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没打多久, 前面就是烤肉店。
喻修景和杨晴说了新年快乐, 又让她把电话递给喻国文。
大家都往里走,喻修景还记挂着打电话, 在店门口站着。
天气冷, 他没拿电话的手放在外套口袋里裹着, 水泥地上有一块井盖, 他就绕着井盖来来回回转圈。
“喂?小景啊。”喻国文的声音有点哑。
“你感冒了吗爸?”喻修景皱了皱眉。
“有点, 到楼下诊所打了一针, 好多了。”喻国文说。
“好吧,你多穿点衣服吧,买一件羽绒服。”喻修景念叨他,最后和他说了句新年快乐才挂点电话。
喻修景走进烤肉店,一家小店被他们整个剧组坐满了,很热闹。
他本来是想跟着小胖,和其他小演员一起坐的,半路被邱念山拉走,邱念山跟他说:“我才不想等会儿林天阳在我旁边。”
他一向爱憎分明的,喻修景也没有问为什么。
喝酒的时候喻修景跟着喝了一点,不过他酒量不好,喝完就有点晕。导演是南方人,大年夜要吃汤圆,大家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让厨房煮了一大锅,喻修景分到几个,就当是今年的好运气了。
结束以后往酒店走,就当成散步,喻修景还是跟着邱念山。
他也算进过很多剧组,见过很多一线演员,但在喻修景心里,邱念山始终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
不论如何,他帮过自己很多次,喻修景已经把他当做朋友了。
“又跟着我啊?”邱念山今天也喝了很多,但他很能喝,只是有点上脸。
“你就不怕我是那种,娱乐圈里要包..养新人的前辈?”
“啊?”喻修景摇摇头,“你不是。”
“我怎么不是了?”邱念山睨他一眼,“我们什么关系啊你这么信任我?”
“不是朋友吗?”喻修景看他晃,想去扶,他助理先把他扶住了。
“别碰我……我能走。”邱念山把他助理推开,助理不说话,就默默地跟上来。
“那你觉得我凭什么每次都帮你说话?”邱念山问他,“我们之前认识吗?”
“我不知道。”喻修景其实也想问,表情看上去变得纠结。
“得了吧,别想了。”邱念山挥挥手,又忽然低下头,小声说:“我他妈也不知道。”
“不过我知道你演过《窄楼》,”他伸出手来对着喻修景点了点,“这个圈子里有点儿良心的人不多了,我多小开始演戏的,你知道吗?”
“网上说是十岁?”喻修景说。
“你还知道这些啊,”邱念山笑笑,“还要小一点吧,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带着我上综艺,谁他妈愿意被那个闪光灯一直闪啊……”
“后来他老人家说我不学无术,就演戏有点天分,我也不想读书了,就干脆开始拍戏。”
“可是你真的很有天分,”喻修景想到第一次看他演戏的时候,“你好像很容易进入一种情绪,然后又很容易地出来,我就不行。”
他得真的活成这个人。
“这种就算天分了吗?”邱念山挥挥手,“那我给你吧,送给你,我不想演戏了……”
喻修景遇到过那么多人挤破脑袋想要一个角色,只有邱念山说,他不想演戏。
“你还不懂,”邱念山笑得很厉害,“这里的人鼻子跟狗一样,谁身上有钱味儿就朝谁去,谁身上钱味儿多,谁是老大。”
进了电梯,到喻修景快要下的时候,邱念山忽然说:“如果有一天我退圈了,我们就是兄弟,怎么样?”
喻修景对兄弟这样的词很陌生,他走出电梯门,又听邱念山补充:“就是好朋友,你是我第一个圈内朋友。”
“真的吗?”喻修景有点惊喜,电梯门缓缓关上了。
他还记得要给徐祁年打电话的事情,在走廊里就给他发短信问在不在。
徐祁年说在,但是在洗澡。
喻修景干脆自己也去洗了个澡,回来之后给徐祁年打过去。
明天上午也放假,小胖晚上要和其他演员一起出去玩儿,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喻修景对着电话说:“我们晚上去吃了烤肉,我只喝了一点点酒。”
“嗯,今天晚上家里来了几个亲戚,我也喝了。”徐祁年说。
“你还生气吗?”喻修景小心地问。
徐祁年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傻?”
喻修景:“嗯……”
徐祁年叹了口气:“不生气。”
因为酒精,喻修景比平时要大胆一些,情绪也更敏感。
“哦,那就好,”喻修景还笑,“我怕你今天晚上都不理我。”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过票没有?”徐祁年问。
春运的票实在是太难买了,火车飞机喻修景都看过了,有票的话得要到初七八。
“好晚,”徐祁年说,“我们多长时间没见面了。”
“我也不想的,”喻修景脑袋往枕头里一埋,“我想你,哥。”
“这次原谅你,”徐祁年语气好了一点,“下次不准说让我走了。”
喻修景没说话。
这点沉默又把徐祁年点着了,他冲手机说:“喻修景,反正我们的事儿我告诉我妈了,你以后就是要跟我结婚的,我们北方管这个叫媳妇儿。”
喻修景脸一下就红了,声音也哽哽咽咽。
“你、你说什么呢?”
“什么我说什么,法语都学会了中文听不懂吗?”徐祁年音色沉了一些,“还是说你没想过跟我结婚?”
“我没有!”喻修景说完,又发现这句话有歧义,“我的意思是说,我想过。”
“好吧,算你过关。”徐祁年一只手撑着栏杆,其实自己耳朵也红。
“你什么时候告诉阿姨的啊?”喻修景软和地问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上次我妈让我跟她一起吃饭我就说了,”徐祁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早晚得知道,她也没说什么,她不会管我的。”
“好吧……”喻修景开始想自己要什么时候告诉父母。
“能早点结婚吗?”徐祁年抬手捂住自己眼睛,“我们。”
“啊……”喻修景被他问得害羞,脑袋往被子枕头埋,呼吸都热起来。
“可以呀。”
他莫名想到求婚这个词儿,咬着嘴唇,又不敢问。
“本来是想送你个东西的,用百日菊做的,你现在又不在。”徐祁年清了清嗓子,让自己显得冷静点。
“哦,”喻修景手指紧紧揪着被子,“那我回来就找你看。”
和徐祁年打完这通电话,喻修景还是很懵。
结婚?
以前这个词在他脑子里特别遥远,可是徐祁年一提,他忽然觉得好像很近。
他把结婚看成一种承诺,是徐祁年对他说,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互相负责,成为这个世界上对于彼此而言真正独一无二的人。
喻修景喜欢这样的感觉。
十二点的时候,有李不凡和季一南在的那个四人群响个不停。
李不凡发了一张他和季一南的合照,问他俩在哪儿。
徐祁年说:【他还在北京拍戏,我回重庆了。】
喻修景:【嗯。】
李不凡:【大年夜还拍戏啊?我们小景要红了是不是?】
喻修景:【只是因为中间耽误了。】
李不凡:【那以后你也会红的。】
以不以后不知道,但李不凡最近是真的有点火。
他拍了很多自己玩极限运动的视频,有些还有季一南的身影,喻修景闲的时候就会看一看,好几个视频都让他觉得心惊胆战,还给李不凡发消息让他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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