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院长呀,”小姑娘大胆猜测,“是对象送的吧?”
诊室里众人忽然就静了,而后瞬间爆发出一阵惊讶的呼声。
“什么时候的有对象了?我咋不知道?”
“是啊,温医生你也太低调了吧!”
一时间,温景焕被八卦又热情的同事们团团围住,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张医生和蔼的脸上也藏不住好奇的表情,调侃道:“小温,你怎么连我也不告诉,谈了多久了?对方是什么人?”
温景焕想了想,如实回答:
“是个大学生,南方人,学唱歌的。嗯……脸上有很可爱的雀斑,人也很好,还会做饭。”
年轻的同事们又是一阵起哄,前辈们也是一副“儿子终于有人要了”的模样。
在他们眼里,温景焕是个不太会人际交流的事业狂,逢人礼貌温柔地笑笑就过去了,一个人的时候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也从不主动认识朋友。虽然长得好看,但谈恋爱这件事,似乎和他太遥远了。
然而,没有人知道,这位看上去不近人情的年轻人,昨晚还把蛋糕奶油浪费在了室友的身上,把人折腾得差点昏过去。
起哄完毕,诊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大家都想听听温景焕的恋爱故事。
“下次带过来让我们见见呀,”犬科的医生尤其上心,“怎么也不见你对象来探班?”
温景焕笑了笑,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
伴随着欢快的脚步声,晏安鱼推开了诊室的门。
“温医生,我来接你下班啦——”
他穿着温景焕送他的小皮衣,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因为衣服穿少了,鼻尖冻得红红的,长着雀斑的脸颊也红了一片。
诊室里十几个齐刷刷回头看着他,空气瞬间就静了。
晏安鱼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人,当即吓了一跳,规规矩矩地站直了身子。
“……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捏着手里的保温袋,退出诊室,“你们在开会吗?打扰了……”
“没有没有!你进来吧!”
猫科的助理小姑娘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招呼他进来,“我们在吃温医生的生日蛋糕呢,你要来一块吗?”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众人回忆刚才温景焕的描述,瞬间明白过来。
晏安鱼看了一眼桌上的蛋糕,脑子里立刻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顿感身上还沾着这甜腻腻的奶油味,使劲儿摇头。
他还沉浸在回忆里,温景焕的同事们已经把他迎了进来,找椅子的、开汽水的,就像是在迎接什么贵客。
“不用坐不用坐,”晏安鱼受宠若惊,赶紧拒绝了,“我就是来等温医生下班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搬回角落,回身却见所有人都在打量自己,不由得心生疑惑。
难道身上还沾着奶油吗?
晏安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脚和衣摆。
“那我先下班了,”温景焕打破了沉默,“蛋糕你们继续吃吧,今天谢谢大家陪我过生日。”
众人的视线终于从晏安鱼身上移开,纷纷向温景焕道别,让他赶紧下班去休息。
晏安鱼觉得大家的反应都很奇怪,没等他想明白,温景焕就揽着他出去了。
走出医院大门,晏安鱼问温景焕:
“温医生,他们为什么总是看着我?”
温景焕接过他手里的保温袋,挽在肘弯处,然后握住他的两只手,使劲儿搓了搓。
“你冷不冷,”他微微蹙起眉,没回答晏安鱼的问题,语气里难掩怜惜,“天冷了,这件衣服不可以穿了哦。”
晏安鱼瘪着嘴,”还不是因为昨天有一个人把我的外套*脏了,全是奶油。”
街道上车水马龙,公交车堵在了拥挤的立交桥上,许久也不见驶来。
“我错了,”温景焕吻了吻他的指尖,捧着他的手求原谅,“鲸鱼宝宝待会儿先穿我的衣服上晚课,好不好?”
他说着,把身上的羊绒外套脱下来,给晏安鱼换上。
“不要这样叫我。”晏安鱼红着脸。
他身上是一件纯黑的高领毛衣,紧绷的衣摆显得他腰身挺拔,配上手腕上精致的手表,有一种贵气的感觉。
晏安鱼看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发现温景焕在给自己卷袖口。
“那你怎么办?”
“我还有衣服放在实验室。”温景焕说。
借着公交站扭曲的金属广告牌,晏安鱼瞧了一眼自己。温景焕的衣服有些大了,大衣衣摆遮着他的小腿肚,晏安鱼整个人都裹挟在熟悉的木香味里,像是被温景焕抱着。让他忍不住脸红。
温景焕帮他折好小皮衣,放进自己包里。他满意的打量着晏安鱼,似乎从这种行为里得到了什么满足,一双三白眼餍足地眯起来。
“那好吧,”晏安鱼攥着他的手,想与他分点儿暖意,“我做了你喜欢的冬瓜汤,还有蛋炒饭,”他嘿嘿笑着,“晚上可以带去实验室吃。”
夕阳落在他的笑颜上,红灯灭,绿灯亮起,公交车终于驶进车站。
趁着车门打开之前,温景焕捧着他的脸吻了吻。
夜幕降临,桦台大学的教学楼上亮着一格格窗户,温景焕把晏安鱼送到了楼下,转身去了实验室。
他今天并不是来上课的,而是临时接到了教授的一个电话。
教授给他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此温景焕并不着急去见他。
他抱着保温袋,在楼下的露台座位坐下,不急不慢地开始吃饭。
临近冬季,桦台市虽然临海,但毕竟是北方,在十度出头的夜里,温景焕的手指冻得有些发麻。
他不怎么在意,捧着晏安鱼做的冬瓜汤,望着远处亮光下的行人出神。
便当盒很快见了底,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收拾好东西,往楼上去。
电梯一路上了顶楼,实验室里昏暗一片,只有尽头的会客室亮着灯。
温景焕站在黑暗的走廊中,深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会客室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她身上穿着件玫红色羽绒服,脖子上的金链子耷拉在脸上,脚上的高跟靴没脱,就这样仰面躺在沙发上,睡得打呼噜。
教授早就回去了,他显然应付不了这种棘手的情况,也没有义务处理这样的事情。
温景焕的目光落在女人脸上,眼神暗了下去。
中午还在上班的时候,他接到了教授的电话。教授说有个自称他少时监护人的女人,赖在学校不肯走,一定要见上他一面。
与温景焕所料相同,这人正是他多年未见的姑姑——温娴。
女人听到身边的动静,呼噜声立刻停了,她猛地醒过来,坐起身,理好头发,从一个毫无素质的中年人变回手握家族企业的女老板。
她看到温景焕,睡意朦胧的脸上绽开一个夸张的笑。
“哎呀,景焕,你下班啦?”
她起身迎上来,一副亲近的模样,张开手臂要来抱温景焕。“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这幅模样温景焕很熟悉,当年她拿到赔偿金,把温景焕从医院里接回去的时候,也是这嘴脸。
现在,他父母原本的公司完全落在了她手里。原本靠攀附亲戚在游青市混工作的一群人,就这样踩着自己兄弟的生命,坐享其成。
然而她并不懂得经营一个公司,完全靠以前的那套维持着,近年已经显现颓势。
温景焕蹙眉躲开,忍着心中翻涌而起的愤怒,冷冷地退到门边。
“有事就说,”他始终和对方保持着距离,“没事我就走了。”
见他态度强硬,温娴脸上的笑容却不曾渐淡。
“景焕,姑妈找你是有事要谈,”她旁敲侧击地问,“你妈妈的病…你知道的吧?”
温景焕没说话,侧过脸不看她。
温娴连贴两次冷脸,眼里流露出一丝阴狠和恼怒,终于是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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