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时光(103)

　　我再次摇摇头，真的不痛，只是有点违和感…，不能说是舒服的感觉…。
　　进藤的手指在我身体里面轻轻转动…抽移着，想让我习惯的样子，和着油抚摸着内壁的每一个角落。
　　把手指抽出我的身体之後，进藤似乎又抹了更多的润滑剂在自己手上，再次探入体内的手指感觉滑溜了许多。
　　…就在这样一出一进之间，我感觉进到身体里来的手指似乎增加了，食指跟中指一起滑进身体里来，按压勾划着内壁。
　　「…痛吗？」
　　「　……呵…──呵…呼…」摇摇头。不痛…，但真的不是很舒服，身体最深处正被触摸着，从身体内部漾开的触感，让我很不习惯…。
　　不久…，第三根手指头也跟着伸进身体里来了。
　　「不痛？」
　　「嗯…。」我点点头，有一点拥挤…，但不会痛。
　　进藤像刚才一样继续让我习惯着，但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困难，也许里面很意外地还满宽的也说不定。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看别人的事一样。
　　「塔矢…，听说里面会有几个觉得舒服的点，我也是第一次，不知道那大概会在哪里…。你如果觉得舒服…或是有感觉了就告诉我，好吗？」
　　什麽好不好的？
　　告诉他哪里舒服？我怎麽可能说得出这种话？况且我现在只有不舒服的感觉！
　　还什麽有感觉了就要说…，到底是什麽感觉？
　　我现在根本就一头雾水！
　　实在很不想回答他，赌气地趴在他肩上，不给他任何回应。
　　但隐约之间感觉得到，进藤的动作从原本只是要让我习惯的意图改变为…像在探寻着什麽一样，在我的身体里面逡巡刺探着。
　　「 　…呀－－　…」
　　突然，一股未知的电流从身体的深处窜了出来，那短暂而强烈的一瞬间，让我的下半身几乎使不上力，只有用力地环抱住进藤的脖子，把自己支撑住。
　　「感觉到了？」没有看漏这一瞬间的进藤接着问我。
　　「…不知道…。」我摇摇头，真的不清楚。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觉得身体变得很奇怪…。
　　进藤的手指再次在我身体里触摸着，
　　「这里吗？」
　　「 　…──嗯…── 」用力地摇着头。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身体…好像快要变得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全身发软…身体里面麻麻的…
　　「…好吧，我知道了。　冲水吧。」说着，把手指抽出我的身体，打开水龙头捡起地上的莲蓬头，他好像在旁边流了一会儿冷水的样子，冲到背上的时候已经是热热的热水了。
　　「温度刚好？」
　　「…嗯。」
　　很意外地，刚才抹在身上的油其实还满容易洗掉的，不到一下子就已经什麽都不剩。而当进藤把莲蓬头移到腰下，刚才他一直想让我放松的地方的时候，我才想到…，原来他说的冲水，指的不只有身体外面…。
　　「肚子用一下力？」
　　「咦！？…可是－－」
　　「没关系的，水一直在流，别担心？」
　　「…不要。」只有这个我绝对不要…。
　　「…那…只有我来了。」还没理解到这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进藤的手就伸进身体里来了，而且一点困难也没有…，跟一开始完全不一样。
　　他轻轻动了几下，我感觉到身体里好像有什麽东西流了出来…，
　　「看吧，萤光绿色的，还满漂亮的。」
　　看着流进排水孔里的水，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是萤光绿色的，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莲蓬头的水继续在底下冲着，身体里好像有水流进来又流出去的感觉，此时我突然想到…刚才的油都冲乾净了的话，进藤的手如果再伸进我的身体里来时，难道不会变痛？不会受伤吗？突然有点担心…。
　　就像回应了我的疑问一样，所有的润滑剂似乎都冲洗乾净後，进藤再次把手指头伸进我的身体里来，
　　「痛吗？」
　　「…。」不痛，…居然一点都不痛，我摇摇头…。
　　「好。」把水龙头的水关掉，进藤把莲蓬头挂回墙上，从架子上拿了条乾毛巾把我的头发擦乾，也擦了擦自己的头。
　　不知道是不是浴室里面太闷了，放开进藤的脖子时，我整个人无力的跪坐到地上去，眼前有点天玄地转。
　　「塔矢？」进藤担心地抱着我的肩膀让我站起来，「没事吧？」
　　「嗯…，没事…。」无力地对他笑了一下。
　　亲琢了一下我的嘴唇，他安心地微笑着，「出去吧？」
　　走到浴室外，蒸气一下子全都散开来，好凉爽的感觉。
　　进藤拿了条浴巾包住我的身体，
　　「不要着凉了。」
　　「…你也是…。」意识还有点迟钝的我闷闷地说着。
　　「喔。」拿了另一条浴巾随便擦了几下身体，又把它丢到一边。
　　就在我想叹气念他几句的时候，进藤的手臂围住了我的腰，亲了几下我的眼睛、嘴唇，认真而慎重地对我说，
　　「塔矢…，我想进去你的这里…，可以吗？」
　　滑到我腰下的手带着某种企图地，…在某个地方来回游走着，
　　「想到最靠近你的地方…，　可以让我去吗？」
　　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最真实没有谎言的眼睛，我所喜欢的人的眼睛…，
　　「…嗯。」我没有迟疑地回答着。
　　「…谢谢你，塔矢…」说着，进藤低头亲上我的脖子－－我以前受过伤的地方…；
　　「…说谢谢很奇怪…」而我吻上了进藤的右眼上缘－－他以前受过伤的地方…。
　　＊　＊　＊
　　走到进藤房间的这一路上，我都觉得脚步轻飘飘的，
　　那个地方…有种宽宽麻麻的感觉…。
　　来到进藤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他搬家之後…我就一直没进过这个房间。就算不得已必须在这里过夜的时候，我也都是睡在书房。我们都有意识地在避免彼此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打开门，里面放了张双人床，床的两边放是床边柜，柜子上各放了一盏灯，其中一盏是点着的，床头柜的两旁是书架。
　　阳台的窗帘虽然是拉上的，但门似乎开了一点，晚风吹得窗帘轻摆着。
　　就着微弱的灯光，我发现床上放了一个枕头，而黑色的床单上好像舖了两件大浴巾的样子。
　　坐到床上，看了看四周。
　　这时候进藤走了进来，关上门，
　　「怎麽了？　观察我的房间？」
　　「嗯？…嗯，看一下。」从来没进来过，其实我一直都还满想知道这里都放了些什麽的。
　　进藤靠了过来，吻上我的唇，抽开隔在我们之间的浴巾放到一边，
　　「冷吗？」
　　「…不会。」摇摇头，环抱着进藤的颈项回应着他的吻，就这样躺到枕头上。床铺很软，很舒服，闻得到进藤的味道。
　　赤裸的身体没有任何衣物阻隔着，每一寸肌肤都感觉得到彼此的体温，
　　每个轻微的动作都牵扯出更深的慾望，而每个不经意的摩擦也都蓄养着彼此的慾望…
　　愈渐膨胀的根源抵在彼此的下腹，身体好热，呼吸越来越困难…。
　　嘴唇、脸颊、耳根、颈项…进藤的吻往下延伸着，手也慢慢地往腰间滑去，就像在勾勒身体的线条一样，来回地触摸着，我拉长了脖子用力地呼吸着。
　　「 　…呼…呵－－　…嗯－－呵……　…嗯… 」
　　这时候，我感觉到进藤的膝盖似乎在我的两腿之间磨蹭着…。
　　施了点力跨进来之後进藤撑起身体，用他的膝盖把我合着的脚分开。随着动作，放开进藤脖子的手就这样盖在我自己的眼睛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要进来了…
　　我想我有点紧张…。
　　「…塔矢，腰起来一下？」
　　伸到腰下的手把我的腰抬起来，我自己也用了一点力气。
　　离开床铺的时候一个像抱枕一样的东西塞到了腰下，感觉到腰部被垫高了起来。炽热的手掌抓着我的膝盖内部，脚被分得更开了，最隐密的部位就这样毫无遮蔽地暴露在进藤的眼前…。
　　尴尬…让我只能更努力地把自己的双眼盖住，不看自己的样子…不看进藤的表情，张着嘴…，呼吸着…，等待着…。
　　我以为下一秒进到我身体里的就会是进藤的慾望…，
　　然而不是，还不到时候的样子。
　　沾满油状物质的手抚摸着我的大腿内侧、几乎要溃堤而出的慾望、已经松弛了的周围…，抹了好多，好滑…。
　　伸进身体里的是进藤的手指，慢慢增加着…，刺激着他在浴室里发现到的点…。
　　我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受不了了…，
　　饱满的慾望…只要再稍微被触碰个一下…一定会整个溃堤而出…。
　　一种从来没经历过的快感正在侵蚀着我的理智…。
　　「痛吗？」
　　「　…哈……嗯－－…呵……　… 」摇摇头。
　　…还要习惯吗？…
　　…突然觉得好麻烦…
　　…好麻烦的身体…
　　茫然之中，感觉到手指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然後我听到撕破塑胶袋的声音，这之後进藤就一直没有动作…。
　　觉得奇怪，我移开了手背，悄悄地看了一下进藤。
　　在结满露水般的视野里…我看到他跪在我面前弯着背，戴着手上的保险套…，表情有点扭曲，好像很辛苦…。
　　「 　…为什麽…　…」混着呼吸声问。我不是女人…，根本没有怀孕的疑虑…。
　　「 　…──…尽可能的…呃──　不想给你身体带来负担…　…」
　　好不容易戴好了之後，他又拿了润滑剂涂抹在自己已经膨胀了的慾望上，
　　「 　…嘶──　…痛－－… 」
　　我躺回枕头上，遮住自己的视线。
　　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真的…好麻烦…，要忍耐这麽多…。如果是跟女人他就不用这样了…。
　　「　…对不起…呼……进藤…　…不知道…会这麽麻烦…哈…呼…──　…呼…对不起… 」
　　…不知道该说什麽…，突然就是很想道歉…
　　「──　…笨蛋塔矢…」吻上我的唇，故意发出声音地吻了好几下，
　　「啾──…哈…干嘛道歉？…　呵──…况且我又不觉得麻烦……我想跟你一起觉得舒服……想让你觉得舒服 …　啾──…不想只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