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惊魂(上)
很多年前,不知道是十年还是八年,记不清了,当时他也是被人算计喝下加了药的酒,但似乎并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
——不过没关系,妓院本来就不是个清醒的地方,人和畜生之间就差了一层底裤,像春药这种助兴的东西多喝两口又有何妨呢?
祝南疆红着眼睛横冲直撞地在走廊里乱晃,不出片刻就跟个日本女人滚进了房间。
屋里很暗,他来不及开灯,把人按倒在地上就往外掏家伙。欲望来得过于猛烈,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刚清醒没多久的脑子又开始犯浑。
手掌下的肉体饱满而富有弹性,应该是属于一个健康的年轻女性,他亢奋起来下手重了些,立即引起对方娇*连连。
“啊,长官……”
听不懂,不像是中国话,对方或许误把自己当成了某位军官。
祝南疆仿佛一头没有思维的畜生似的匐在榻榻米上驰骋。肌肤相贴,女人的胸脯光滑凉爽,正好缓解了他的燥热。可是不够,依旧是不够……
粗重的喘息声自耳边响起,盖住了其余一切声音。此刻他眼里已看不见任何东西,仿佛黑暗里只剩下两具器官。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欲望看不到尽头,恍惚间有人推了他一下,将他从温柔乡中硬拽出来。他急了,手脚并用地扑过去,好在下一秒柔软的肉体又回到他怀中。
然而紧接着他感觉到了疼痛,怀里的女人挣扎起来,用指甲划破了他的下巴和胸口,而那娇*声也忽然变了调,不知怎么的刺耳又难听。
——奇怪,难道我没让她爽吗?
祝南疆在渐入佳境的路上屡屡遭受阻扰,瞬间失了耐心。两手按压住身下的挣扎,他用尽全力向前挺动,随即听到一声尖利的哀鸣。
虽然尖利但是短促,很快被他自己的喘息声盖住了。天昏地暗,他又浑浑噩噩地卷入欲望的漩涡中,因此没有听见走廊外传来的两声呼喊。
“静子……静子?”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放出来了,记得回去看看,晚上还有一章正常长度的(停在这里是不是很惊悚?)解锁太难了(T▽T)求海星评论安慰!
第65章 惊魂(下)
佐仓昭雄喝了一晚上的酒,到凌晨胃有些支撑不住,叫藤田静子去给他弄点宵夜醒酒,自己则是在一楼与报社记者谈笑风生。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仍不见静子回来,佐仓心中不满,遂点了根香烟上楼寻人。
他先是在厨房门口碰见藤田太太和两名杂役,聊了两句之后问起静子的去向,都说没有看见她。
这时田东宝“正好”端着个酒杯从柜台前路过,停下脚步用日文叫了声:“佐仓中将!”
佐仓略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笑着用日文回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田东宝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中将,我只会这一句,别的就听不懂了。”
此话引起了佐仓昭雄及藤田太太的大笑,笑过之后两人又埋怨起“不知去哪儿偷懒”的静子来。田东宝听见了,随口道:“是在说藤田小姐吗?刚刚我好像看到他跟祝局长往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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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没有人,但隔着墙壁隐约有笑声传出来,男人们喝饱了酒都各自消遣去了。
佐仓不明白向来懂分寸又对他言听计从的静子为什么突然闹失踪,说好的醒酒汤也没有做,真是很不像话,就算有急事也应该先向他打个招呼!
走廊里弯弯绕绕的,又不好一个个房间敲进去看,他愈找愈气,及至走到卫生间门口忽然停下脚步——走廊尽头似乎传来静子的尖叫声。
和式房间只有一面墙上有个方形小窗,用窗帘挡着,若不开灯屋里几乎一片漆黑。因此当佐仓推开房门,看到的便是一片狼藉的榻榻米上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静子?”
静子双眼被蒙了黑布,但察觉到有人进屋,于是拼了命掀开身上之人朝着门外大喊“救命!”,话音未落又被捂住嘴按了回去。
佐仓对着眼前的这一幕瞪大了眼睛。两三秒钟过后他“啪”的打开电灯,随即看清了压在静子身上的人,准确的说是一截雪白的腰和正对着自己的臀部,大腿微张,中间那条细缝随着动作不断开合。
祝南疆被突然亮起的强光吓得瞳孔骤缩,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继续乘风破浪,直至脚步声靠近才抽身退出,扭头面向来人。
佐仓就这样与他打了个照面,发现对方目光狰狞,眼角红得像是抹了胭脂,且香汗淋漓的脖颈和肩膀上布满挠痕,仿佛刚从捕兽夹里挣脱出来的畜生。
畜生似乎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裤子就散落在一边,可他连遮掩都懒得遮掩,就这么赤身露体大咧咧地望着自己,迷离的脸上甚至带着不快。
佐仓毕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场面,先是震惊,而后勃然大怒,接着又是震惊。
手头没有带枪,不然他或许在开灯的那一刻就把他毙了。然而错过第一时间,他冷静下来,依稀辨认出对方是几个钟头前一起在桌上喝过酒的那位警察局长。
没记错的话岩泉咸次郎还夸他年轻有为,办事得力?
藤田静子侧躺在地上抽搐,已是不省人事。佐仓上前一脚踢开祝南疆,然后脱下军装外套包裹住她的身体。
祝南疆翻倒在榻榻米上喘了两声,口鼻中喷出滚烫的酒气。他那身体尚处在亢奋之中,然而意识上还是一团浆糊,发现有人坏自己的好事下意识地就要还手。
佐仓见他竟还朝自己撒酒疯,毫不犹豫地又是一脚踹过去。
他那树桩子一样的魁梧身材,在武官里也实属罕见,两条腿更像是灌了铅。祝南疆醉醺醺地撞过去,正好撞在他的脚上,下一秒就被踢得斜摔出去,在地上翻了完整的一圈才停下。
没等他喘过口气来,一个黑洞洞的圆口出现在头顶上方。佐仓捧起矮桌上的水壶,掀了盖子把大半壶水连同茶叶渣子一起浇到他的脸上。
放下水壶,他看了眼蜷成虾米不住咳嗽的祝南疆,弯腰拽起他的手臂剥掉那湿漉漉贴在身上的衬衫,连同散落在墙边的外衣外裤一齐丢出窗外。窗户下方的灌木丛里发出一串轻响,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佐仓抱起意识恍惚的藤田静子出了房间,临走也没有关上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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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南疆花了足足一分钟才把呛入气管的茶水全部咳净,冷风从没关紧的窗户里灌进来,使他稍微清明了一些。游离的意识又聚起来了,脑子也开始恢复运作。
他大概想起这短短半个多钟头之内自己做了些什么。他很猴急地跟一个日本女人睡觉,一开始你情我愿,后来不知怎么的对方突然抗拒起来,再然后就有人冲过来打醒了自己。
那人是佐仓昭雄。
——怎么回事,他叫她“静子”,难道我睡了他的情妇?不,不应该是她……什么时候换人了?
他手脚并用地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屁股刚一离地却又摔了回去。挨了两记窝心脚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面孔和头发上也湿淋淋的沾满了茶叶,模样不用看一定是狼狈极了。
紧接着他发现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他的衣服,包括外套裤子和衬衫,甚至还有皮带和匕首全被一股脑扔到了窗外。他现在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只有脚上穿着双袜子,即便房门没锁也出不去了!
祝南疆打了个哆嗦,彻底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我完了,他要弄死我……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不让我出去,好一会儿回来弄死我。”
他起身打开窗户张望了两眼,房间在二楼,底下看样子是灌木丛。倒也不是很高,或许可以在他回来之前跳窗下去穿上衣服然后溜走?
——可看样子这正下方是一楼的包厢,现在还能听见有人在窗户边上谈天说笑,万一被人看见我光着身子在树丛里会怎么想?而且就算成功逃出去,以后呢?他总会抓住我,逃不掉的!
祝南疆顺着墙壁缓缓坐下,突然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怕过了,哪怕是多年前遭人刺杀,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也只是惊讶和不甘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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