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出最左边的那件穿上,在关上柜门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重新打开,从柜子最下面摸出一个枪套。
男人脱下马甲,在纯白色衬衫外面套上腋下枪套,黑色的系带紧紧地勒在两肩,枪袋垂挂在腋下。
他从桌子下面摸出一把9mm格洛克17塞进枪袋,随后穿上风衣,戴好纯黑色的手套,拿下衣架上的高顶礼帽戴上走出帐篷。
“早上好,兰斯先生!”有舞女和他打招呼,兰斯冷淡地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舞女沮丧地垂下肩膀,她自我安慰道:“好吧,所有女人都得不到兰斯先生的爱情,不是只有我。”
不远处,涂满各色油彩的帐篷里,小丑唐纳发出一声惨叫,他以为脖颈后的鱼鳞是谁搞的恶作剧,或者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装饰物,他尝试撕扯下来,但猛地用力的后果就是皮肉撕扯的剧痛,鳞片被撕下的地方火辣辣得疼。
唐纳痛到癫狂,他涂满油彩的脸上是扭曲的崩溃,双眼胀出血丝,右手虚虚悬浮在撕扯出的伤口处,想触碰却又不敢。
他低吼了两声,骂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镇上的阴冷暗巷里。
身穿烟灰色正装的中年男人正步伐缓慢地走着,他脚步轻盈,像是只穿街过巷的老鼠,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前面是一个抄小路想早点回家的年轻女性。
女性并非毫无防备意识,她捂紧头巾,谨慎地疾走,鞋跟磕碰在地面,声响清脆,将男人的呼吸声也压了下去。
男人忽然停下脚步,颈后像是长出了什么东西,丝丝发痒,他伸手摸了过去,摸到像鱼鳞一样凸起的东西刺了下他的手指,他用指甲轻轻抠挖了一下,猝不及防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前面的女性被声音惊动,她胆怯地回头看过来。
男人蹙了下眉头,他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文质彬彬的面容:“抱歉,女士,吓到你了。”
“没、没关系。”女人警惕地小步退后,然后掉头狂奔离开。
“啧。”男人烦躁地用手杖撞了下地面,他看向自己的指甲,那里除了被他抠下来的一小块血肉之外还有一些闪闪发光的鳞片状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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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所有人都出现了鱼类的体征,”梅丽确认自己颈后也长出了和布莱恩一样的鳞片时,对帐篷里剩下的两人说,“这无疑是对参与游戏的我们的惩罚。”
“女神保佑。”奥黛莉娜颤抖地握住手腕上垂挂的骰子。
梅丽将奥黛莉娜找到的那本书翻到底,最后一页可能是破解惩罚的办法,但被人撕掉了。
也许找到这几页纸就能知道办法。
“房间里还有哪些没侦查的吗?”
“床、餐桌和那个小型梳妆台。”奥黛莉娜说。
“我去侦查餐桌。”布莱恩说。
“我来看梳妆台吧。”奥黛莉娜提议。
梅丽去侦查剩下的床。
几分钟后,几人凑到一起,交流彼此的发现。
布莱恩:“餐桌上有一些剩下的食物,大多都是鱼类,干粮很少。而且我发现一个储水桶,我尝了一口,是可以饮用的清水。”
奥黛莉娜:“……”这孩子心真大,这种节骨眼还敢乱喝这个帐篷里的水。
奥黛莉娜没把这不合礼仪的话说出口,她说:“梳妆台那里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很普通。”
梅丽:“这样看来,瑞拉的主要食物是鱼类,而且对水的需求很大。”他顿了顿,把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盒子丢在桌上,“床上藏着一个小盒子,上了金锁,我试图过力量砸锁,但指引者提醒我,这锁体积太小,如果暴力开启可能会砸坏这个盒子。”
“那怎么办?”布莱恩想起一个人,“要不咱们去找唐纳?你们可能不知道,他有偷鸡摸狗的毛病,经常趁着客人不注意偷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上次团长教训他的时候正巧被我碰见了,他一定有开锁。”
“喂!你们!”门外响起气急败坏的声音,唐纳捂着脖子,又惊又怒地冲了进来,“发生了什么?你们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脖子后面长出了奇怪的东西,除了你们,我没有接触第二个人!”
“嘿,来得正好。”布莱恩拉他过来。
唐纳推开布莱恩:“别碰我!”
布莱恩扭着脖子给他看:“别闹了,谁也没害你,跟昨晚那游戏有关,我也长了,大家都长了,迟早会一起变成鱼,都是海神鱼塘里的鱼。”
“什么海神?什么鱼塘?你做说什么鬼话?”
梅丽把书甩给唐纳。
唐纳皱着眉头把书看完,脸都绿了:“这是巫术!这根本不是仪式!”
梅丽问:“你有锁匠?”
唐纳警惕地看着她:“你不要胡说八道。”
梅丽懒得跟他纠缠,说:“这里有个盒子,上了锁,没办法强行打开,不想变成鱼,你就把这盒子打开。”
唐纳懵懂地接过,看到上面有一个金锁。
他抱着盒子:“你们先背过身,我没有锁匠,我不是传言里的那种人,我清清白白。但我的确有打开这锁的办法,女神庇佑。”
梅丽嗤了一声。
几人转过身。
唐纳手腕上的骰子摇动,过了一个成功的锁匠。
他急不可耐地打开箱子,手里却一空,箱子被梅丽拿了过去。
唐纳:“???”
里面躺着一个羊皮卷,展开后,正是那本书被撕掉的一页。
上面是一首精悍的短歌:
黑水吞没呼吸
有鳞的巨臂依然环抱石柱
沉眠的神仍在等候入梦
若,负罪者戴上王冠
坚硬的鳞片从海面升起,
巨浪将吞噬城市。
布莱恩特实诚:“看不懂。”
脑海内响起指引者的声音:“所有人过个灵感。”
他们手腕上的骰子转动,只有梅丽的发出了绿色的光芒,通过检定。
他眼前出现白茫茫的一片灰色的雾,滔天水声在耳边响起,那是大海波浪翻滚的声响,在浓雾的尽头,是一片漆黑的海域,一个巨大的石柱伫立在海浪中。
晦暗的海面之下似乎潜伏着什么东西,一大片汇聚在一起,让整片海域看起来像是被黑暗所笼罩。
他回过神,脑海里浮现的奇怪画面让梅丽陷入沉思。
奥黛莉娜担心地问:“梅丽,你没事吧?”
“没事,”梅丽摇头,“我只是在想刚才浮现在脑海里的奇怪画面是什么。那是拜诺的祭祀吗?太短暂了,根本看不清海面下的东西是什么。”
“看清了就该接受神明的理智检定了,你可能因此发疯,”奥黛莉娜捧住骰子亲吻了一下,潜意识对疯狂非常抗拒,“感谢女神,她让你保有理智。”
梅丽没再多想,他把自己对这首短小诗歌的理解分享给他们:“【黑水吞没呼吸】应该是指的献祭方法,仿照渔村拜诺的仪式,应该是要将欺骗的人淹死大海,如果我们能找到投入虚假秘密的人并将其献祭,神明就会继续沉睡,我们就会安然无恙。然而,如果【负罪者戴上王冠】,我们没能找到欺骗的人,或者找错了人,那么,神明就会震怒,招来大水,淹没这座城市。”
布莱恩:“…………卧槽,可怕。”
奥黛莉娜纤细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这让她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我们要去挖出别人的秘密吗?不然的话,我们怎么能才能判断谁投进酒桶的是虚假的秘密?”
梅丽沉默,他在思考有关自己的秘密。
他写在莎草纸上,投入酒桶的秘密是他的真实性别。
科特曾经狠狠警告过他,如果他把自己是男性的秘密曝光,他就会把自己赶出去,并狠狠抽打他驯养的这些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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