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干得漂亮,”侯择七听完点点头,专心致志的把硕大的虾仁一个个挑进杨月碗里。
“说实话,我也觉得我自己这一波操作很优秀,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这一次就算为了我哥彻彻底底做了一回恶人,好好整治一下这个王八蛋……哎七哥你那边的虾也给我夹几个,谢谢。”
侯择七盯着面前突然伸过来的一只碗,愣了愣。
杨月一个眼刀甩过去,声线冷漠的反问:“你够不到?”
杨星:“啊?”
杨月:“那把盘子给你挪过去。”
话落的同时一只骨瓷盘叮当一声落在面前,杨星盯着满盘子的腰果和西芹,目瞪口呆的陷入了沉思。
侯择七听出其中的醋劲儿,发出极其短促的一声轻笑,岔开了话题:“所以你这次离家出走,就不打算回去了?”
杨星这才回过神:“对,起码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回去了。”
他说完,话锋一转,突然含情脉脉的看过来:“不过这次还真得谢谢你了男神,要不是你突然跑上门揭露这个王八蛋的罪行,我们一家人还不知道要被这个虚伪阴险的小人蒙蔽多久,多亏了你当年的神勇和如今的机智,才让我哥获得了新生,有了今天的一切,你是我哥的恩人,也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侯择七越听越不对劲儿,刚准备伸手去拦,杨星已经端起碗从对面郑重地站了起来。
“所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天我就以汤代酒,敬你一碗,这辈子不能以身相许,下辈子我愿当牛做马、为你效劳!七哥,这一碗,我——”
“我替你喝了,你给我坐下!”杨月在千钧一发之际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碗,一张脸冷若冰霜,眼底却带着危险的火光。
“啊?哥你……”杨星手中一空,傻在原地。
杨月指着他重复一遍:“我让你坐下。”
“也、也对,你喝确实比我喝更合适一点,”杨星被他的眼神吓得立正站好,悻悻地夹着腿坐下。
侯择七坐在一旁憋着笑看戏,肩膀抖到筷子都差一点拿不稳。
之后的饭桌上,杨星果然消停了许多,饭后为了表现自己,甚至还主动帮忙收拾了餐桌。
夜晚,杨月以杨星睡觉打人为借口,十分无情的把人赶到自己的床上后,潇洒的挥挥衣袖,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侯择七浴后吹干头发走进卧室,就见暖橘色的床头灯下,杨月正晃着一截莹玉般细瘦白净的小腿趴在床上打手游,他身上的睡衣很薄,薄到柔软的衣料贴合在每一寸皮肤上,甚至隐隐勾勒出尖削的肩胛、深陷的腰线、以及轮廓挺翘的小圆屁股,它们连在一起的线条像是美好而连绵的山脊,根骨起伏,透着一股有力量的漂亮。
侯择七心下一动,耐不住手痒,走过去就在那浑圆的小山丘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啪。
啧,手感绝了。
“哎,你干嘛?”杨月冷不丁被拍一下,吓得手一抖,一个技能没按出来,直接被冲上来的敌人凌虐致死。
“嘶,死了,”他摞下手机,咬牙切齿的瞪过来:“我说你就非要忍不住手欠这一下?”
黑溜溜的杏眼盛着清澈的碎光,如勾似爪,搔得侯择七心底一阵软痒。
“不然呢?手感这么好,还藏着掖着不让男朋友摸,多见外啊,”他颇不要脸的扬扬眉梢,手上甚至还得寸进尺的揉了两把。
杨月被揉的舒服,懒得跟他计较,只是笑骂:“见外个屁,你少打了?”
“那倒没有,”侯择七说:“跑过来干嘛?不陪你那个便宜弟弟了?”
“陪他做什么?一天天只会添乱,”杨月想到杨星就一阵头大:“十五之前江海波就回来了,到时候把他扔过去几天,让我也清静清静。”
侯择七被他的话逗乐了:“你这当哥哥的怎么回事?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这么狠心?”
“你不是嫌我在榧山冷落你么?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在这捣乱,多不方便……”杨月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等到复活倒计时救命一般响了起来,他立马抓起手机躲到一边。
侯择七怎么可能放他跑了?
他听出杨月话里的意思,心里顿时百花齐放,礼炮争鸣,大手一逮就把人捞了回来!
“说什么呢?再说一遍!干什么不方便?”他蛮横的压上去,要不是嘴角的笑险些咧上耳朵根,那架势简直就跟恶霸没什么两样了。
两人体格悬殊过大,杨月被他欺压的动弹不得,只能挣扎着乱叫:“你别闹,让我打完这局!”
“打什么打?想要什么段位回头我帮你打,现在我们先打点别的。”
侯择七夺过他的手机扔到一边,将人严丝合缝的顶着,虎眼石般浅色的瞳底闪出狡黠的光,暖橘色的灯光散散的,流淌进他眼里,被浓长的睫毛扎碎了,落下斑驳的影。
杨月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沉溺进那一片光影里,霎时就动弹不得。
“杨星还在隔壁,你有什么事等下周再……”话到最后,他自己都没了底气。
侯择七见他的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他不再逗弄他,只是这么静静把他拥着,两人胸膛贴在一起,说话时都能感受到彼此胸腔传递过来的的嗡鸣。
“那你下周,陪我去个地方吧,”侯择七说。
“去哪?”
“去私人海岛陪我过生日。”
杨月睫毛一抖:“你要过生日了?”
侯择七十分享受他难得乖驯的样子,轻笑一声:“你怎么回事啊?连男朋友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也太不像话了吧?”
他的声音很低,像干柴上撒下一把滚烫的砂,撩拨得人心头窜起零星的火,又热又痒。
杨月张张嘴,喉咙都像是被他的气息烫哑了。
“那你罚我吧,”他说。
“你下午的时候,不是想惩罚我么?”他扬起下巴,缓缓闭上眼睛,浓睫如蝶翅般紧张的翕动着:“来吧,我让你罚。”
温热的唇瓣贴上来,软韧的舌尖将细碎的闷哼堵在口齿做的笼子里,半分不漏的吞进咽喉。
窗外朔风冷冽,月光清寒,而屋内拥吻的两人却像坠入暖海里缠/绵的两尾鱼,淹没在汹涌的情/潮里,慢慢沦陷。
直到一道清亮的声音破门而入:“哥你这个充电器的插头怎么——”
杨星话说一半,声音戛然停止。
床上吻得忘我的两人猝然分开,同时转头,锋利的眼神混着刀光剑影凶狠的射杀过来。
合二为一的战斗力吓得杨星当场一软,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张口结舌道:“我、我我是不是……要被灭口了?”
侯择七阴冷一笑:“你知道就好。”
杨星哭丧着一张惨兮兮的脸,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谢罪:“那那那、那我如果当做刚刚什么都没看到,还来得及么?”
杨月衣襟凌乱,双目赤红的补刀:“来不及了。”
杨星顿时昏死在门框上,反手狠掐自己的人中,消化了良久,才虚弱的试探道:“所以你们两个真的是……?”
“唔,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杨月保持着半边肩膀倚靠在侯择七怀里的姿势,思索片刻。
才说:“你当牛做马是下辈子的事,而我以身相许,是这辈子的事。”
第73章 重要的人
办公室的雕花木门被轻轻叩响了三声,季婉瑜画稿子的手顿了顿,柔声说了句:“进来。”
小助理便推门而入:“太太,小少爷来找您了。”
她说完一侧身,背后瘦削挺拔的身影就露了出来。
“妈,”杨月穿着浅色的面包服和深色的舞蹈保暖裤,俨然一副刚下兼职课的样子走了进来,问:“天这么冷,您怎么跑到公司来画稿子了?”
“医生建议我平时多运动运动,正好公司刚复工也热闹,我过来跟大家聊聊天、说说话,感觉也挺有意思的,”季婉瑜说完放下铅笔,抬头冲小助理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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