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焕又把他的衣服拉上去,尖牙在晏安鱼的肚皮上胡乱地咬。
晏安鱼小腹痒痒的,屈着腿往后躲,“……不可以,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温景焕已经许久没有限制过他的行动了,晏安鱼心中有些不解,但温景焕实在弄得他身上痒,他还没躲开,湿漉漉地舌头又一路舔了上来。
“唔!”
晏安鱼难耐地扭动身体,“温医生……你为什么不想我去?”
“我担心你,”温景焕认真地抬眼看着他,“少年宫很远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这有什么担心的,”晏安鱼用手指戳戳他的额头,“我是个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
说到这,温景焕忽然捂着太阳穴,脸色难受,用手指揉了揉。
“可不可以不去啊,”他一副难受的样子,“我最近可能是感冒了……头好疼,小鲸鱼可不可以在家里陪我。”
晏安鱼:“……”
晚饭时间,晏安鱼给母亲回了个电话,温景焕穿着她织的毛衣道谢,晏妈妈见到他又是好一顿夸奖。
晏安鱼听着两人聊得正欢,他瞥了眼满脸笑容的温景焕,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放下筷子,进了自己的卧室。
“小温呐,我看天气预报说桦台市最近要降温,你和安鱼都要注意保暖呀。”
“嗯,我会注意的,”温景焕有些受宠若惊,局促地摸了摸鼻梁,“阿姨你也注意身体。”
两人又聊了几句,晏妈妈挂了电话,做晚饭去了。
温景焕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电话挂断,显现出壁纸上他和晏安鱼的合照。
“温医生。”
身后传来一阵关门声,晏安鱼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破损的鲸鱼项链。
温景焕微微一愣,他却把那摔成两瓣的项链碰在手里,递到他跟前。
灯光下,金属色闪烁,项链里是那个监听用的小圆片。
“可以帮忙把这个修好吗,”晏安鱼红着脸,对他提出请求,“温医生,让我戴上这个去工作,你是不是就可以放心了?”
温景焕怔怔看着他手心里的项链,没有说话。晏安鱼被他看得紧张,略显局促地解释说:“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会时时刻刻戴着的……”
面前的人站起身,将他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
温景焕因为激动,脸上覆着一层薄红,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晏安鱼。
“乖安鱼,你在求我监听你吗?”
“唔,”晏安鱼不好意思起来,“可以修好嘛?”
“当然。”
温景焕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地接吻,心底的担忧一扫而空。
周末,晏安鱼早早吃过早饭,换了身轻便的短款羽绒服,高高兴兴地换鞋出门,准备去参加少年宫的第一节 试讲课。
阳光将他胸前的项链照得闪闪发光,小小的鲸鱼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丝毫看不出破损过的痕迹。
“温医生,我走啦——”
温景焕正在喂小黑,匆匆从卧室走出来。
“路上小心,”他嘱咐晏安鱼,“我中午去接你。”
晏安鱼笑盈盈地冲他点头,把手放到嘴边给了他一个飞吻,转身出门。
少年宫在桦台市的另一个区,晏安鱼没去过,开着导航看了许久,才看明白要怎么走。
他一路跟着导航进了地铁站,望着左右两边不同方向的车次,又犯了难。
平时他很少做地铁,公交站离得近,温景焕又常常骑自行车载他,若不是去远的地方,他几乎不会来坐地铁。
晏安鱼正在找对应的目的地,手指顺着墙上的树枝图划动,忽然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在看自己。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很奇怪,他疑惑地回过头,扫视身后的安检口,却没见到什么可疑之人。安检口的工作人员打着呵欠,只有两个同行出游的中年人,离得很远,晏安鱼连他们的脸都看不清楚。
晏安鱼疑惑地眨眨眼,没再多想。他找到了正确的乘车方向,紧了紧书包肩带,上楼去等地铁。
地上地铁沐浴在秋日冷冽的阳光下,缓缓驶来。晏安鱼四处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乘客,稍稍舒了口气,上了车。
少年宫坐落在一所初中旁边,外头重新装修成粉红色的墙壁,四四方方的建筑里头却略显老旧。
许多小孩儿或背着琴包,或穿着舞衣,在门口和各自的家长说拜拜。
晏安鱼从这些小豆一样的小孩儿中间穿过,按照昨日电话里所说,径直去了二楼的某间音乐教室。
还未走到教室门口,晏安鱼便听见里面传来闹哄哄的笑声,小孩子们清脆的笑声从教室里跃出来。晏安鱼走进教室,就见二十多个十岁出头的小孩乖乖坐在椅子上,一个青年女老师站在前面,正在维持秩序。
她见晏安鱼来了,脸上露出惊喜地笑容。
“你就是晏安鱼同学吧,”她转头朝小孩子们说,“这是今天来教大家唱歌的晏老师,小朋友们,快和晏老师打招呼。”
“晏老师好——”
小孩子们看到有新来的老师,兴奋得手舞足蹈。
晏安鱼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个稚嫩的小孩,一时有些紧张。
“小朋友们好,”他努力展现出最亲和的笑容,微微俯下身,“今天我来教大家唱歌好不好?”
“好!”
他的长相似乎天生就容易讨小孩喜欢,上一秒还在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孩子们,现在已经端端正正地跑到教室后面的台阶上站好,乖乖等他上课。
台上的女老师满意地看了晏安鱼一眼,把今天要学的乐谱交给他,自己坐到角落旁听。
小孩儿们用一双双纯真的眼睛,好奇打量新来的老师,晏安鱼深吸一口气,抬手握了握胸前的吊坠,逐渐放松下来。
“小朋友们,今天来学一首《绿袖子》吧。我们先来练习开嗓。”
日影渐短,晏安鱼弹钢琴,领着小孩儿们唱着歌,悠扬的童声从窗里飘出来,钢琴旋律扣住深秋的丝丝微风。
窗外,两个人影站在角落,一男一女,身影掩藏在阴影之下。
“你上次看到的就是他?”
“是他,和温景焕那小子一起回家。”
他们还欲再讨论什么,其中的女人用肘弯捅了捅男人,示意他看走廊另一边。
“他怎么来了,”女人颇为不爽,“快走,别被那疯子发现了。”
随着一个身影走出转角,两人迅速从侧边楼梯离开。
下课铃响,晏安鱼从钢琴前站起来,笑着和小朋友们再见。
这群嗓音明亮的小燕子背起书包蹦蹦跳跳地离开,女老师欣慰地拍拍晏安鱼的背。
“你很懂和小孩子相处,”她说,“以后就来我们这里兼职吧。”
晏安鱼心里很开心,挠了挠头。“我也挺喜欢这里的,”他说,“我小时候也是在少年宫学唱歌,看到他们,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正说着,他一眼瞥到窗外的温景焕,于是匆匆与女老师作别,也像个小孩似的,背起书包,冲过去找自己的家长。
“怎么样,今天工作顺利吗?”
温景焕笑盈盈地搂着他的肩,指了指自己的耳机,“我都听到了,小鲸鱼唱得真好听。”
最后一个小孩从教室里走出来,朝晏安鱼挥手拜拜。
“唔,”晏安鱼有些脸红,拍拍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别带坏小孩子。”
温景焕嘴角含着笑,眼神却警惕地扫视四周。
“温医生,你以后不用来接我啦,”晏安鱼碰碰他的肩膀,“这里太远了,你上班那么累,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今天路上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温景焕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晏安鱼想了片刻,摇摇头。
“没有哦,不用担心我。”
两人走到大门口,温景焕认真地看了晏安鱼一眼,似乎是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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