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嘿嘿笑道,理个寸头吧,十块钱那种。
屁股还没坐热,黄航推开理发店的门,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后面,手里一度不自觉地从兜里掏烟的动作,放到嘴边,又拎下来,涂佐柘知道他烟瘾犯了,哭笑不得,“你也来剪头发?”
“嗯,我也来剪头发。”
理发师问他剪什么发型,他随意指了指涂佐柘,说道,“跟他一样的。”
等两人都理完,黄航摸着自己基本光溜溜的脑袋,可怜自己一头秀发,忍不住吐槽道:“剪寸头,你也不怕冬天脑袋冷。”
涂佐柘理直气壮的说道:“难得出来剪一次头发,当然要短一点阿!不然呢!”
“你剪寸头是没啥问题,模样还是水灵的咧。我剪寸头,警察可能看我样子就想请我吃公家饭!”
涂佐柘幸灾乐祸道:“黄老板,如您所述,这就不是发型的问题咯。”
黄航迅速反应过来,朝他肩膀挥出一拳,笑骂道:“可不带这样以貌取人的,我心灵美着呢,要看看不?”说着就要摊开胸襟,涂佐柘被他打得退后两步,又报复似的给他软绵绵的一拳,顺道儿替他拉好衣服,“不看不看,嗯,我看也没啥好看的。”
“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你错过了两块胸肌,八块腹肌!”
“哦……好可惜。”涂佐柘面色不变,不轻不重地说道。
嘿嘿,这肌肉以前你有我有杜哲也有,不羡慕,一点儿都不羡慕!
“啧,不跟你贫了。干嘛转账给我?我觉得好看才给你打赏的。”
涂佐柘视线四处追踪垃圾桶,几步小跑到面前,稀里哗啦一顿吐完,捂着胸口差点栽在地上,他扶住旁边的电线杆,说道:“我大方,我免费请你看。”
黄航被他吓到了,这时才发现他气色十分糟糕,大有扒着垃圾桶不放的阵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被我丑吐的?”
涂佐柘噗的一下,又想吐又想笑,等一波阵势过后,他抚摸着隆起些许的肚腹,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说道:“不至于不至于,黄老板风流倜傥,迷倒十几亿千少年少女。”
“钱你不收,还被我丑吐了,我请你撸串儿赔罪行不?”
都几百年没撸过串儿了,小馋虫被勾引起来,并且抑制不住,等他倆坐在大排档里面,涂佐柘依然在安慰自己,一定是两个宝宝想吃,他才不是一个没有自制力的男人呢!
黄航果然是个隐藏中的土豪,眼也不眨的点了二十串羊肉串儿,二十串牛肉串儿,二十串五花肉,十五串掌中宝,两个烤猪蹄儿,烤韭菜,包浆豆腐,还有两瓶啤酒。
黄航指着涂佐柘刚刚执意在便利店买的牛奶,嫌弃道:“谁来撸串儿要喝奶的,当然要配啤酒阿!”
啤酒这种液体,可没人比他更熟悉了。想当年高中大学要赚取学费生活费,卖酒时间短提成高,不是他吹牛皮,为了让客人买酒,客人让他喝多少,他就能喝多少,喝到高兴了,小费也不少,久而久之,也练就了千杯不醉的功能。
当然,现在不行。
“我阿。”涂佐柘厚颜无耻地承认,“我喜欢,你有意见?”
“来点儿啤的,哥俩谈谈心。”
涂佐柘摸着肚子里翻腾的小家伙,宝宝肯定喜欢喝奶,谁要臭烘烘的酒,说道:“不喝,不谈,吃完就走。”
“你怎么说了句渣男语录,看来以前祸害了不少人。”
“不像你,祸害都找不到地儿。”
你一言我一语的,香喷喷的肉串儿摆了一桌,涂佐柘恨恨地看着黄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咬了一小口烤羊肉串儿,孜然的味道盖过羊肉的肉腥,烤得焦香里嫩,好吃哎。
涂佐柘连续吃了五串羊肉串儿六串掌中宝都还没反胃,但胃里已经泛起疼痛感,他恋恋不舍地追逐着香喷喷的肉串儿,猛地灌了两口牛奶。黄航一瓶啤酒下肚,说道:“我看你有心事阿。”
涂佐柘眼巴巴地望着他嘴里的五花肉,肚子是咕噜咕噜地叫,胃里是扑腾扑腾地疼,听他发问,不明就里,问道:“啥心事儿阿。”
“有伤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哥乐呵乐呵。”
……这个家伙。烦心事还真有一件,也许黄航可以给一些意见?涂佐柘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感受着掌心下的两个小生命,翻来覆去地思考后,问道:“我还真有一个朋友有点事儿,我不知道怎么帮他解决。”
黄航没想这么多,问道:“怎么回事阿?”
涂佐柘清清喉咙,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这个朋友他怀孕了。可是呢,孩子的爸爸有女朋友,本来这个朋友是打算自己去医院做手术的,没想到被孩子的爸爸发现了,孩子的爸爸就想让他等等,可是这个朋友又不想让孩子的爸爸为难,可是孩子到了已经不适合药流的阶段,医生也不让做手术,怎么办?”
“卧槽,这种事情问孩子他爸去阿,问你干嘛?”黄航一口啤酒咽下去咀嚼的肉块,说道,“首先,身体是自己的,建议你朋友听从医生医嘱,不要做傻事。其次,别怪我说,都有女朋友了,还跟别人混到床上去?”
涂佐柘心里头突突的跳,疼得面目煞白,心脏不断的紧缩着。黄航当真准确无误击中要害,这种事情,果然放谁眼里都是大错。可现在,他自己错了也就算了,还让杜哲遭受这样的评价。
他果然罄竹难书,可现在要怎么办呢?
再跟黄航聊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面的串儿也没法儿吃下去,黄航结完账嘴里咬着烟,面色涨得通红,跟他说:“有事儿找你黄哥,混不下去了,老板娘位置给你留着。”
涂佐柘打着哈哈说道:“啧,少看不起人了,算命的说过,我是做老板的苗子,一点儿没有做老板娘的福气。”
黄航瞪大了眼睛,说道:“都啥世纪了,还迷信呐!”
黄航要回去守着网吧,涂佐柘坐在楼道里不敢回去,本来一个柔柔就让杜哲挺烦恼的,如今是他和两个宝宝让杜哲陷入更加为难的境地,衣柜里的药流药物在手心里,可他不敢吃。
他也怕死,他的小宝贝柔柔还没找到归宿呢。如果杜哲和汪希有了亲生的孩子,要是他也不在了,柔柔会被欺负吗?
要不明天跟白星纯打个商量,跟那个傻小子黄兴泽结个娃娃亲怎么样?
可是柔柔喜欢吗?长大以后她喜欢别人怎么办?
他抓了抓脑袋,理不出头绪。
好烦呐。还要短期内安排好涂用未来几年的费用。
杜哲凌晨回去时,涂佐柘已然呼呼大睡,冰箱里的熟食显然没有动过。
他进到涂佐柘的房间里看,天气预报显示明日有暴雨,大风吹得外面的树枝交错作响,从大开的窗户穿透入房,吹得窗帘飘荡起舞,略过涂佐柘的脸上。涂佐柘大概觉得脸上有些痒,几次以后才勉为其难地伸出手挠挠。
杜哲替他关上窗户,仅留一条小缝透气。
理成寸头的涂佐柘显得更瘦削,用棉被将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小小的脸呼吸,像一只沉睡的小鹿,缩成小小一团,仅侧躺着占据床上的一个小角落,半边身体落空在床沿边上。
涂佐柘睡觉不踏实,杜哲怕他翻滚间掉下床,想办法让他睡到床中央,涂佐柘却猛然掀开被子,看似无意识地坐在床边,腿在地板上画圈圈,杜哲被吓了一跳,轻轻喊着他的名字,“涂佐柘?”
“哎。”涂佐柘应了一声,未睁开眼,不为所动,脚上还在画圈圈。杜哲观察他诡异的动作,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在找拖鞋,蹲下去帮他找出丢到床底下的拖鞋并套上他的脚。
涂佐柘套上拖鞋后,一路走到大门口,杜哲紧跟其后,涂佐柘已经在大门口上上下下在摸索着物体,来来回回地念叨着“锁呢?我锁了吧?不能去天台了阿。”
杜哲想起了在录像几次见到的情景,睡前在铁门上十来道锁,到了半夜一道一道的解开,可这里没有上十来道锁,涂佐柘轻而易举地开门,杜哲再次轻轻喊了他的名字,他又是“哎”了一声,便直直往楼梯上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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