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幸心头跳了跳:“什么?”
俞笙微微摇了摇头:“我记不清.......大概就是你说要来找我吧,可是两年后你第一次见到我时,也根本一句话都没提过。”
——而他当时已经因为抑郁症基本完全忘记这段记忆了。
时幸听着面前的人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时队长胆子这么小啊。”
他揉按着俞笙后脖颈的手无意识地微微用力,俞笙低哼了一声,有些茫然地睁开眼。
时幸迅速回过神:“没事,你睡吧。”
俞笙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弯了弯眼:“别担心,我再去梦里找一找你。”
他眼皮再次控制不住地垂了下来,语气逐渐放缓:“我肯定能想起来的,时幸.......你别担心。”
时幸这回没有再说什么。
他看着面前的人呼吸逐渐均匀,不过片刻,再次坠入了黑甜的梦境。
时幸深吸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病房门被悄然打开。
微醺神情有些复杂地站在门口。
“现在微醺教练愿意详细跟我说说,对于竞业合同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吗?”
微醺转头望向时幸。
时幸声音平静:“还是那句话——微醺教练是希望俞笙健康起来,还是继续担心俞笙会生你的气。”
微醺顿了顿。
他闭了闭眼,终于沉声开口:“好。”
·
俞笙第二天终于被医生批准了出院。
他虽然低烧仍旧不退,但状态却到底也平稳了。
俞笙便以要参加比赛为由,终于申请了出院。
似乎是那天和时幸那段对话的缘故,时幸这回倒是也难得没有拦他。
他和苟筑那天在备战间的对话直播视频一直没能完全恢复声音。
俞笙去公安局做了笔录,但苟筑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对自己说的一切抵死不认。
而能够证明他所作所为的关键性证据都得回国内取证,所以只能暂时先将他关押,等视频声音出来后再行斟酌。
最主要的是,柏亚作为这件事中的“受害者”,本身也只是出自苟筑和俞笙口中的一面之词。
苟筑为了活命抵死不交代任何事情,警方没有实际证据,只得让柏亚交了保释金,把自己保释了出来。
中国队其他队员对此义愤填膺,俞笙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
——他知道柏亚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柏亚一下子失了苟筑和蒙石两个重要眼线,之后的行动一定会开始捉襟见肘。
直接明面上明牌,也比暗地里搞小动作来得简单一些。
“没事,能放进去肯定也能再抓进去,”俞笙哑声开口,“刚好我也想问他一些问题。”
但柏亚似乎真的开始焦头烂额起来,一连好几天都再没在任何地方看到他的身影。
俞笙也没太过纠结,而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亚运会比赛上。
他出院之后又烧了几天,好在他们所在的小组剩余的两只队伍实力都不像日韩那般强劲,最终中国队以小组第一的排名,成功晋级淘汰赛。
“淘汰赛咱们要跟其他三个小组的第二名抽签匹配,赢了之后再赢过同组,就能晋级总决赛争夺冠亚军。”言珂看着比赛赛程,神情兴奋又感慨,“亚运会赛程节奏就是快啊,一点容错率都不给,主打一个刺激。”
南岸笑着看了言珂一眼:“确实,淘汰赛第一轮应该还相对好打,主要就是第二轮会比较艰难。”
“没事,咱们现在状态没问题,应该是别的队来怕我们。”言珂笑着伸了个懒腰。
“而且Echo最近身体好像也好了不少,每次比完赛看起来都没那么累了。”
坐在旁边低头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俞笙闻声抬头,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
言珂心情好,忍不住开口调侃:“就是有时候总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游,不喜欢搭理人。”
俞笙此时也终于回过神。
他合上手中的平板,笑眯眯地冲着言珂弯了弯眼:“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言队长话实在太多了——我单纯不想搭理你。”
言珂笑骂着回了一句,也没有在意。
俞笙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不着痕迹地按了按自己的胃部,假装若无事地抬起头,正对上时幸平静的神情。
俞笙顿了顿,心中莫名划过一抹心虚。
第二天就是第一轮淘汰赛,南岸今晚也没有安排太多的训练,常规地明天可能用到的战术都演练了一遍,就赶人回去睡觉了。
心里发虚的人抱着东西准备先一步溜回宿舍,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时幸直接揪了回来。
“E神今天怎么这么着急,也不等我一下。”时幸不紧不慢地收回手,“还是说就是故意躲我呀?”
被重新抓回来的人试图继续狡辩:“我没有,我就是困了.......”
“你不想喝蜂蜜水了?”时幸勾了勾唇。
嗜甜如命的狐狸神情间划过一抹纠结,他咬了咬牙,狠心闭上了眼:“不喝了。”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时幸这回真的愣住了:“你真的在躲我?”
俞笙眼睫颤了颤,没有说话。
时幸皱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因为言珂刚才说的‘Echo最近身体好了不少’?”
时幸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你哪里不舒服了吗,俞笙?”
俞笙沉默着不说话。
时幸迅速上下打量他一遍,他的目光落在俞笙无意识护在胃部的手上,逐渐明白了什么:“你又胃疼了?”
俞笙顿了顿,微微点了点头:“嗯。”
时幸皱眉,他上前在俞笙胃部轻轻揉按了一下,俞笙闷哼一声,微微弯腰。
时幸神情沉了下来:“疼多久了?”
“没多久,就这几天.......”俞笙小声开口。
时幸面无表情:“说实话。”
败下阵来的小狐狸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从上上次小组赛开始。”
——那就是从那天和韩国队比完之后就一直不舒服了。
时幸眉心跳了跳。
他心中又气又心疼,先冷着脸从厨房接了一个热水袋塞到俞笙怀里,这才深吸一口气勉强冷静地开口:“为什么之前我没发现过。”
冷硬的胃部被热源迅速温暖,俞笙紧绷的身形终于放松了下来,他舒服地眯了眯眼,下意识地开口:“因为之前吃胃药都能缓解,现在........”
“现在胃药不管用了?”时幸咬牙接过话头。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人骤然止住话语。
时幸揉了揉眉心:“你找队医看过吗?”
俞笙点了点头:“看过,但队医说是心因性的,大概是压力过大导致,我本身就有胃病,发作起来没有什么根治的办法。”
——这就是只能慢慢熬了。
时幸下意识地便将这个压力归结为比赛造成的。
他对俞笙的胃也向来束手无策,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将手掌根一点点压在俞笙胃间,低声开口:“最近有多疼?”
俞笙犹豫了一下:“也没多疼,胃药虽然不能完全缓解,但也可以管一段时间。我每次赛前吃一片,比赛时基本上不会受影响。只是比完赛第二天会疼得剧烈一点。”
时幸知道这大概是前一天比赛消耗太多,第二天俞笙身体缓不过来的缘故。
俞笙偏头望向时幸,讨好般地弯了弯眼:“只是第二天疼,不影响比赛,我那天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时幸知道俞笙说的没什么问题。
——这种情况已经比俞笙之前的身体状况要好上很多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俞笙这次基本没有对他隐瞒。
时幸心中微缓,他帮着人把胃部的痉挛揉开,看着人在自己怀里逐渐放松,最后撑不住困意直接睡了过去,微微松了一口气。
·
但时幸和俞笙都忽略了一点,淘汰赛是背靠背的赛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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