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未知与深邃的人,也终将会被阴影缠绕。
目前为止,线索还不够齐全,沈凛只能得下这种粗糙的结论,他需要从凯恩那里获得更多的线索。
凯恩恭敬地说:“十年祭祀之日即将到来,我已经将仪式所需的大部分材料都准备齐全,还欠缺一种材料,要等红月之夜才能备齐,最近的红月之夜是一个星期后,等到那时就可以顺利地举行仪式。”
“我要检查。”沈凛沉声说。
凯恩犹豫了下,说:“大人,需要您等到夜晚。”
沈凛没应声,不太满意地蹙了下眉头。
凯恩立刻惊恐地说:“请您原谅我的冒犯。只有夜晚,月沉乡才会出现,我才能将准备的材料上呈给大人——呃。”
就在这时,凯恩突然被攫住了声音,他发出一声痛苦低沉的哀嚎,随后皮肤像是被吹胀了的气球,从青灰色变成青紫色,血管在皮肤上迅速凸起。
沈凛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他的皮肤像是要胀得爆炸!
晏修一反应极快地抓起一旁床上的毛毯披在背上,挡在沈凛的面前,背向凯恩,将沈凛牢牢护在怀里。
耳边传来一声噗滋声响,因为有人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声音并不清晰,眼角余光瞥见了溅射到两侧墙壁上的鲜血,沈凛机械性地转过头,目光还未落实,便被一只干燥的大掌盖住双眼。
“别看。”晏修一嗓音低沉冷静,他侧着目光,看向全身血管全部炸裂的男人,眉头蹙紧。
“所有人都过一个san-check(理智检定),成功减1,失败减1D3。”KP的嗓音在此刻响起。
众人同时投掷骰子,晏修一和娜娜没过。
KP说:“请投一面三面骰,来决定你们失去的san值。”
san值是与体力相同的一个可增减的数值,代表玩家当前的理智值,当san值减少到一定程度或者一次性失去5点以上时,玩家就会因失去理智而陷入疯狂。
两人分别投掷骰子,晏修一掉3点,娜娜掉1点。
检定结束后,世界又恢复正常,沈凛从晏修一怀里离开,神色复杂地看向地面上四分五裂的肢体。
KP:“身为恐怖片爱好者,奥洛克、拜尔和弗洛伊很快就消化了眼前恐怖的画面,常年学医与各种内脏器官为伴的休文也只是震惊了一下便缓了过来。费尔顿虽然人高马大,但内心非常脆弱,被眼前的画面吓得躲进了奥洛克的怀里。”
把沈凛抱在怀里的晏修一:“?”
被晏修一抱在怀里的沈凛:“……”
KP恶趣味地轻笑了一下,说:“这是暗恋者正常的反应,恋爱里的小心机。”
晏修一淡淡地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暗恋他了。”
KP:“糟糕。”
拜尔瞪圆了眼睛:“难怪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气氛不太一样。”
“设定需求。”沈凛解释了一句。
“是的,设定需求,”KP笑着继续说,“而我们这里唯一的女士娜娜,受不了血溅四尺的画面,吓得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话音刚落,娜娜尖叫了一声,她跌坐在床上,手边还有身体爆裂时溅射出来的不可描述的脏东西。
弗洛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原地爆炸了?”
“不知道,”沈凛回想两人之间的对话,说,“他提到了一个词——月沉乡。”
作者有话要说:
原句:
繁星已抵达特定的位置,旧日支配者即将重现人间。
第10章 诅咒
月沉乡……月沉乡!
沈凛突然想到了什么,拉开抽屉,拿出凯恩的日记本。
日记里的边角提到了一个单词,当初看的时候,沈凛发现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单词,就像是随便用各种偏旁部首拼凑起来的人造汉字。
就在他重新审视这个单词的含义时,耳边响起KP的声音:“过一个灵感检定。”
沈凛扔点,毫不意外的成功。
拜尔由衷赞道:“太稳了。”
KP:“之前你出演过法国歌剧《浮士德》时接触过这些文字,你记起来,这是法语,但它是个字母混乱排序的法语,你从中找到了一丝排序的线索,将其组合起来,它的读音是——”
“月沉乡。”沈凛念出那个名字。
沈凛合上日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知道凯恩的死因了,他曾经对着海诺家族侍奉的‘神明’发过誓,将永远保持忠诚,永不背弃,绝不会泄露海诺家族的秘密。”
“所以……他把你当成了多伦纳,说出了海诺家族的秘密,受到誓言的反噬……死了???”弗洛伊不敢置信地问。
沈凛也不愿相信,但真相让他不得不点头:“他的死法和宣誓时的承诺一样,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能解释他离奇的死亡。”
拜尔看着满地红白之物,心有余悸地说:“看来在这个世界不能随便发誓,太可怕了。”
“这个月沉乡,到底是什么?”娜娜环抱着手臂,害怕得浑身发抖。
“不知道,”沈凛说,“根据他的描述,月沉乡只有晚上才会出现,有关仪式的准备材料都放在那里,也许是个山洞,也许是个低洼的谷底,甚至也有可能是海潮退去裸露出来的一小块岩石。”
几人心头都非常沉重,人类对未知而有巨大潜在危险的事物都怀有恐惧。
沈凛环顾一圈,对其余人说:“好消息是我们现在可以安心地把这里当做临时的营地,从凯恩的反应来看,多伦纳来这个小岛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没有和他碰头。如果多伦纳想要联系凯恩,一定会来这里。”
“那个……”拜尔瞪着一双纯洁而无辜的眼睛,举起手手,“锅里的肉炖了这么久应该没事吧,为了表示对肉的基本尊重,我们是不是应该礼貌性地打开锅盖看一下水是不是烧干了。”
娜娜惨白着脸说:“万一不是我们理解中的炖肉,是一锅这个那个,看了又要掉san呢?”
“KP是我们的朋友,他不会这么做。”沈凛说,“放出一盆香喷喷的掉san的肉……我们有良知的KP先生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侮辱食物的事情。”
“没错!是个人都做不出来这事!”拜尔紧跟着说。
“可我不是人。”KP意味深长地说。
不知道他在其他人眼里是什么形象,在这段时间的交互中,沈凛一直在观察KP的言行举止,他太像人类了,拥有人类常规的动作形态,也有人类的心理活动和各种情绪。
但他说自己不是人……沈凛眉尖一压,他实在无法解释KP到底是什么。
“不过,”就在沈凛琢磨的时候,绅士扮相的KP摘下礼帽放在胸口,冲着沈凛鞠了一个躬,“您说得对,我不应该再给你们增加任何心理上的负担,这毕竟是场新手游戏,那么,请各位享用美食。”
几人听见这话都迫不及待地奔去厨房大口吃肉,沈凛笑了笑,回头看晏修一,他正默默不吭声地收拾一地的马赛克。
面对那些不可描述,男人依然沉稳冷静,沈凛回想了下,从没有见过他慌张失措的样子,他有敏锐的洞察力和过人的眼力,总是悄无声息地替他处理好一些未曾注意过的细节;而且他的胆子很大,好像没什么畏惧的东西,还是个沉默寡言的酷man,除了运气差点,没什么别的缺点。
“他很敏锐,”KP在和沈凛闲聊,声音里带着笑意,“刚才如果不是他遮住了你的眼睛,你直面死亡的场面一定会掉san,而且很有可能会陷入短暂的疯狂。”
沈凛看了一眼晏修一,脸上依稀还残留他掌心的温度。
在用餐之前,他们用扫帚和拖把将房间整个儿打扫了一遍,把能坐的东西都放在那张只有半米见方的矮桌周围,毛绒绒的脑袋凑成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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