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名看着那些晒得黝黑, 将自己瘫在石头上放松的闲汉们, 眼睛眯了眯,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些都是背夫, 收费帮游客背负行李。”何棠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 望着同样的方向,说,“你倒是可以下去雇几个,一会训练的时候要是背不动了,可以请他们帮你。”
齐名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我的训练成绩还作数吗?”
“当然不作数。”何棠江说,“你都作弊了,谁会给你算合格。”
“小队长有点针对我啊。”齐名笑着说。
自从白水鹜人让何棠江负责齐名的训练以后,齐名就这么玩笑着称呼他了。何棠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这个家伙,索性也就默认了。此时听他这么问,更是不遮掩道:“是啊,谁让某人说登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看看你口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到底能坚持几分?”
齐名有些无辜地摊手:“怎么可能呢?任何极限运动都是要付出相应的训练,这个道理我明白。我之前那么说只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
何棠江一愣,看向他。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齐名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身来,“哎,小队长,你这人太有意思了。这么较真,哈哈哈哈。”
何棠江脸彻底黑了,他指着驶离的村寨外那一群背夫。
“你看到他们后还这么想?这些人生在高原,为了生计,每年不知道要在各座山峰上走多少个来回。就这样,你却还把登山轻描淡写说成是玩弄生死的游戏?你知道这些人为了养家糊口才去做这么危险的工作吗,这在你眼中就只是游戏?!”
“哦,他们是很可怜啊。”齐名渐渐不笑了,“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有的人登山是为了养家糊口,有的人登山只是为了刺激好玩,这本来就很正常。要是没有这些爱刺激的人,养家糊口的人也找不到工作,你说是吧?”
“……强词夺理!”何棠江气急败坏。
“好好,我强词夺理,不过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吧,没有我们这些爱冒险不要命的家伙,这些本地居民就会少了工作。你自己不也是吗,小队长?衣食无忧,老老实实在学校里浪费人生有哪里不好,为什么要冒着危险登山?难道不是和我一样吗?”齐名看向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所以为什么要生气?”
何棠江简直要被这人气哭了。
“何君。”白水鹜人在前面淡淡叫了他一声,“一会的训练安排,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何棠江不得不起身离开,临走之前,还和齐名撂下狠话。
“你等着。”
“好啊好啊,等你回来继续骂我。”
看着齐名笑眯眯地乖乖点头,何棠江心里憋的慌,感觉自己像是个欺压人的反派。
“怎么了?”白水鹜人问他,“如果你实在与他相处不来,一会的训练,我换一个人跟着他。”
“不用。”何棠江赌气道,“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他。”
白水鹜人看了他一会,突然严肃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何君。”他说,“无论你们私人关系如何。一旦开始训练,他的安全就交托在了你手上。我不希望你带着个人情绪去进行训练,更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因此发生意外。你明白吗?”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把怒气上涌的何棠江敲得冷静一些。
“对不起。我明白,我不会意气用事。”
“好。”白水鹜人相信他,将手里的一张路线图递交给他,“这是路线图,前半部分是其他三人的线路,后半部分是你和齐君的线路,会有其他向导一起跟着你们。”
何棠江结果线路图,一眼就觉得眼熟。
“这不是……”
“这是去安纳普尔纳峰大本营的徒步路线。”白水鹜人接过他的话,“当然,另外三个人不会去安纳普尔纳峰大本营,他们中途会在鱼尾峰大本营休息。只有你和齐名会继续向前,直到抵达安纳普尔纳峰大本营才停止。”
这时候,大巴车渐渐停了下来,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在前面指挥更换交通工具。因为前面的山路车开不进去了,所有人都要换成骑马进山。有不会骑马的工作人员,就把行李放在马背上,跟着马走。倒是四名明星参演者,因为都拍过古装戏或骑马戏的缘故,都会骑马。
何棠江回去的时候,齐名已经跨坐在一头枣黄小母马背上了,看他娴熟的御马姿势,想来在拍戏之外也没少骑马。
“小队长回来了?”齐名笑眯眯地等着他,“要和我骑一匹马吗?”
这自然是下意识以为何棠江也不会骑马了。
何棠江瞪了他一眼,因为有摄像机在一旁,没多说什么,却是牵过一匹马,翻身而上。
齐名在他身后吹了个口哨。
何棠江对天翻了个白眼。
“跟上!走丢了没人管你。”
这一骑就骑了两三个小时。骑上马之后,一群人下山又上山,跨过溪谷又翻越山岭,摄制组的镜头不断对着那漫山的野花与远处的皑皑白雪拍摄,在不知道录制了多少景色记录后,一行人才终于抵达目的地,一座位于山谷之中的客栈。客栈是一座木制的矮平房,外墙刷着与冰雪一样的白柒,每根柱子刷成了天空一样的蓝色,房间与房间的过道上摆满了鲜花,屋檐上勾着钢丝绳,晾着刚洗好的围巾、长袍和鲜红的裙。
在经过了半天辛苦的赶路后,骤然看到这样一座世外桃源般的客栈,每个人心里都像沁了凉水一样清爽。摄影师们对着客栈和小院一阵狂拍,素材算是到手了。
马匹被牵进院子里,所有人在客栈主人的招待下吃了午饭。还没休息多久,白水鹜人就告诉四名明星参演者。
“休息半个小时,开始负重十公里徒步训练。”
这一下,包括齐名在内,四个大明星脸色都白了。
仙侠剧出道的小仙女道:“能不能休息一下,毕竟我们早上才赶了这么远的路,明天再开始训练好不好?”
她声音轻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换作其他人肯定都会心软。
然而白水鹜人是个一心只有圣贤山的钢铁直男。
“可以。但是明天要补足今天的十公里,完成二十公里的训练任务。”
这下,几个人的脸色白的都可以刷墙了。
过了一会,还是齐名先出声。
“要是没有完成呢?”他问。
“鉴于为你们安全考虑,我会建议你们放弃这次登山机会。”
简而言之,就是能力不行,被淘汰了呗。这谁面子挂的住?
参演的四人,录制之前可都是做了人设,放了狠话的,要是被竞争对手知道自己的励志吃苦人设建好没半天,就被人刷下去了,这黑点足足可以炒个三五年。
只有齐名是例外,他向来走的是黑红路线,不在意这些。不过,他倒是最不想被淘汰的那一个——不出于考虑形象,完全出于只想要与何棠江做对的本心。
“好啊。”齐名说,“那小……另外四名专家,也要和我们一起开始训练吗?”
白水鹜人毫不留情地回复。
“当然。所以我希望,各位不要吃的太撑,否则一会运动会不适。”
刚刚饿了吃了整整一海碗面的何棠江,面色苍白地摸着肚子。
白水鹜人,你这家伙,究竟是在整谁?
半小时后,徒步开始。
何棠江勉强消完食,穿好装备,带着一副冰爪扔给齐名。
“这是什么?”齐名拿着冰爪,问,“不是说只是徒步吗?”
“那是他们。”何棠江说,“你不是要和我进行同等难度的训练?”
“所以……我们要去登山?”齐名问。
“你以前登过山吗?”何棠江反问他。
“只在欧洲那边,攀登过几座四千米的山峰。”齐名老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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