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望向蔡云鸿时,他眼神凌厉。
“你滚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了,以后你也不用在这个圈子里工作了,你别以为自己只是当成嫖..c,你是在犯罪,有什么话你和警察说。”
蔡云鸿呜呜地叫,嘴里大喊:“当年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值得这样报复我吗?”
徐祁年抬手勾住喻修景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塞,另一只手捂住他耳朵,抱着他离开了。
楼梯间里没有人,只亮着一盏应急的灯。
绵绵没有跟进来,徐祁年松开他,喻修景的手却还在半空,像一个小圈。
他回过神,理了理脑子里的东西,说:“我们一直在搜集证据,他后来还侵..犯了很多人,他自己也知道我们手里有很多东西了,所以才从制片人的位置上退下来做经纪人,还选择了模特经纪人。”
“如果他拿你动手这件事威胁你,千万别怕,他只会比我们更怕。”喻修景望着徐祁年,他的眼神让徐祁年觉得好像他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人,也让徐祁年真正冷静下来。
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徐祁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
喻修景紧张到咬了下手指尖,低着脸,气势微弱地辩解:“当年我就不想让你太生气……是一个不值得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为什么会动手,徐祁年攥着蔡云鸿衣领,有一瞬间动过特别狠的念头,连他自己都吓到了。
他想到无数件他和喻修景之间无能为力的事情,过去名正言顺说爱他的日子里,徐祁年觉得自己少年意气,却从来没有保护好他。
走到今天,他们又都变成真正能够独自承担的人。
“你也知道不值得,怎么舍得划自己手的?”徐祁年说这话时语气真的很平静,如果不是他这格外平静的语气,喻修景肯定觉得徐祁年又跟他生气了。
可是徐祁年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当年我欠你的。”
刚刚徐祁年问他是不是这个人的时候他就一瞬间意识到了,或许短时间内,他没有办法和徐祁年分得很开。
时间的洪流把他们冲到同一个深渊里,谁也逃不了。那种爱是很深的习惯,是丢不掉的责任感,不是28天养成的,可能是288天,2888天……
喻修景突然觉得难过,不是因为从前因为蔡云鸿而留下的阴影,而是因为发现阴影里的自己很爱他。
有时候爱也会让人难过。
他想了想,跟徐祁年,也跟自己说:“这件事过去了。”
时装秀之前,喻修景没有再去联系徐祁年。
很奇怪的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多通告都和徐祁年的公司很近,偶尔看到路上刚刚下班的人,也会想今天徐祁年会不会和同事一起聚餐,还是很累想要直接回家,或者还在公司里加班,忙得不可开交。
时装秀前几天,设计师狄兰给喻修景打了一通电话。
他们认识是因为有一次红毯,狄兰做了喻修景的服装设计师。当时喻修景还不像现在这样红,只是一个国民度还不错的演员。
处在那个阶段是很尴尬的,顶级的品牌不会找他,一般的品牌又已经不符合喻修景的定位了,团队也很为难。
这个时候狄兰出现了,他作为在欧美市场有一定神格的独立设计师,非常喜欢喻修景的气质,提出想要和他们合作。
而那一次喻修景在红毯上的造型,也成为出圈经典之一。
“有兴趣做模特吗?在我秀场上做压轴模特。”狄兰问。
他是一个法国人,也知道喻修景学过法语,所以一般都直接和他说法语。
“不了吧。”喻修景说。
“我就知道你要拒绝,”狄兰换了一个人,“那你老公呢?我研究了一下他的几张照片,我觉得他的身材比例太完美了,你帮我问问他?”
“他不会愿意的,”喻修景无奈地说,“我们到时候都坐在场边,还不够拍吗?”
“好吧,”狄兰只好放弃,“那看完秀我要跟你们一起吃饭。”
这次喻修景没有拒绝。
为了出席秀场,喻修景的团队已经提前为他和徐祁年准备好了衣服,喻修景的身材数据他们熟悉,但徐祁年需要亲自过来试。
喻修景给徐祁年打电话约时间,他只有工作日的晚上才有空。
约好试衣服那天喻修景也很忙,他上午要拍一支广告,下午要到商场参加代言活动。因为时间正好合适,司机先去接徐祁年,过来以后时间基本合适,再把喻修景接走。
现场人山人海,喻修景坐在舞台上,周围灯光很亮,他只要一抬头眼睛就被光刺得很不舒服,只能尽量往下面看。
主持人开始和他进行互动,现场还抽了几位粉丝提问,喻修景按照预设好的内容回答,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绵绵就站在舞台侧面看着喻修景,她有点着急,因为看出来他状态不太好。
今天工作行程太紧,中午喻修景只在车上吃了一口饭,就过来开始化妆了,现在肯定低血糖。
活动结束之后,喻修景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一下他觉得有点晕,但很快稳住身形,在得体的笑容中与来到现场的所有粉丝告别。
一下台,喻修景就和绵绵说:“麻烦扶我一下。”
听到这话,绵绵额角一跳,让安保赶紧开路。
走到地下车库,绵绵先去给喻修景拉开车门,喻修景忘记了徐祁年也在车上的事情,等坐进去才发现,表情显得有一些怔愣。
因为一直在车里,徐祁年并没有戴口罩,他身上衣服也穿得很随便,简单的T恤、工装短裤加运动鞋,让喻修景恍惚间有种他们还在读大学的感觉。
“怎么了?”徐祁年先笑了,“看到我觉得这么奇怪吗?”
“没有……”喻修景解释,“我忘了他们先来接你了。”
绵绵赶紧递上来一盒蛋糕,说:“景哥,车里现在只有这个了,反正你也够瘦了,吃一次没事的。”
喻修景打开来,看见这是一盒爆浆巧克力蛋糕。
“没吃饭吗?”徐祁年随口问。
“今天太忙。”喻修景从绵绵手里把叉子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开始吃。
巧克力的蛋糕胚上盖了一层湿乎乎的奶油,喻修景捧着盒子吃得很小心。车子行驶过程中不免颠簸,喻修景一勺子下去,怕拿起来的时候奶油溅出来弄脏衣服和车,就让绵绵抽几张餐巾纸过来。
他是想把餐巾纸夹在领口的,以前在化妆间喻修景也经常这么吃东西,绵绵当然知道他的习惯。但现在喻修景左手拿着蛋糕,右手握着叉子,没有多余的手去放餐巾纸,绵绵捏着餐巾纸在喻修景脖子的位置晃了下,正想把蛋糕拿过来,就听见徐祁年说:“我来吧。”
他先把纸贴在喻修景领口的位置,问:“卡进去是吗?”
“嗯,”喻修景低头看着徐祁年的手,“谢谢。”
徐祁年挑开喻修景的领口,把餐巾纸卡进去,指腹轻轻擦过他的皮肤。
“可以了,”徐祁年坐回去,“不会弄脏的,吃东西吧。”
喻修景很慢地点了下头,把那口甜塞进嘴里。
舌尖一碰到甜,低血糖的症状就好了许多,但被徐祁年碰过的地方却密密麻麻泛起一层痒。
“景哥脖子每次我都不敢碰,”绵绵笑着说,“我还记得以前不知道的时候,有个服装老师给景哥换衣服,景哥难受得脸都冷了,后来才跟我们说他脖子比较敏感。”
喻修景嘴里还包着一小块蛋糕,咳了一声,“绵绵。”
他脸变得有些红,绵绵赶紧缩回自己位置上,不出声了。
徐祁年没说话,但其实在看喻修景,只不过他低着头戳蛋糕,没有发现。
他们这次看秀的服装是由喻修景合作的品牌提供的,到了之后设计师过来了,是个中年女人,见到徐祁年眼睛都发亮。
“我给你们设计的是情侣款,现在一见到人,简直是太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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