿了一下,抬手搭上栏杆,做出一个要翻越的趋势。
更擅长控制情绪的前辈,好歹是压下冲动又放下了手。
斋藤至发出一声明显憋笑的动静,端着架子说:“没关系的真田君,集训营里允许带跟训练无关的东西,偶尔调剂一下生活的。”
寡言的德川和也只是有些惊讶,很快变回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现场焦灼的气氛被切原赤也这话给打断了,迹部景吾哼笑了一声,忽然留意到什么,问旁边的手冢国光:“手冢,怎么了?”
手冢国光别开眼:“……没什么。”
在或好奇他反应、或看热闹而投递过来的各色视线里,真田鸠见眼神死地盯着场上的小鬼。
半晌:[呵。]
这家伙根本没学会控制自己,连张嘴都管不住。
系统观察到宿主此刻还不忘做戏做全套,装作毫不知情,吃惊无语想打人:[……]
后半部分情绪做不了假,完整反应在同步率上。
第209章
双打二的比赛由五号球场6:4获胜。
真田鸠见没有看完, 在切原赤也从「恶魔化」变成「天使化」后,他早早就抓了几个壮丁,拎上球拍跑去邻近的空球场打球了。
而下一场单打二, 手冢国光对上的是他们青学的前任部长大和佑大,想必是一场充满宿命感的对决。
那个叫大和佑大的选手,真田鸠见也跟他打过比赛, 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他的特技「幻有梦现」,而是对方虚低的五维。
一溜的2,总合只有10。
但真实表现出来, 却没有字面上那么孱弱, 不知道这个评判标准到底是什么。
总之对方能进入三号球场靠的不是运气,蒙蔽视线的技能很有用, 让人为了一颗不存在的球疲于奔命。
不管对方解释的是什么:有些优秀的选手习惯从对手的动作呼吸等,来判断球的球路, 可以借此蒙蔽对手的眼睛……
真田鸠见:“。”
明明一直更关注网球, 警惕上面「旋转」可能带来的特殊变化的他不想多评价什么, 这种“幻术”他应对起来已经很熟练了,闭上眼就能不受到影响。
而手冢国光……他这段时间也跟人打过几场比赛, 不过不是那种特别认真要一决高下的比赛,对方并没有用上无我境界。
他格外看好的这个年轻人,好像的确有观察对手来判断球路的习惯,或许会因此受到大和大佑特殊技的影响……
不过真田鸠见跟系统打赌一根棒棒糖, 这场比赛赢的人应该也是手冢国光。
系统:[……]
谢邀,想吃糖可以直接跟它要。
虽然天气预报今日有雪, 但现在挂在天上的大太阳, 完全看不出来能变天。
斋藤至坐在教练椅上看人打球,在蓝发少年下场后把水杯递给对方。
他恍然留意到自己的手, 发现上面的皮肤因为最近经常站在太阳下,都变得不那么苍白了。
这点运动量对真田鸠见来说显然不算什么,象征性的喝了两口就放下水杯。
他正要回到球场上继续,忽然停下脚步,换了只手握拍,空出来的手伸进裤兜摸出手机。
“…”
近距离观察这个神奇选手这好些天,现在对方一伸胳膊,斋藤至就知道他要干嘛了。
这个少年每天一觉醒来就开始打网球,每天日程都安排的很满,几乎除了吃饭睡觉都待在球场上。
还十分自律地不落掉每一天的简化版基础训练,一大清早还跟其他人一起跑操,仿佛有个不存在上限和下限的体力槽。
有时被刷过一轮的选手,担心再打一场会完不成基础训练跑路,斋藤至还得在没人接上下一场比赛前,去其他球场喊话,给人叫来一批全新的选手。
这少年倒也不是完全被网球迷住了心神,也有其他的爱好……
就比如现在,少年接到电话后走到球场边上,完全变了个似的,周身严肃氛围叫人不敢轻易搭话。
刚开始斋藤至有怀疑过,这说不定是少年悄摸给自己补充体力的方式。
不过虽然经常向对手提一些要求,并经常问些有的没的,但对方不是会为私事中断比赛的人。
他问着“什么事情那么紧急?”上前,然后隐约听到了一个中年男性的低沉声音,紧迫却不慌张,在简练地描述对面的现场状况。
伴随着警笛声,和一些喊话放开人质束手就擒的嘈杂背景音。
就好像在放什么警匪动作电影大片。
少年无暇顾及其他,抬手让他噤声稍等。
斋藤至回忆其最初打来的那通电话,只觉得荒诞离谱极了,默默闭上了嘴巴。
少年听完后只是一个敛眸思索的时间,就同样凝练地迅速回答对面,像一个再老练可靠不过的刑警队长,做好最妥帖的任务安排,严密到每一个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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