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前的碎发挡住眼睛,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幸以为俞笙又想用装病来拖延时间想借口。
他皱着眉想将俞笙揽住自己脖子的手拿下来,却发现自己刚一抬手,面前失去支撑的人就仿佛控制不住般,径直往地上倒。
时幸原本推着人的手不得不赶忙又变为扶着。
他意识到不对,迅速低声开口:“你怎么了?”
“别动,”俞笙勉强靠着时幸站稳身子,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我头晕。”
·
头晕的小狐狸蔫蔫地被时幸扶坐在椅子上,抱着时幸那件外套听着123连珠带炮似地告发自己的罪行。
“E神刚才第五局之前就头晕的站不住了,”123愤愤地开口,“还不让我告诉队长。”
时幸皱眉转过头。
旁边难受得眼皮都耸拉了下来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时幸的目光,他微微睁开眼,讨好般冲着时幸笑了笑。
——只是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虚弱。
......时幸觉得自己更生气了。
他冷着脸再次转向123:“为什么会忽然头晕?”
123愣了一下,旁边试图将功补过的小狐狸先一步开口抢答:“有很多可能原因啊,大脑供血不足,平衡性失调......”
“大概是因为E神在发高烧吧,”123没有被俞笙的信口胡诌带偏。
俞笙最近老发烧这个时幸是知道的,他伸手摸上俞笙的额头,触手冰凉,除了摸了满手冷汗,温度倒是正常的。
再次发现讨好机会的小狐狸偏过头在时幸掌心里轻轻蹭了蹭:“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低烧都退下去......”
“刚才E神还让我偷偷去帮他拿退烧药,”俞笙话还没说完,旁边的123再次开口补充道,“说也不能告诉时队长。”
底裤都被123扒没了的小狐狸动作骤然一顿。
他看着神色逐渐僵硬的时幸,自觉地从他手底下挪开,将怀里的外套团吧团吧披在身前又缩回了椅子上。
“......所以你还乱吃药了?”时幸深吸一口气,“你不要命了俞笙?”
“我没有乱吃药,”俞笙小声开口,“那个只是快速退烧药,我烧到一定温度吃个退烧药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似乎又有些冷了,身子轻轻颤了颤捂唇闷咳了几声。
坐在俞笙身后的柏亚见状,又见缝插针地赶忙凑上前:“美人,抱着外套多冷啊,这个热水袋你真的不先拿一会儿......”
“你闭嘴。”俞笙缩在时幸外套里,没好气地低声开口,“你是嫌我死得还不够快吗?”
柏亚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他还没来的得及问为什么,忽然感觉自己手里一空。
时幸冷着脸将热水袋塞到俞笙怀里,他看了一眼面前神色微讶的人,深吸一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
“跟我去医院,你一直这么反反复复低烧身体受不了,”时幸一边说一边去扶俞笙的手臂,“现在比赛也比完了,有充足的时间。”
俞笙这两年在医院待得实在太久了,听到这个词就本能地拒绝:“赛比完了还有后面那个和OV战队的官司呢,要不等那个结束再去也不迟......”
“如果E神实在走不动,”时幸忽然平静地打断俞笙的话,“我也不介意像上次一样直接抱着E神走出去。”
想到上一次自己被时幸直接抱着横穿整个场馆的经历的俞笙瞬间僵住了。
上次他至少还是昏迷不醒,这次不但意识清醒旁边还有自己的小队员看着......
惯会权衡利弊的小狐狸只思索了一瞬,毅然决然地觉得自己还是先下手为强比较好。
“我头晕啊,时幸,”勉强撑着时幸肩膀站起身的人仿佛很紧张般,小声絮絮叨叨,“你虽然不许抱我但一定要把我扶稳了啊。”
时幸面色稍霁,他点了点头:“实在难受了就休息一会儿......”
时幸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着恼的声音。
“小队长都说他头晕走不动了,”微醺抱着双臂,皱眉向俞笙这边快步走来,“时队长是听不到吗?”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伸手,扶住俞笙另一只胳膊,讥讽般开口:“时队长这么勉强人有意思吗?”
意识到时幸不喜欢自己强撑的难得示弱哄人的俞笙:......?
他感受着身子两边的力道,思索了一瞬,又忽然后退一步坐回了原地。
“我觉得我短时间内大概是走不了了,”俞笙叹了一口气,认真地抬起头,“咱们三先吵,吵完了再决定我到底应该怎么慢慢往外面挪。”
只是以为时幸在欺负人才格外愤怒的微醺:??
他皱眉:“什么吵架,谁要和你吵,你刚才不是被时幸胁迫吗?”
俞笙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胁迫,你从哪听到这个词的?”
微醺瞥了他一眼,面色不虞:“苟经理啊,小队长你到底能不能长点心,你被时幸骗成这样......”
俞笙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微醺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鼓掌声。
“看看,我的前三连冠队长和队员终于又坐在了一起,”苟筑晃悠着身子,笑容满面地向俞笙这里走了过来,“真是难得啊。”
他慢慢在俞笙面前站定,仿佛真心实意地笑着开口:“恭喜获胜啊,小笙。”
从来没觉得自己身边能同时汇聚这么多人的俞笙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好久不见,手下败将。”
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苟筑:“哦,说不定过两天这句话您还可以听一次。”
苟筑的神情瞬间僵硬了。
·
“小笙指的是两天后咱们的官司吗,其实那真的是一个误会。”苟筑很快又调整好了神色。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旁边的微醺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其实我本来没想过来找小笙你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再劝你两句。”
俞笙真心实意地开口:“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
他半靠在时幸身上,仿佛心情不错般,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毕竟上次我和您最后一次对话,是您扬言要把我‘不尊重老东家’的视频发出去,让我身败名裂。”
旁边本来神色不满的微醺闻言一愣,他倏然转过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经理?您真的......”
“那都只是一些误会。”苟筑深吸一口气,生硬地打断了微醺的话。
他看着俞笙,说出口的话却仿佛在安抚神情犹疑的微醺:“小笙性子倔,我带了他五年能不知道?小笙说的那次只是我喝多了一时之间口不择言,老熟人之间开开玩笑怎么了。”
俞笙饶有兴味地看着苟筑在这里玩文字游戏。
苟筑这句段话中既暗示了“自己和俞笙有五年的交情,不会害他”,又点明了“我和微醺你也是老熟人,你要相信我”,甚至最后还用一句“喝多了”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撇得干干净净。
但很显然苟筑这番话确实达到了效果,旁边的微醺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又再次将不满的目光投向了时幸。
俞笙实在是想不明白微醺为什么对时幸抱有的敌意仿佛比对自己还大。
他叹了一口气,刚想着哪天要不还是约人出来仔细问一问,忽然听到苟筑再次笑着开口。
“话说远了,我这次来是真的想认真帮一帮你的,小笙。”苟筑满脸的肥肉都堆到了一起,原本刻意做出来的和蔼表情也瞬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但苟筑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忽然扭头望向微醺:“微醺教练也是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这句话明显就是让微醺替苟筑说下去了。
微醺望着俞笙迟疑了一下,到底缓缓开口:“小队长,我确实觉得苟经理说的对。”
原本神情平静的俞笙顿了顿,有些诧异地转过头:“什么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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