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Swipe那边没有统一行程,那边交通也还方便,蒋洛盟很快就答应下来。
贺祺听蒋洛盟说要去,心里有些犯嘀咕。正想着要怎么推辞,张嘉乐已经把位置通过Facebook发给他了;嘱咐他俩打车一定要按定位走,不然可能会找错。
张嘉乐举着手机,翻着图片很详细地跟他们讲,下了车之后先去哪里再去哪里;登记完之后怎么走,找不到路可以问谁。
贺祺见张嘉乐这么热情,就也没好意思拒绝。一个游艇Party而已,那么多人在,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晚上Swipe团队聚餐,贺祺和蒋洛盟提前走了。蒋洛盟叫的车都到门口停下了,贺祺才忽然说他要回酒店换衣服,没跟蒋洛盟同车走。
张嘉乐说的度假区在市郊的山里,离机场大概三四十分钟车程。贺祺登记过,走出访客中心,远远就看到了那艘扎眼的商务游艇。
甲板和船舱亮着米黄色的灯,轻快的摇摆乐声音传得很远。顶层的露台上搭着软棚,上面挂着一闪一闪的彩色灯带;有一个小吧台,酒保穿着西装背心制服,变换着各种姿势用shake杯摇酒。
船上人已经很多了,贺祺快步走过去。晚上温度稍低,但也并不冷,船头上坐着几个穿泳衣的男男女女,端着Martini旁若无人地说笑。
见贺祺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坐在船头的一个女人朝他挥了挥手:“嗨!有什么事吗?”
女人上半身穿着红色的比基尼,腰间和大腿盖着薄毯子;黑色的长卷发堪堪盖住肩胛骨,耳边别着一朵装饰用的白山茶花。
贺祺的视线下意识避开那片裸露的皮肤,抬起手不甚自然地摸了摸脖子,四下望去:“我……我找张嘉乐。”
女人很大方地笑了笑,手里的酒杯朝甲板的方向送了送,抬起下巴示意:“他在那儿。”
张嘉乐也是做外贸行业的,游艇上大家大多都是一个圈子;贺祺大略一扫,一半以上的人都在不同场合打过照面。
贺祺朝甲板看过去,果然看到张嘉乐在一张椅子上坐着,手里拿着杯红酒,正跟旁边的蒋洛盟聊天。
毕竟是张嘉乐请他过来的,到了之后打个招呼也是基本礼貌。贺祺从布菲台上拿了一杯酒,朝他们走过去。
“哟!来了啊。”张嘉乐看到贺祺走过来,朝他抬了抬手中的酒杯:“顺利吗路上?没迷路吧?”
贺祺笑着摇摇头:“没有。”弯下腰跟张嘉乐碰了个杯。
游艇甲板上没有遮雨棚,一抬头就是毫无遮蔽的夜空。蒋洛盟起身去墙边拿来一把新椅子,把他刚坐着的椅子空出来,朝贺祺推了推。
张嘉乐连忙示意贺祺:“坐啊坐啊,别客气。”
甲板上的椅子都是帆布折叠椅,不占地方也比较轻便。蒋洛盟身高腿长,脊背已经靠进了椅子背,腿却还长出来一截,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
贺祺端着酒杯坐下,很没新意地聊起天气:“广州这边十二月怎么还跟六七月一样热?香港下了几场雨,反倒还凉快些。”
张嘉乐点点头:“是啊,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又热起来了,有时候晚上睡觉还得开空调呢。”
贺祺咋舌:“怪不得啊,我昨天还看到长隆水世界的广告,说是要办夜间嘉年华。我心想这时候晚上玩儿水不会冷吗?结果一上来就看到穿泳衣的人……”
张嘉乐嘿嘿一笑:“这说明你老了知道吗?我们公司很多小朋友都去长隆打卡了。白天广州的太阳太毒了,晚上户外没那么热也不会晒,多合适啊!”
话音刚落,像是要佐证张嘉乐的话,船头那边忽地传来落水声。
三人转头去看,那边几个穿泳衣的男女都站了起来,笑着闹着,水里的人扬起河中的水朝上面泼,让他们也一起下来。
见蒋洛盟许久没说话,张嘉乐主动cue他:“哎,蒋大少,你之前不是说不想去Swipe吗?怎么今年忽然松口了?”
蒋洛盟神色淡淡的,这种问题他被问过很多次了,公式化的回答张口就来:“我爸忽然说身体不好,不想管公司的事了,要我跟蒋立绅回来帮忙,就回来了。”
张嘉乐凝神思索:“我应该没记错吧,你之前跟你爸关系也没多好,你在美国自己干得好好的,特意回来帮他管Swipe?你原谅他了?”
蒋洛盟脸色微变,顿了一下,有些硬地扯了扯嘴角:“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是阿爸来噶。”
张嘉乐感受到了气氛有些不对,适时地收了口。
张嘉乐小心地朝贺祺瞟了一眼,方才他嘴太快,忘了贺祺和蒋洛盟是上下级关系。在他面前公然讲起蒋洛盟的家庭关系,似乎是有些不合适。
贺祺倒没察觉到气氛异常,他只觉得有些如坐针毡——物理意义上的,如坐针毡。
贺祺手里的红酒还没喝完,就暂时放在了面前的圆茶几上:“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先聊着吧。”
说着。贺祺扶着帆布椅的扶手,缓缓站起来,朝舱内走去。
张嘉乐起身给贺祺指路:“厕所负一层有。从中间那个楼梯下去,走到左手边最里面,那个门上有标识的就是厕所。”
贺祺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径自走了。
见贺祺走远了,张嘉乐长舒了口气,耷拉着眉眼转向蒋洛盟:“对不起对不起,我刚脑子死机了才提你爸那茬,不好意思啊……”
蒋洛盟的眉心轻轻拧着,像是没听到张嘉乐在说话一样,定定望着船舱中间的楼梯口。
“抱歉,”蒋洛盟也站起来,拍拍张嘉乐的肩膀:“我也去下厕所。”
蒋洛盟迈着大步朝船舱走,充耳不闻身后张嘉乐的话:“啊但是楼下厕所只有一间啊……”
与眼梧
第62章 (二十一)你满意了?
张嘉乐的游艇的确很大,负一层还放着一个布菲台,楼梯口右手边有一个小型会客厅,几个人手里端着香槟,靠在沙发里很随意地聊着业务。左手边是一条略有些窄的走廊,是独立的房间和卧室。
洗手间并不难找,也没有人在用。贺祺走进去,里面跟他公寓的洗手间布局差不多,只是少了个淋浴头。
贺祺没想到帆布椅子那么难坐,身体的重量把帆布压得很紧,屁股压在上面实在难受。贺祺想缓慢地、轻微地调整一下角度,椅子就“咯吱咯吱”地响,引得坐在旁边的蒋洛盟频频侧目。
本来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尴尬了,贺祺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手脚都僵硬了;实在待不下去了,才想来洗手间躲一阵。
洗手间里有镜子,贺祺想对着镜子检查一下,看看那里是不是真的受了伤需要处理。贺祺解开皮带,刚拉下拉链,洗手间的门却忽然开了。
贺祺吓得一个激灵,赶忙九十度转身,背对门口低着头弯着腰,想把拉链拉回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锁门……”
“你锁了。但这种锁能用指甲盖扭开。”
门又“咯噔”一声关回去,贺祺听出了蒋洛盟的声音,可拉链刚好卡住了,夹住了布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急得贺祺额头上都要冒出汗来。
蒋洛盟语气挑逗:“你在干嘛?要不要我帮你?”他才不等贺祺收拾停当,直接朝贺祺后背贴过去,顺手朝他屁殳上猛拍了一下。
“啊!”贺祺猝不及防,痛得眉毛拧成一团。
蒋洛盟怔了一下,没等贺祺反应过来,直接拉住贺祺的库边拽了下来。果然,原本应该白净圆润的地方又青又红,一看就是前一晚被扌童得狠了。
贺祺的脸“唰”地红透,挣扎着想要把库子拽回去;可他的力气哪比得过蒋洛盟,加上角度别扭,手臂更不好使劲儿,贺祺用力到后背都出了汗,却连蒋洛盟的手指都没掰开。
贺祺放弃了,背对着蒋洛盟重重喘气,不再说话。
蒋洛盟缓缓松开一只手,揽住贺祺的月要,头靠在贺祺颈边,轻声说:“对不起……下次庝了要告诉我,我就轻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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