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托尼娅示意他看向会场的另一侧。也是个外籍女孩,看外貌有像印度裔,也很漂亮。托尼娅说她是和自己一样,都是交换留学生,住同一个寝室。这让唐喆学瞬感林阳多虑了,托尼娅是和小姐妹一起来参加活动,没那个开中古超跑富二代什么事儿。
“就你俩?”职业病,眼见未必为实,唐喆学习惯性刨根问底。
没想到这句话凝固了托尼娅嘴角的笑意,她眼波微转,质疑道:“那个男人跟你说过什么?他是不是觉得我身边都是坏人?”
——是,但凡有个男的想接近你,你爸就想给人崩了。
心里吐槽,唐喆学嘴上却是:“没有,你误会他了,他知道你很聪明,能明辨是非。”
看表情,托尼娅对他维护林阳的说辞并不满意,但没当面反驳,只说:“希望不会因为我的事情麻烦到你和叔叔,我是成年人了,我能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明白。”唐喆学真心喜欢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随林冬了,情商不低,对于可能让人尴尬的话题,应对有方。
“另外请你转告那个男人,正是因为有他那样的人存在,这世界才变得危险,远离他就等于远离危险,请他尊重我的观念。”
“呃,好,我会转达。”
事实上唐喆学打算让这句话烂肚子里。托尼娅说,没问题,他说,呵,林阳不定开椰子还是开他呢。
交谈间托尼娅的女伴过来了,俩姑娘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唐喆学没听懂,不是英语。俩人嘀咕了一会,托尼娅要求道:“我同学觉得你长得很帅,想和你一起拍张照,可以么?”
这点小要求必须满足,唐喆学果断应下:“没问题,来,咱们三个一起拍。”
将手机交给旁边的一位客人拜托对方帮忙拍照,托尼娅和女伴分别站到唐喆学两侧。镜头之下,女孩们青春的脸上洋溢着美丽的笑容。“左拥右抱”之际,唐喆学甚至幻想了一下,林阳看到自己女儿和他表现出亲近会有多嫉妒。
——哦,这该死的自尊心。
拍完照,托尼娅加了唐喆学的微信,将照片传给他,并邀请他和林冬晚宴时坐在一起,好和叔叔正式认识一下。在此之前唐喆学得先找到林冬,对方一直不接电话的情况让他心里有毛躁,可看着微信上回的消息又让他感觉自己想太多。又不好在大群里问有没有人看到林冬,那样必得遭一堆白眼——人家是来工作的,可他们是来玩的。
眼看晚宴即将开始,十五层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清场了,他不得不跟着托尼娅她们先上了楼。本来今天的任务就是守护“公主殿下”,等晚宴结束之后他还得开车给两位姑娘送回学校。
十六楼的宴会厅和十五楼展厅面积相同,可容纳五百人同时就餐。前排二十张桌子上放着人名牌,入座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后面的三十张是“散座”,有邀请函的宾客可自行寻找位置,谁先到谁坐前面的位置。三人进场时只有最后一排的几张桌子还有空位,也是零零散散的,唐喆学看祈铭旁边还空着个位子,便让姑娘们去旁边那张有相邻空位的桌子坐下,自己则坐到了祈铭的身侧。
这位置本来是祈铭给罗家楠留的,想着那家伙晚饭没吃,巡完场好歹能见缝插针坐下吃口东西,却被唐喆学招呼都不打一个地占了,不由默默运了口气。
“林冬呢?”他问。
“不知道,好像是跟谁聊天呢,连我电话都不接。”
唐喆学抄起桌上的依云矿泉水,拧开瓶盖咕咚咚灌下半瓶。反正一桌人谁也不认识谁,用不着客气。刚在十五层的时候他就想找瓶水喝,没找到,搁心里吐槽了半天主办方小气。
晚宴的主题是慈善,募捐环节必不可少。说是七点开始,却不是开餐而是主持人开始介绍募捐项目。前面带人名牌那二十桌,唐喆学目测是已经提前商定好捐赠数额了,刚开场五分钟就有礼仪小姐举着KT板材质的仿支票模型上场,通过主持人激动颤抖的声音宣布某某企业或者某某名流捐赠了多少多少钱。他数了数零,最少的也有六个,感觉“钱只是个数字”这话特别适用于当下。
除了现场捐赠,主办方还公布了网络捐赠途径,可以扫邀请函上的二维码下载APP,或者登陆官方网站,所获捐赠均用于支持电影事业发展。出于好奇,唐喆学扫码下了个APP,发现捐赠者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纪录片或者独立电影项目进行定向捐赠,有点众筹拍电影那意思。
他选了个题材为《出狱后的人生》的纪录片,定向捐了二百,然后一错眼珠,发现祈铭在那咔咔摁零,忙问:“祈老师你捐多少?”
“两万。”
说着,祈铭点击确认,随后抱怨道:“我的账户被限额了,现在每日支付最高限额只有两万,银行说是有可疑交易导致,我让罗家楠去帮我查,结果发现他的卡也被限额了,就因为每个月我固定转他两千,他的也成了可疑账户。”
“……”
同人不同命啊,唐喆学默默感慨。为了防范诈骗洗钱,各大银行陆续开启了账户评估,有可疑交易的一概限额,需本人持有效证件去柜台重新办理网上转账支付业务。他也遇到过,但限额是一千五,好家伙到祈铭这限额两万?要他限额两万都不用跑柜台了。
大厅灯光骤然暗下,只留两道聚光灯的光芒投向大屏幕。似乎是为了让大家体谅纪录片之类的非商业化电影制作不易,主办方播放了拍摄花絮:摄制组人员扛着机器上山下海,一会探索广袤的原始森林,一会又身处危险的火山口;镜头一转,险峻的雪山之上,一群人互相拉扯着攀爬,风雪染白了眉眼,脚下是万丈深渊……
不得不说这些花絮比成片更震撼人心,大屏幕左侧,原本缓慢累计的捐赠金额跟上了发条一样哐哐提速。金钱是最大的兴奋剂,眼瞅着金额即将过亿,掌声和欢呼声阵起,现场气氛瞬间攀至顶峰。
黑暗中唐喆学忽觉手机震起,掏出来一看,是文英杰发来的。保时捷司机的人像复原完成了,点开图片,唐喆学愕然瞪大了双眼——这是……阿明?
“祈老师,我先出去一下。”
撂下话,他摸黑离开宴会厅。到走廊上继续给林冬打电话,还是没人接。正焦躁着,
手机又叮了一声,还是文英杰发来的,另外一张画像,后面跟着条语音信息:“副队,这是我之前做的杜存目前年龄的预测画像,你和刚发你那张比较一下,是不是很像?”
唐喆学点开图片,左右滑动对比。文英杰的画像素来能和照片媲美,也正如他所说,这两张图有八成相似,脸型不一样,但五官几乎能重叠。只是杜存那张一看就是个男的,而阿明这张一看就是个女的。
——这特么……
他忽然想起和罗家楠一起喝酒时,听对方吹牛逼,说祈铭说的,有个七人理论,就是世界上有七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当时他酒精上头脑子糊了,还担心过万一真如罗家楠所说,这世上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样,那组长看见了,到底爱哪个?
谁说的找谁认证,正好祈铭在,他发消息把祈铭从宴会厅里喊了出来,给对方展示了画像:“祈老师,你说,这会不会正好印证了你说的那个七人理论。”
祈铭接过手机,放大画像仔细观察,然后又给文英杰打电话,询问对方这两张画像所用到的颅面骨测量系数等数据。挂断通讯,他滑动图片,分别指向两个人的颌骨:“我认为,这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你看英杰这两张画像,眼眶、眼裂、瞳距、鼻基底至唇峰比例基本一致,左边这张,是正常的男性颌骨,右边这个,是截骨矫正术之后的状态,而为了拉紧失去原本有骨骼支撑的皮肤,可能需要沿着发际线切掉一部分再缝合。”
唐喆学恍然:“所以阿明脖子上的那道疤就是这么来的?”
“疤?”祈铭稍感疑惑,“在什么位置?”
唐喆学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祈铭凝神微思,片刻后点点头:“需要切到肌层的提拉手术,随着年龄的增长,肌层有可能因瘢痕组织而逐渐失去弹性导致皮肤松弛,这会让原本沿着发际线缝合的疤痕下移,变得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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