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想喝热奶茶。
想到连续一周都喝的是凉冰冰的矿泉水,杨月突然感觉胃里的绞痛更严重了。
下了排练,他走出剧场,才发现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飘起了细密的雨丝。
也难怪肠胃会造反,杨月心里嘟囔着,掏出手机无情地推了陪江海波去吃麻辣烫的约定,直接回了家。
防盗门外的锁孔里传来钥匙拧动的声响时,侯择七因为天气原因,坐在客厅里开视频会议,他扫了眼笔电上的时间,正感叹今天回来的倒是不算晚,防盗门就哗啦一把拉开了。
杨月皱着一张煞白的小脸,步伐虚晃的走进门,连招呼也不打就直接缩进了房间。
这是怎么了?
侯择七撸小乖的手顿了顿,心生疑惑。
已经过了正常下班的时间,会议进度也已经临近了尾声,他简单吩咐小助理把会议记录整理好发到他邮箱,十分钟后顺利散了会。
他满心惦记着杨月反常的样子,走到房门口敲了敲木门,屋里却没人应。
“小月?”他继续敲,还是没人应。
奇了怪了:“小月?我进来了?”
侯择七说完吱呀一声拧开房门,偏头就见杨月缩在被子里,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成一个被子团。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吵死了,杨月蹙起眉,感受到耳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到床边站稳,抬手又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棉被。
侯择七掀起被子的一角,内里却被倔强的爪子扯得死死的,他蛮横的掰开那几根因为用气而泛起青白的手指,透过昏沉的天色看到了藏在被子里那张煞白的小脸。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
“唔,”杨月没辙了,只能含糊的咕哝一声,嘴硬道:“没事,肚子有点疼。”
“怎么会肚子疼?着凉了?”侯择七顺着被子缝把手探进去:“哪疼?让我看看。”
温热的大手突然挤进来,杨月顿时急了,推着他的胳膊叫喊:“你别碰我,你不是不管我了么!”
“?”猝不及防的被推开,侯择七有一瞬间的恍惚。
明明是你连续一个星期躲着我又不理我,怎么现在还反过来嫌我不管你了?
他回过神后在床边蹲下来,哭笑不得的盯着被子团问:“我哪有不管你?不是你先躲着我的么?怎么还反过来赖我了?”
他说的倒是有理,可杨月却丝毫不跟他讲道理:“我以前躲你你都会去找我,那你这次为什么不去?”
得,原来是闹别扭呢。
但侯择七却故意抓错了重点,问:“你想让我去找你吗?”
杨月顿时不说话了,好不容易露出的小半张脸又嗖的一下缩进被子里。
侯择七无奈的轻笑:“你莫名其妙的就开始躲我,我以为是那天的事让你害羞了,才想着给你几天时间让你冷静一下的。”
隔着被子,杨月的自言自语显得瓮声瓮气的:“我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又不是没有。”
侯择七被他逗笑了,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那我下次不这样了,以后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第一时间去找你还不行么?”
被子里的人依然没反应,但紧绷的被子角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
侯择七继续说:“行了,别闹脾气了,你松开被子,我帮你看看肚子哪里难受。”
杨月在他的温声软语下,终于将被子掀起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侯择七趁机把他的身体放平,手掌探进被子里,隔着睡衣轻轻去按压他紧实柔软的腹部。
“我按到哪个位置疼,你就告诉我。”
“不用按了。”
略带些冰凉的小手一把攥住他的手,侯择七瞬间一怔。
“天气一凉我就容易闹胃病,你帮我把床头插的电暖宝拿过来,我捂一会儿再吃点胃药就没事了。”
侯择七的手没动:“胃药不能空腹吃,我去煮点热粥,你垫垫肚子再吃,可以么?”
杨月没应,只是在昏暗的卧室里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因为我是你弟弟么?”
“……”
侯择七突然语塞,一周前的那个温暖而有力的拥抱再一次闪过他的脑海,那感觉,像初春的熏风卷落一场馨香的樱雪,像夏日的海边绽放繁盛的焰火,像秋日的圆月投下皎洁的清辉,更像冬日的细雪在大地化成一朵纯白无瑕的花。
世间所有的美好,仿佛都在那一刻与他环环相扣,让他眷恋、让他沉迷、让他疯狂心悸。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们的手就这样静静在柔软的棉被下牵在一起,谁都不愿意先放开。
“或许是吧。”
良久,他才在黑暗中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
那一声无比深沉的气音,比起轻笑,更像是一声苦涩的哀叹。
“是么?”杨月的手终于从他的手掌上缓缓的移开:“那等我演出回来,我就喊你好么?”
第51章 修改备注
“所有人都过来集合,点到名字的按顺序排好队。”
“咱们学院这次一共64人,一辆大巴挤不下,所以得分两辆车走。小不点,你拿着2号车的名单,一会儿我带1号车,你和小鹿带2号车。”
“你按名单上点名让所有人排好队,收身份证核对一下他们的身份证号,没问题的人可以把行李放到行李舱上车了。记住,不到服务区别让他们下车,车上有特殊情况的话,先打电话跟我报备,明白了吗?”
“好,我知道了。”
杨月接过哈尔递过来的一份名单,按他的要求组织所有人上了车。
这次排练的时间不算充裕,整个学院紧赶慢赶,才终于在昨天上午把所有节目整改完,到了当地还要根据舞台的情况合光走台,如果有问题还要马上整改,可以说时间非常紧迫了。
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坐上大巴车出发了,路程上足足消耗了9个小时,等到了酒店已经是傍晚时分。坐了近半天的车,所有人下车时都感觉腰酸背疼,屁股麻木得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到了酒店哈尔又带着杨月收身份证,分发房卡,组织所有人去酒店负一层吃饭,临近休息前还要拿着名单去各个房间查寝。
忙忙碌碌一天下来,杨月感觉自己宛如被活生生扒掉了一层皮,陷入酒店柔软的大床那一刻,他思绪放空,盯着天花板上的简约挂灯出神,仿佛松一口气,灵魂都能顺着嗓子眼飘出来似的。
哈尔从阳台上吸完一整支烟,带着一身烟草气息走进来:“查完了?人都齐了没?没有串寝的情况吧?”
“嗯,齐了,目前没有,再晚点就说不定了,”杨月双目空洞无神的盯着房顶,声音毫无波澜。
哈尔被他逗乐了,打趣道:“这么了解?看来以前演出的时候,你们也没少瞎折腾啊。”
“你所谓的瞎折腾指的是什么?”杨月问。
“一群人凑在一起喝酒打牌,还有小情侣乱串寝室,不都是你们以前经常会干的么?”哈尔说。
“没有我,”杨月翻个身趴在床上,声音朦朦胧胧从床褥间传出来:“那都是他们成年人的活动,我大四才成年,在那之前你们一切的午夜场都没让我参加过。”
“也是,”哈尔点点头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你都成年了。”
杨月抱怨:“成年又怎么样?还不是成天给你当牛做马,被系里压榨着干这干那?只是免费童工变成了免费义工而已。”
哈尔听他幽怨的语气,忍俊不禁:“那你就没点儿自己的生活?我看你跟同学走得也不近,也就跟你那个国标系的小兄弟关系还算铁,不过他平时出去玩,也很少带你吧?那你一个人的时候都在家干点什么?”
杨月张口就答:“备课,编作品,打游戏,偶尔看看动画片。”
还真是标准的未成年生活。
“就没想着谈个恋爱,感受一下成年人的生活?”哈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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