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滕吉看向我。
“你会结绳吗?”
“八、八字绳还是会一点的。”我紧张地反问他,“我会的不多,有影响吗?”
“足够了。”
滕吉露出一个笑脸。在这个情况下,唯有他的笑容依旧保留着安抚人心的神奇效力。他伸出手来,迅速地给我系好下降设备和登山绳,整个过程用时都不到三十秒。
现在我们俩握着绳子,走到悬崖边。我的脑袋不断嗡嗡响,心里总想着一会要是动作失误了怎么办,要是搞砸了怎么办。那可是一车的人命!
“你不用考虑其它。”滕吉拍了拍我的肩膀,“保护点由我搭建,下降绳索的长度我来帮你掌控。‘江河’,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专注脚下,确保将救命的绳索套在所有伤员身上。这里只有你能做到,拜托你了。”
他的前半句话让我的心迅速着陆,后半句话又给予了我挑战困境的力量。
我是被信任的,并且被期待着。
“好。”
使命感让我的肾上腺素飙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最后看了眼滕吉,松开了手,下降悬崖。
作者有话说:
彭宇峰(质问):是不是看买我股的人太多,怕我涨停,所以黑幕我?
韩峥(面瘫):连续三章没有戏份,已退出A股。
滕吉:?
阿歪:前、前排发行滕吉股~滕吉帅爆!
幕后赢家·三股持有中·糖先生:今天买哪个好呢?
by纯洁的友谊股市
第40章 尼泊尔啊(四)
何棠江很怕高。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这个毛病, 然而在他把自己挂在悬崖上的这一刻,恐高症再次跳出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此时,他的身体只依靠登山绳系着悬挂在半空, 脚下就是几十米深的悬崖, 不时有碎石从头顶两侧掉落下去。除了手与脚几个着力点, 根本没有其它可以借力的位置。
风很大, 吹得绳索不断发出簌簌的声音,何棠江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挂在空中的腊肠。
“准备好了吗?”作为保护者的腾吉就在他三米远的斜上方,比起何棠江,这个把自己挂在悬崖上的夏尔巴人没有丝毫不自在的地方,他一手紧抓着自己的下降器,一手控制着何棠江的放绳。
“我们再下降两米,你试着落到其中一棵树干上。”
何棠江分不出心说话,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试图咽一口唾沫缓解自己的紧张, 却发现身体已经紧张得连唾液都不分泌了。
何棠江目光紧紧盯着逐渐逼近的树干, 脑海中闪过了一百种树毁人亡的场面, 他觉得自己有点犯恶心了。
“我们还有五分钟, 需要救出五个人,一分钟一个来计算,我想时间还很充裕不是吗?”
腾吉突然下降了自己的高度, 落到何棠江的附近, 将自己手里的救援绳递给他。
“他们在等着你呢,‘江河’。”
何棠江接过绳子, 看着近在咫尺的彭宇峰的背影。
他深吸一口气。
“好。”
他放低自己的重心, 落到了左侧的树上。
……
韩峥结束今天的攀冰训练, 和同组的队员从一号营地下撤回来, 就看见大本营的医务人员和救援直升机都不见了。
“有人受伤了?”他皱眉。
“不, 是附近的低海拔山区发生了泥石流灾害,他们都被掉过去了。”禹山山今天没有训练项目,一直呆在大本营,所以比韩峥更了解情况,“听说是前两日的强降雨引起的。”
听到不是冬攀训练队伍出了意外,韩峥就不怎么关心了,到一边去保养自己的攀登装备。
“你这人可真够冷血的。”禹山山咂舌,“事不关己,就一点都不关心吗?”
“我的关心并不能改变任何现状。”韩峥说,“如果因为分心让自己的训练出现了意外,才是害人害己。”
说着,他也不管禹山山的嘀咕,继续检测自己的装备,只是翻出手机的时候,看到一条短信。
大本营的信号时有时无,这条短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出的,不过还好对方很贴心地备注了日期。
【何棠江明天出发去尼泊尔,我把你在尼泊尔的联系方式给了他,你们保持联系。】
发信人是叶廷之,对方难得使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
韩峥早就发现了,唯独在处理与何棠江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叶廷之会表现得和平常不一样。
这条短信的编辑日期是两天前,那么何棠江今天应该到尼泊尔了。韩峥抓着手机,心想为什么何棠江还没有联系过来。
他突然抬起头,“你刚才说是哪些地区发生泥石流?”
禹山山说了几个地点,而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何棠江的必经之地。
“喂,你去哪?”
“找卫星电话。”韩峥说,“我要打电话给附近城市的医院。”
“别傻了。这是尼泊尔,不是国内。没有点关系,你以为医院会愿意给你一一核对伤员名单?”禹山山说,“况且如果是外国遇难者的话,辨认身份都是一个问题。”
韩峥站在原地沉默了会,决定去找营地的领队,也是这次冬攀训练的组织者之一,约瑟夫·希尔顿。
“我感到很意外,不,我是说,我和你正好有一样的想法,孩子。”当韩峥找上他的时候,这位年过五十的登山家说,“我有一个老友的孩子也在这次事故中失去了消息。我想,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我非常担心他。”
担心?
韩峥冷笑,他不是担心,而是愤怒,这愤怒不知该冲着谁。
如果何棠江在这次事故出了意外,韩峥发誓,他一定要亲自去k2把何山的遗体背下来,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攀登世界上所有最危险的山峰,一个人。
登山之神如果敢就这样夺走他未来的搭档,他就要去征服这世上所有的山,把命运死死踩在脚下。
……
安德烈晃着酸痛的胳膊,将又一个被救上来的伤者送到安全的位置。
“我已经打电话给附近的救援队伍了。”罗娜说,“他们正在路上。还有几个人?”
“只剩最后两个了。”
“太好了,”罗娜开心地说,“我们还有多久时间?”
“我们没有时间了。”安德烈角色沉重,“那个夏尔巴人说的时间早就超过,现在他们随时都会摔下去。”
何棠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他只是按照腾吉的吩咐,为一个个伤员绑好救援绳索。当彭宇峰被成功救上去后,他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一下。
“还剩两个人!”他主动对腾吉汇报情况,既为了鼓励对方,也为鼓励自己。
“你很棒,‘江河’,现在我们确认一下最后两个人的位置。”
何棠江把头探向车窗,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眼睛。
“哇啊?!”
“怎么了?”
“这里有个人醒着。”何棠江说,“他好像没受伤。”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尝试自救呢?
何棠江很快发现了原因。巴士车被两棵树拦腰挡住,然而一头一尾却是悬空的,大部分昏迷的伤者都集中在车尾的位置,如果车头没有人压秤的话,巴士很容易翻坠!而这个人,显然就是留在这里当秤砣的。他全程都是清醒的,然而为了不影响何棠江的救援,竟然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这是个不会说英语的夏尔巴人,他对何棠江指了指车尾,示意他先救车尾的那个人。
何棠江感到为难,用眼神向腾吉求助。
腾吉显然也注意到了同胞的情况,两个夏尔巴人对望着,不知用眼神达成了什么协议。
“先救车尾的人。”腾吉沉着声音说。
“可他很危险。”何棠江说,“车尾没人后,巴士车会失去平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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