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出口, 大老远就看见熟悉的身影,薄浔蹦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谢哲!这边这边!”喊完,薄浔支撑着俞烬的肩膀朝上蹦了两下。
谢哲比两年多前稍微高了一些。
原本就张扬的五官褪去稚气, 彻底长开, 只是站在那儿,就有种花花公子特有的邪魅妖孽感。
只要不开口说话,绝对是令人瞩目的帅哥。
“儿子!”谢哲也注意到了薄浔, 直接扔下手中的行李箱,朝薄浔奔来。
这个季节,国内来这边旅游的人很多。
薄浔接住谢哲的飞扑时,直听见旁边有两个老年人,小声嘀咕道:
“……长得这么年轻, 儿子都这么大了?”
“……谁知道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还好咱儿女省心, 十几岁的时候都在好好读书。”
谢哲:……
薄浔:……
僵持时,薄浔感觉到俞烬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浔走吧,上车。”
送谢哲和季良廷去酒店的路上是俞烬开得车, 季良廷坐在副驾驶位上。
薄浔和谢哲在后面有说有笑。
好友久别重逢, 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相互都要压对方一辈,安全带也控制不住两个人东倒西歪在一处。
打闹的间隙,薄浔似乎察觉到后视镜里, 有一双凤眼一直盯着他们。
他下意识从谢哲身上起来了一点, 改靠到谢哲肩上。
到了酒店, 薄浔帮谢哲去办理入住, 俞烬和季良廷去停车以及拿贵重行李。
进了酒店大堂,薄浔把谢哲和季良廷的护照交给前台办理入住时,才好奇的开口,“你都上大学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你家里还给你找个家庭教师看着你?”
谢哲漫不经心道,“噢,他现在不算家庭教师了,算是保镖,也不会再管着我。反正我也需要身边雇个人,不如挑个老熟人。高中时他怎么对待我的我就折磨他。”说到最后一句时,谢哲非常得意的笑了出来。
薄浔:……
高中时说谢哲是黑心老板,果然没说错。
薄浔刚准备继续和谢哲说话,前台的工作人员突然叫住他。
他只好回头,先回应前台的问题。
“你只订了一个套间吗?”薄浔听完前台的问题,翻译给谢哲。
谢哲:“对。”
薄浔转过头继续和前台交流。
等等,为什么会有雇主和保镖住在同一个房间?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他疑惑的又一次看向谢哲,“你们住一起?”
“嗯。家里最近出了点小问题,我可能得小心一下绑架的。干脆和他住在一起,有危险也能及时解决。”谢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薄浔没再疑惑,“噢。”
电视上也经常演,有钱人家的孩子会被绑架,他并没有对谢哲的话起什么疑心。
办理完入住,两个人又在大堂坐了片刻,才看见季良廷和门童一起进来,门童搬运行李,季良廷则是拿着谢哲的随身物品。
谢哲见了季良廷,勾了勾手,“良廷,给。”说完,他把房卡和季良廷的护照递了过去,“下午我和薄浔出去玩,你去办交代给你的事。”
季良廷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米九多充满肌肉的身躯只是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好。”
谢哲看着季良廷走向电梯,才转向薄浔,“小学神下午和我们一起吗?”
“不一起,他下午要去学校。我提前和他说了,单独带你玩。”
“好耶,”谢哲笑着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才爬起来,“先让我看看熊熊,我好想它。上次见它还是个小不点,看你给我发的视频,都长那么大了。”
“不是长大,是长胖,”说到熊熊,薄浔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只要它愿意吃,俞烬能一直喂他。有一次我出门,一周回不了家,走之前把熊熊的零食分好,让俞烬偶尔喂喂。结果第二天俞烬就给我打电话说零食没了,熊熊不够吃。我当时也没太在意,结果一周后回家,发现熊熊胖了整整一圈。再一看客厅监控,发现俞烬只要在家,熊熊就保持进食状态,吃零食丝毫没有节制。”
“你在家的时候小学神不会这么喂熊熊吗?”
“不会。我在家的时候他只会喂我。”薄浔不假思索的说道。
说完,意识到谢哲表情有些许精彩,做了一个“哇哦”的口型。
“不是不是,”薄浔赶忙解释道,“反正后来就和遛狗人说,每天多给熊熊增加一个小时运动,又把它的零食断掉,总算是瘦了回来。”
带着谢哲回到公寓,熊熊一个健步冲上来,疯狂摇着尾巴。
谢哲见了熊熊,立刻喜笑颜开,“熊熊!来让爹爹抱抱!”
“嗷汪!”熊熊嗅乐嗅谢哲的鞋子,似乎是回忆起来谢哲的身份,直接站起来把前爪搭在谢哲身上。
谢哲抱着它走向沙发,用手不断逗熊熊玩。
薄浔给他拿了冰可乐,自己也坐在旁边,单手打开易拉罐,“蒋哥现在还好吗?每次和他说话都很难得到回复,感觉他总是很忙的样子,渐渐地也不敢去打扰他。”
“嗯。他大学考到南方去了,寒暑假也不怎么回来。到底离得远,联系少了很多。偶尔见他发几条朋友/.圈,也都是学生会里那种活动宣传,一看就是老师逼着发的。近况也全靠共同同学偶尔提起,说他上了大学进了学生会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天天学习准备考证,”说起蒋翰,谢哲闷闷的灌了口可乐,“上个寒假他不回来,问他是不是和家里闹矛盾了,他说没有就是嫌机票贵。我说缺钱我给你,他又不要。我要去找他玩他还拒绝了,说没时间招待我,让我别去,我说又不用你出钱,他还是说让我别去,当时真的气死我了。”
“可能是真的忙吧。”薄浔张了张嘴,后半句欲言又止。
忙不忙不知道,但从谢哲的只言片语中,感觉的出来,蒋翰比初高中的时候成熟了很多,成熟到开始嫌弃以前的朋友幼稚。
至少,是更接近世俗意义上的成熟,从桀骜不羁的少年,到被社会规则驯化。
和他们这两个理想主义者渐渐背道而驰。
“气死了气死了,想起来这件事就生气!”谢哲说到这儿,又一次灌了一口可乐,“干嘛啊,明明以前上中学的时候天天能聊天打闹到深夜,说好了一辈子兄弟。”
薄浔见谢哲气的只捏瓶子,示意熊熊给谢哲捶捶腿,“别想他了,下午带你去游戏展。”
说完,又给谢哲拿了瓶冰茶。
谢哲气鼓鼓的喝了一口,搓了搓熊熊的脑袋。
“就想不通了,到底为什么上了大学就不理我?是高中的时候就惹到他了?又不好意思和我撕破脸吗?”
薄浔深吸了一口气,没急着说话。
初中时他只知道蒋翰家是本地的,周末偶尔回家,不是独生子。
蒋翰从来没邀请过朋友去家里玩,家庭条件只能说不愁吃穿,但也没有多余的钱,反正和谢哲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是云泥之别。
他们当时能玩到一起,只是因为初中入学时恰巧被分进一个宿舍。
学校是个神奇的地方,换上一身校服,就能把一群天壤地别的人,分的仿佛只有成绩上的差距。
薄浔又安慰道,“别生气了,人都是会变得。”
“可是你和小学神就没变。感觉还是高中时候,那种干干净净的气质,看见你们时,仿佛下一秒就会响起下课铃,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晚自习怎么逃课。”
那是因为他和俞烬不缺钱,没必要为了世俗规则折腰,自然保留着高中时的纯真,不染污浊。
“什么游戏展,我看看宣传页面。”气完蒋翰的事儿,谢哲抱着熊熊凑到薄浔手机边。
薄浔拿出手机,找到预约页面给谢哲看,“就是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全息游戏,末世背景的,你不是说有兴趣嘛。俞烬就帮我们弄了两张展会的票,说让我带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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