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嘴角抽搐,敏锐的嗅到了暗潮涌动的空气中浮现出一层危机感,立马跳起来大叫一声:“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就捂着眼睛连滚带爬的摔上了门!
咣当一声巨响,杨月浑身的寒毛倏然炸起,拧动着身体挣扎起来!
“嘶,你别乱蹭!”
“你放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侯择七下意识松开了胳膊,紧接着轰的一声闷响!痛感从背部瞬间席卷全身,当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聚上焦时,眼前就只剩下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
短短6小时之内,他居然光荣的被杨月从床上踹下来两次。
侯择七内心有些不爽,又有些憋屈,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咒骂,艰难地撑起身体偏头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他张张嘴,刚憋出一个:“你……”
一个蓬松柔软的枕头就凌空砸在了他脸上!
眼前短暂的一黑,再聚焦时,杨月已经咣当一声甩上了房门,力道大到墙上的壁画都微微的抖了三抖。
侯择七:“……”
最后,杨月阴沉着一张脸出门时,杨星甚至都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楼道里。
江海波“哎”了一嗓子,从背后追上杨月,扳过人的身体凑上去狐疑的问:“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你脸色这么差?”
“是你眼神有问题,”杨月推开他的脸,快步下楼。
江海波立马不依不饶的追上去:“你别这么冷酷行吗?我在关心你啊。”
杨月置之不闻,灵活的腿嗒嗒嗒几步就下到了一楼。
经过楼道口的教室门前的时候,江海波大步追上他,一把扯住人的背包带大喊一声:“杨小月!你站住!”
惊天动地的一嗓子在还没打下课铃的楼道里格外响亮,杨月急了,转身就捂住了他的嘴,力道之大恨不得拍碎江海波的两颗门牙。
“你小点声儿!还没下课呢。”
铁砂掌拍得江海波立马识相的噤了声,教室里的老师听到门外的动静,走过来拉开门,两人听到声音同时转过头。
“哈导……”
江海波喃喃的开口,站在他面前的杨月就被一把提进了教室。
“你来得正好,我去楼上交张表格,你帮我盯下班,帮他们抠一下小划手组合,节奏敲古格里长短。”
哈尔把他按在镜子前的矮柜上,鼓棒往他手里一塞,拿起一张轻飘飘的纸就走了,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丝滑流畅。
杨月、江海波:“……”
得,免费义工名不虚传。
江海波暗叹一声,纳昧的问:“他怎么使唤你跟使唤儿子一样?”
杨月叹气:“何止,他亲儿子应该都不会大半夜被召唤到他家里帮忙剪音乐。”
江海波心中警铃大作:“他大半夜还让你去他家里?!”
“嗯,我去借宿了一晚,”杨月说完不再理他,敲敲长鼓示意全班学生回过神。
这是哈尔带的民间舞表演男班,跟了他两年了,师生关系好得似兄弟,平时没少和他插科打诨。但是他们却没怎么接触过杨月,只在学院听说过一些冷面小阎王、弹珠怼人精等绰号,所以哈尔一走,他们反倒是更认真起来,谁都不愿去做第一个被怼的人。
“所有人跟我的节奏,做一下组合里单一的屈膝小划手。”
杨月敲出一串准备拍,全班男生都跟着他的鼓点做起动作来。
江海波在一边摸出手机,点开侯择七的微信头像就给人发了条信息:你怎么回事?我让你盯紧你弟弟!他怎么都睡到他导师家里去了?!
侯择七的消息回的很快:胡说,他昨晚明明跟我睡的。
江海波:?
他一脸懵逼的向杨月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正在指着一个男生纠正动作:“二排左手边第一个,就是你别看了,你屈伸怎么做的?顿、抻、伸三要素贯穿始终,是让你的律动连绵不断的灌满节奏,不是让你往身体上窜,来我给你节奏你自己把动作做一遍。”
流畅而富有气势的鼓点流泻出来,江海波的手机一震,侯择七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只是问:你俩现在和他导师在一起?
“别窜,稳一点!你那脚底下就跟装了炮仗似的,我给你点把火你都能上天了。”
江海波打字:现在不在,一会儿就说不定了。
侯择七回复:替我拖住他,一会儿请你喝奶茶。
江海波挑了个小猫咪wink的表情发了过去,心满意足的收起了手机。
这边杨月已经气势汹汹的冲到了一个男生面前,用鼓棒敲敲他的手背:“朝鲜族什么手型?你手指尖给点劲儿行不行?你是心脏离手指尖太远了控制不了它是吗?”
旁边的男生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乐,杨月一个眼刀甩过去:“笑什么笑!我还没说你那钢叉手呢!你瓜地里面转个身都能在裆底下插猹了!”
“噗——”这次换做江海波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
杨月瞪他一眼:“你再捣乱就给我滚出去。”
“那不行,”江海波立马收了笑,神秘兮兮的冲他挑挑眉:“我有任务在身,得盯住了你。”
“……”
杨月懒得理他,十分钟后,他随着放学的学生走出学院大门,才知道江海波所谓的有任务在身是什么意思。
“请你喝奶茶,”侯择七深邃的眉眼从压得很低的鸭舌帽下面看过来,盛着几分笑意。
他晃晃手上的奶茶,一杯递给了杨月,一杯递给了江海波。
杨月顿时明白自己又一次被江海波这个猪队友给卖了。
“什么意思?怕我离家出走,又跑来堵我了?”他拿过奶茶娴熟的取出吸管扎开,买都买了,不喝白不喝。
“当然不是,”侯择七张口否认:“你早晨踹完人就跑了,我当然是来找你算账的。”
算个屁,杨月想到早晨的场景,面上一阵热,我难道不该踹你吗?
江海波在这个时候十分八卦的凑过来,问杨月:“你踹他干嘛?你俩又打架了?”
杨月烦躁的推开他的脸:“跟你有关系么?”
“没打架,是他单方面的打我,”侯择七说:“他昨晚没地方睡觉,我好心好意收留他,给他一片爱的港湾,结果他倒好,睡着了打我好几拳不说,最后还一脚把我踹到了床底下。这还不算完,我好不容易把他不安分的小胳膊小腿儿按住,他早晨一睁眼,二话不说又给我一脚,你说过分不过分?”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杨月咬着吸管傻了眼,原来是他自己先动的手?
江海波一听,一惊一乍的附和:“哎呀那可真是太过分了!”
杨月当胸杵了他一胳膊肘,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侯择七:“我睡觉也打人?”
这时江海波最有发言权的凑进来:“我作证,有一次商演我跟你睡一起,半夜被你打醒了三次。”
杨月:“……”
“嗯,特别优秀,你比你弟可凶猛多了,”侯择七表扬他。
神经病!
杨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气又臊的甩下两个人快步走了。
江海波伸手去拦他,好巧不巧,身后一阵学生的招呼声,让他随着一群女生七嘴八舌呼喊的“波波老师”回过头去。
侯择七快步跟上杨月,压低了声音调侃他:“踹完我就想跑?不打算跟我道歉啊?”
“你有毛病吧?”杨月咬着牙说:“我踹你是因为你那个东西顶到我了。”
侯择七纳昧:“我什么东西顶到你了?”
杨月额角绷起青筋:“你一个男人,大早晨还能有什么东西顶到我?”
侯择七顺着自己的腹肌向下瞟了一眼,恍然大悟,嘴角的笑意顿时更深了:“那我一个男人,大早晨的那个东西顶不到你才有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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