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子默这样匆忙,无非就是担心贺阡会追上来。
这几天他处理合同和解约的事情肯定会被贺阡发现,而对方也一定猜得到他是想带江扉离开,说不定就一直派人跟着。
只要坐上飞机离开了这里,贺阡就不会再找得到他们。
将辛苦打拼来的掌声与灯光都抛之脑后,向子默却感到无比宁静,如同脱去了满身的枷锁。
他抚摸着江扉的面颊,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话语里带着笑。
“安排的比较突然,所以只临时租了个房子,等我们到那边了再重新买一套,好不好?这次我们可以一起看房,一起布置。”
难掩欢喜的话语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期冀,江扉点头答应着,心里却有着隐隐的不安。
离开这里,去新的城市生活,那么他和向子默真的能彻底摆脱掉贺阡,远离乔戈吗?
向子默刻意让司机从偏僻的路线开去机场,周围一马平川,没有任何建筑物,只有同样去机场的寥寥几辆车偶尔经过。
快到目的地时,司机的车速慢了下来。
向子默警觉的立刻往前看,随即皱起了眉,只听司机不确定的说。
“前面好像是车追尾了,挡住了路。”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章,我又觉得我退步了【大哭】
——
下章没想好要不要完结
第34章 三好学生34【完】
闻言,江扉也往前面看去,果然看到两辆车完全堵住了过去的路,几个人正围着两辆车吵着什么。
突如其来的意外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压覆了些不妙的预感,向子默拧起眉头,让司机先下车去查看什么情况。
司机走近,被那几人挡住了身影。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司机回来,向子默不停的看着表,最后叮嘱道。
“你在车上等着,我下去看看。”
江扉想要阻止,但他已经拉开车门下了车,浑身带着股急躁,疾步走了过去。
而一步步走近后,原本围在车旁的几个男人忽然都看了过来,也不约而同的朝他走近,神情一瞬间都绷紧了。
江扉的眉心猛地一跳,脸色一变,便见离向子默最近的那个陌生人袖口露出一把刀,用力捅进了向子默的腹部。
毫无防备的向子默踉跄了一下。
“子默!”
江扉瞳孔骤缩,刚下车要冲过去,却从两旁忽而涌来一群保镖,其中几人将他牢牢钳制住。
他愕然的往后看去,发现后面追来了几辆车。
后车门打开,一身西装的贺阡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
他凝视着江扉,笑的极其开怀,眉眼间深情款款,柔声说。
“小扉,你想去哪儿?”
江扉猛然回过头,看见原本站在两辆追尾车前吵架的两拨人全都默然的站在了一旁,神态一致。
原来这是贺阡的圈套。
他看向跪在地上捂着腹部的向子默,血液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裳,然后流到地上。
“贺阡!你疯了吗?杀人是犯法的!放开我!”
保镖按住他的肩头与手臂,铁钳般压制的无法动弹。
贺阡走近,笑意淡去的神情显露出近乎冷酷的漠然,唯有一双眼直勾勾的黏在江扉上,涌出的炙热烧的他心惊。
“小扉,你非要和向子默走,那我就只能杀了他。”
指腹沿着江扉细腻的眉眼往下,将这轮廓完全刻在了骨子里。
江扉竭力偏过头,目光落在向子默身上时微微晃动,极力冷静下来的声音也有些不稳。
“你立刻送向子默去医院,我跟你走。”
“真的吗?”
“真的。”
江扉看见向子默听见了自己的话,试图从地上爬起来阻止,可他受的伤太重,身形晃着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昏迷过去了没有。
江扉盯的眼前都有些发黑,用力闭上眼。
在躁乱的黑暗里,贺阡的气息逼近,然后亲了他一下。
这次,他没有躲。
那嘴唇浅尝辄止的离开,似乎只是在索要一个定金,而后贺阡继续要求。
“那你去说他说分手。”
江扉睁开眼,看见他正盯着自己,微微抿着嘴唇,像生着闷气不好哄的小孩,非要亲眼看见他和向子默断的干干净净才能稍微放下那一丝疑心。
轻微挣动了两下,这次保镖在贺阡的示意下松开了。
江扉揉了揉酸痛的肩,一声不吭的朝向子默疾步走去,走近了才发觉那血愈加心惊。
向子默拧着眉头捂着腹部,脸色苍白。
他还没有完全昏迷过去,目光一下子就锁在了江扉身上,然后一把抓住了他。
犹如濒死般的力道大的惊人,要烙进腕骨里似的。
江扉忍着疼痛,跪在地上查看着他的伤势,不敢触碰,指尖和低下来的声音都在发抖。
“向子默,我们分手吧。”
“我不同意——”
向子默瞳孔骤缩。
似乎是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他的脸色愈加痛苦,大口喘着气缓了缓,才从齿缝里挤出滴血的字眼。
“我不同意分手,不分手。”
盯着江扉的视线几乎有些可怕,但江扉避开了他的视线,用力去掰他的手。
沾了血的手悍然不动,抓着指骨都在咯吱作响。
江扉吃痛的蜷缩起指节,可向子默依然不肯松开,只喘着带血的气息,顽固的盯着他。
不远处的贺阡见状,皱起眉,阴沉着脸就要走过来将他们分开。
逼近的引擎声犹如雷声滚滚,带着令人心惊的决绝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江扉愕然的抬头望去,看到从远处疾驰而来的一辆车径直冲了过来,朝着贺阡站立的方向。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贺阡没来得及躲避就被撞的飞了出去。
而那辆车也刹不住,撞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另一辆车,相碰撞的车头挤压变形,开始冒出白烟。
惊慌失措的保镖们涌去贺阡的方向查看他的伤势,而突然出现的那辆车从里面打开了车门,有人爬出来后又将轮椅上的乔戈拖了出来。
乔戈的额上受了伤,衣服也被碎裂的挡风玻璃扎出许多细碎的伤口,血痕遍布,可他坐在轮椅上喘着气,看见江扉的时候却如释重负的笑了。
另一边的贺阡也看见了他,被保镖们搀扶着也还怒火中烧,一边咳着血,一边暴怒的咬牙切齿道。
“乔戈你疯了!当年你为小扉断了双腿,现在你居然还要把他拱手让人!”
拼尽全力喊完这一句话,贺阡就一时说不出一个字了,五脏六腑都被撞的完全碎裂了似的,他连站都站不稳。
而江扉听见了,浑身一僵。
他想起了五年前,想起自己当初在贺阡的别墅里从二楼坠落下来后,醒来就是医院。
贺阡被贺家人带出国也就算了,乔戈也莫名其妙的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也离开了学校,而再次回来后,他已经是个双腿残疾的瘸子了。
江扉曾问过他,可他只说这双腿是一场意外。
是意外,也许就是在救出自己时,发生的意外。
迎着江扉难以置信的目光,乔戈没说话。
他能猜到江扉在想什么,而事实也所差无几。
当年他找到贺阡偷偷买下的那栋别墅后就赶了过去,发现江扉果真在那里,又看见了被烧过的灰烬里露出的一点熟悉布料,于是一切都真相大白。
他愤怒的和贺阡争执,试图去救江扉,但贺阡不让他进房间,于是两人在楼上打了起来。
两个人完全是把对方朝着死里打,妒忌与敌意往火上浇了最烈的油,周围的佣人和保镖一时间也没办法插手。
混乱中,乔戈从楼上跌了下去。
他摔断了双腿,被紧急送往国外治疗。
而闻讯而来的贺家父母也带着贺阡来病房前跟他道歉,当面狠狠打了贺阡一顿,可那已经于事无补。
乔戈要贺阡发誓不会再去找江扉,贺阡阴沉着脸答应了,但他们都知道贺阡是不会遵守约定的,他只是在父母面前用一时的谎言表示顺从。
因此乔戈才会派人一直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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