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侯择七扫了眼自己腹部的轮廓,对江海波点头笑笑,接着弯下身帮杨月捡起了地上那条泳裤。
杨月瞬间杏眼圆瞪,面颊蹿火似的涌上一股热流,一路烧到了耳朵尖儿。
好在更衣室灯光偏暗,侯择七没发现他的异样,只是把泳裤递给他,嘱咐一句:“拿好,别再掉了,”就转身继续换衣服了。
倒是江海波鬼鬼祟祟的蹭过来,躲在他身边偷偷朝侯择七那边张望。
杨月见他的样子,斜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你瞎看什么?不怕长针眼?”
“都是男的,我看看又不犯法,”江海波小声嘟囔着,下一秒又一惊一乍的瞪圆了眼睛,低骂一声:“我操!”
杨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嗖的一下飞快的扭过头来,整个过程用尽了他毕生的反应速度,仅仅花了三秒钟不到的时间,他却像瞎了一个世纪一样,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同样是男人,尽管身上的零部件都差不了多少,但冲击力这么大的,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我他妈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活生生的欧美尺——唔!”
江海波还没发表完感慨,就被杨月咚的一声按在衣柜上一把捂住了嘴,低声呵斥:“江海波!你一个男的,在更衣室里盯着同性的那种地方乱看,合适么!”
江海波“唔唔唔”的挣扎着,眼珠子还在不死心的乱瞟。
侯择七听到这边的声响,披上浴袍走过来,杨月立刻松了手,把江海波按回衣柜旁边。
“我换好了,先出去了,”他说完拍拍杨月的肩,心情不错的转身走了。
江海波盯着他衣袂翩翩的背影,抬起手肘撞撞杨月的胸口,问:“哎哎哎,你说他走路不难受么?会不会觉得裆里装了个法棍,在里面来回晃荡?”
法棍?亏你想得出来。
“我知道个屁,我又没装过法棍。”
杨月套上泳裤,一脚把江海波踢了出去。
江海波咋咋呼呼了一路,把自己泡进温泉里的那一刻终于安静了,他悠闲地吃着水果喝着饮料,还拉过自己的私教凑过去连拍了好几张自拍,最后当他厚着脸皮凑到杨月他们兄弟中间要求合影的时候,被杨月毫不留情的一头按进了温泉池里,才敷上面膜老老实实的缩到了一边。
小包间里的温泉是循环的活水,坐在温泉池里的时候可以听到潺潺的水声,蒸腾的雾气袅袅升起,将一方狭小的空间笼罩在一片舒适惬意的环境之中。
杨月坐在水池里,眯起眼睛盯着蒸腾的水汽如梦似幻的飘向穹顶,啃着手指甲发呆。
身边哗啦一声水声四溢,他偏头看过去,果然是那个狗畜生。
“好吃么?”侯择七盯着他的手指,挑眉问。
杨月面无表情的把手缩进水池里。
侯择七自讨无趣的笑了:“谈谈吧。”
杨月没理他,挪挪屁股往旁边坐了坐。
侯择七跟着挪过来:“还生气呢?我错了还不行么?我道歉。”
“你没错,”杨月冷冰冰的继续往旁边挪了挪。
侯择七锲而不舍的跟上来:“我真错了,我不该下那么狠的手,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不用,”杨月继续挪挪屁股:“是我不懂规矩,是我没教养,是我先招惹的你。”
“……”侯择七哭笑不得,不依不饶的跟过去:“你别这样,祖宗,我那天晚上喝多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杨月狠狠瞪他一眼:“你还敢有下次?”
“没,不敢,再也没有下次了,”侯择七当机立断的来了个否认三连,见杨月的眉梢稍有动容的松动了几分,才试探着问:“那你屁股……还疼吗?”
——扑通!
突如其来的一声水花四溅,杨月还没来得及答话,就顺着声音偏过头去。
江海波就坐在他身边不足十公分的位置,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人,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拿着手机的动作,而手里却已经空了。
“……”
侯择七善意的提醒他:“你的手机掉水里了。”
江海波顿时如醍醐灌顶般惊醒!嚎叫着从水池里捞出了自己的手机。
还好套着防水套,不然铁定报废了。
他没心情管手机的死活,只是突然激动地贴近杨月的脸,慌乱之中藏在水池里的手甚至按住了他的大腿!
“你们两个刚刚在说什么?你俩酒后干啥了?”
杨月、侯择七:“……”
操!这下解释不清了。
杨月咬咬牙,额角的青筋都绷起来了:“谁让你凑过来偷听的?”
江海波理直气壮:“你讲讲理!是你俩一路从那边挪过来的好么!”
杨月:“……”
他扶住额头,感觉胸腔涌起一阵翻江倒海的窒息。
“我头有点晕,我出去透透气。”
他说时迟那时快,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
“哎你回来!”江海波抹了把飞溅在脸上的水花,伸手去拉他,却扯了个空。
杨月扯起浴袍化作一道雪白的影子,嗖的一下就消失在包间的门前,江海波收起僵在空中的手,把目标豁然转向侯择七。
侯择七:“……”
“说说吧,怎么回事?”江海波的眼睛射出精锐的光,颇有一种你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的架势。
侯择七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如实说了:“我如果说,我俩那天晚上因为一些小矛盾起了一点冲突,情绪激动之下撸起袖子干了一架,你会信么?”
江海波一脸你当我是傻子吗的眼神盯着他:“你觉得呢?”
“可事实就是这样,”侯择七深邃的眼睛十分真诚:“我当时占了点上风,把他按在沙发上揍了一顿。”
江海波:“……”
那你没被反过来打死真是命大。
另一边的杨月逃窜出来之后就溜达到了餐饮区买饮料,刚接过一瓶汽水,转头便撞上了一个人。
“呦,小不点?”
颇有个性的小胡子映入眼帘,杨月抬头一看,是他导师哈尔。
“你什么时候也会来这种地方了?跟朋友来的?”哈尔问。
“嗯,”杨月点点头:“他们在包间里,我出来透透气,喝汽水么?请你。”
哈尔没拒绝,只是笑笑:“行,给我拿可乐吧,正好我有个事儿跟你商量,我去那边等你。”
玻璃瓶装的可乐放在双人小圆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杨月拉开哈尔对面的塑料椅坐下,问:“说吧,又给我安排什么活儿了?”
“我是你老师,不是你老板,你听听你这话说的,总跟我压榨你似的,”哈尔喝了口可乐。
杨月:“你还知道你是我老师?你从今年年初开始,有三分之二的排练都是我帮你带的,就这样我的作品参加比赛还要署上你一个名儿,你当初力排众议非要保我的研,就是为了让我留在学校替你干活儿吧?”
“我这不是看你天资聪慧,比较赏识你么,”哈尔说:“不过这次确实要找你干点活儿,是这样的,学校接了个红色旅游区的大型周年纪念晚会,要求我们和音乐学院联合出一整台晚会,我担任晚会的总编导,需要一个执行导演帮我分担一部分节目的编排。”
“你先别用这种眼神儿看我,给你加学分的,报酬也少不了你的,这一场下来比你在外面代课赚的多好几倍呢,你考虑考虑?”
杨月反问他:“我还有考虑的机会?”
哈尔想了想,决定不跟他客套了:“算了,你没有,咱俩直接商量一下吧,晚会大概在十一月中下旬,那边的节目单和音乐差不多已经给到了,纯舞蹈出五个,你编两个我编两个,咱俩再合编一个,歌伴舞有两个,咱们一人出一个,然后就是选演员,男演员需要16个,把你自己也算在里面,女生的话不限,你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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