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之春(31)

林鹿一惊，连忙问：“你怎么了？”
停顿几秒，向之暨黑着脸抓起平板，狠狠压在床上，他半趴着，头抵在镜头前，额面微红，低声道：“刚才平板摔脸上了。”
“疼吗？”
气势汹汹凶得很，向之暨咬着牙说：“不疼！”

其实是疼的眼泪花都冒了出来，他吸着鼻子，瓮声瓮气道：“裸模？”
林鹿似乎没感觉到他哥的异样，点着脑袋扬起嘴角，一脸天真烂漫，“对呀，可帅了。”
“有我帅吗？”
这句话简直成了向之暨某种要命的坚持，小鹿抿着嘴，噙着笑，隔着屏幕打量着向之暨，他说：“他很高，肌肉线条也很明显，是八块腹肌哦，哥哥，我记得你之前就剩两块了。”
是学坏了的小鹿，脸上揶揄神色与向之暨有七分相似，向之暨被嫉妒冲昏头脑。

傻哥哥很快就着了弟弟的道，他扯开衣服，反手捏着平板拉开距离，身体平躺，摄像头下是他线条分明的腹部肌肉，隐约的腹肌绷紧，腰侧的小鹿似跳动。
向之暨沉声问：“怎么样？和他对比如何？”

林鹿的目光粘在屏幕上，他声音发紧，心中思绪百转，挑起的眉梢眼角瞥向一处，他试探着说：“哥，那个模特……那里也很大。”
向之暨一愣，随即脸色微变，脑袋里最后一句话，林鹿你完了。

占有欲作祟，向之暨哼笑一声，手掌支撑着爬起来，他挪动双腿，已经愈合并正在积极复健中的双腿跪在床上，他对着平板摄像头，修长的手指搁在胯边，手掌覆上去，一寸寸拉紧，在布料下的形状缓缓显现。
呼吸停滞，林鹿猛地睁大眼，持着手机的手颤抖，屏幕是半跪着分开大腿的哥哥，从下往上胯.间轮廓尽显，他微张着嘴，目光四散又聚集，就是舍不得低头。
又听到向之暨不轻不重的声音，他问：“你看到的……勃没勃？
吞咽着，嗓子眼都在发热，林鹿硬着头皮，红着脸，对他哥说：“勃……勃……了。”

手指抓开裤子，隔着内裤，拨弄几下。
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跃入林鹿眼里，他长大了嘴，这次还没轮到向之暨问，就听他磕巴道：“哥，你比较大……”

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向之暨对着镜头晃了晃，沉甸甸的红。
林鹿屏住呼吸，手指按着侧边，悄悄截图。
正在此时，便听到向之暨微微泛哑的声音，他说：“小鹿，有往有来，该你了。”
46

没有课，没有画画，没有裸模。
林鹿脸颊滚烫，身体发热，他对哥哥撒谎了。
攀比心极其严重的向之暨低头看着屏幕，展开的掌心合拢，包裹住了胯.间轮廓。
小鹿不会呼吸了，看着他哥的动作，又听到向之暨的声音，“把衣服脱了。”

举起手机，屏幕晃了晃，换了只手拿着，另一只手撩开衣服下摆，往上提拉，最先看到的是纤瘦的腰，皮肤近乎奶白。
向之暨看着视频里脱去了衣服的林鹿陷在蓝白格子里，藏蓝色与与他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向之暨的手动了几下，声音沉沉，“裤子呢？”

林鹿还是躺着的，他的手把裤子往下拉，两条突起看着纤细的胯骨露出，一寸寸扯下，白色的内裤包裹着粉.嫩隐隐约约看着似乎有了些许精神。
向之暨还想再仔细看看，谁知道屏幕一晃，林鹿又把镜头拉开，哥哥拧着眉，捋动的手慢了下来，脸上是欲求不满的神色。
却见林鹿脸颊两侧晕红，抿着嘴，小声问：“哥哥，还要脱吗？”
“脱，都脱了。”
从嘴里挤出的一句话，若不是隔着屏幕，依照他的神色似乎要把小鹿给吞了。

脱干净了的小年糕乖乖的躺在床上，高高抬起的手里，手机镜头把他的身体全数拍下，横在身前的手臂，合拢的腿和胸口突起的淡粉。
向之暨的手快了些，他压低声音，继续说：“把你的手拿开。”
挣扎着停顿了几秒，还是挪开了。
“自己握住那里。”
“哥…”
轻叫了一声，似乎在撒娇，向之暨缓下呼吸，没应。
林鹿只好不甘不愿自己去碰，随意弄了几下，他还是半软，脸上神情看着快要哭了，举着手机的手很快就酸了，林鹿有些累，他放下手，侧躺着，把手机横放在旁枕头上。

向之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盯着那一方屏幕里的林鹿，出了汗，皮肤都变得亮晶晶了，身体微蜷着，手无意识的垂在胯上，半软的粉可怜巴巴缩在一块儿。
这个时候如果再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分了？
禽兽哥哥最后的扪心自问，随后这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良心随着掌心里的跳动而瞬间消散。
他说：“小鹿转过身去。”

林鹿似乎能猜到他想做什么，面对着手机，身体停顿了数秒，随后背了过去。
膝盖骨内侧碰在一块，大腿交错，弓着后背，脊椎突起，腰似乎在发抖，腰窝下的饱满圆润微颤。
固定下来的手机终于不再摇晃，向之暨满意的看着屏幕里的一切。
他的声音在林鹿背后传来，那么清晰，不像是隔了个手机，倒似真的躺在他身后。

“小鹿，把手放上去，揉几下。”
“掰开来，让我看看。”
“手指去戳戳，进得去吗？”
“好像太干了……”
“对，把这个抹上去就湿了，好了……手指放进去，撑开一些，让我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好粉，小鹿，你好可爱。”

呜咽着，终于因为羞耻而哭了的小鹿求饶，“哥哥，别说了，够了，我知道错了。”
“错了，错在哪里？”
“我不该和你撒谎，没有什么裸模，我今天没课的。”
向之暨嗤笑一声，扬起下巴，瞥向屏幕里，他说：“我就知道。”
扯开嘴角，说出来的话却还是那么过分，“腿再分开些，对，把那东西放进去，啧，怎么那么细，你能满足得了吗？”
“唔……只要哥哥的。”

玩具棒放在温热里，没多久，他呜咽着喊着哥哥，身后的人也没了声音，小鹿趴在床上，可怜巴巴地回头。
就看到敞开的双腿，从上往下的角度，宽大的掌心包裹艳红，尚未来得及换掉的衬衫西裤泛着皱褶，手上的动作加快，冷峻的脸上显露情.欲，下颌紧绷，眉头深锁，在如数几下后，身体猛颤。
林鹿也是一震，呆呆的看着屏幕，什么也看不到了，却在下一秒，污渍被揩去，向之暨重新显露在镜头前，低头垂眸，似审视一般看着他。

他颤抖着，吸了几下，身体半蜷，有样学样同他哥哥一起把屏幕弄脏了。
瑟瑟发抖的小鹿，在最后，听到了他哥肆无忌惮的笑声，太过分了，红着脸酸着鼻子，“啪”一下，把手机关了。

圣诞假期是回国和哥哥一块过的，整整三周，像是小尾巴一样粘在向之暨身后，也不需要什么视频了，这次是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真人。
把小年糕吃干抹尽是第一步，压在床上，禽兽哥哥操的他说不出话来只会哭了。
47

圣诞夜那晚，林鹿收到了向之暨赠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是一整间玻璃花房。他记得林鹿曾说喜欢，便特意让人在房子后头开辟了一块地。
是被花海簇拥，花房内和暖，林鹿在花丛里，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去，朝他哥走近，像是从花间走出来的小鹿，一步步踩在青绿色上，身上的白和花间的姹紫嫣红相伴，向之暨坐在轮椅上，慢慢等着小鹿跨上来。
把他弄哭，要他求饶，在他雪白的后背上留下吻痕，摘下一支玫瑰，鲜红的花瓣碾碎在他体内，流淌出艳色汁水。

温室花房成了养花赏花和操小鹿的地方。
把人弄的可怜兮兮，咬着小鹿的脖子，让他说出最帅最爱的人是谁。
委屈巴巴的小鹿，哽咽着哆嗦着求饶，把“哥哥”两个字翻来覆去说了十几遍。
哥哥是幼稚的哥哥，是爱吃醋的哥哥，是不讲道理，只属于小鹿的哥哥，也只有哥哥能把小鹿乱撞。

假期结束之后，又是分隔两地的恋爱，大概是因为每天都会视讯都会交流，异地的感觉被淡化了许多，只偶尔几次，生病的时候，会很想很想哥哥。
夜晚诉说着彼此白日的心事，看着向之暨的脸，手指轻轻碰着屏幕，哥哥说今天复健的状态不太好，跌了一跤，在地上躺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林鹿静静地听着，心里似乎又被酸涩填满，他趴在枕头上，磕着下巴，盯着屏幕里哥哥的脸，小鹿说：“我好想你。”

想念成了某些动力，在夜晚说着我想你，又在第二天没课的时候坐十个小时的飞机，风尘仆仆来到哥哥身边。
走进医院，看着他在复健室内慢慢挪动的背影，站了很久，直到向之暨转身看到，林鹿仰起嘴角，朝他露出灿烂笑容。
“哥，我来找你啦。”
向之暨一震，呼吸都成了急促，手握着扶栏，跌跌撞撞踉跄着朝他走来，站定时，张开手，把林鹿整个抱入怀中。

是热烈的爱，是不顾一切肆意表达的爱，是林鹿对于哥哥无穷无尽没有边际的爱。
没课的那日赶来，怀揣着十小时的想念，见一面过一夜，又在第二日回程，去赶第三天的课。
日暮白昼夜色星辰黄昏落日，每一次的飞机展望，都是不一样的天空，他不知疲惫，不觉繁琐，十个小时的飞机航程似乎只是十分钟的归路。
为了见向之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然，在这短短一年里，他的付出也成了另一种回报，他的航班里程达标，成了金卡会员。

来年春天，清明回家祭祖，往年热闹的团聚，今年向之暨已不愿参与，带着林鹿，只他们两人回了老宅。
当晚住下，在大床上相拥，外面下着雨，林鹿挤在他哥的怀里，抬起头，轻声问：“哥，腿还疼吗？”
到了下雨天，受伤的部分总有隐约酸疼，林鹿记着他哥这个毛病，就格外留意雨天。
向之暨横放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疼的。”

第二日去墓园，已经是第三回了，每次来时林鹿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第一次是胆怯生疏，第二回又是数不清的难受反感，只有这一次，心情平和，推着向之暨走过一段路，来到了父母亲的墓碑前。
林鹿撑开着黑色长伞，站在向之暨身后，雨水被伞面隔绝，淅淅沥沥落下，他们低头，看着同一处，有风吹开，向之暨抬起手往后探去，被林鹿轻轻攥住。

向之暨沉默的时候是与平日截然相反的模样，深沉冷峻，他看着父母的照片，在心里默叹，却不会再后悔，这条路既然已经选了，就如坠下悬崖已无回头路。
一如之前所想，这世道一切，他们需要走过的风雨，都由他来挡。

“回去吧。”
雨滴敲打地面，向之暨的声音像是裹上了潮湿水汽，林鹿看着他哥的侧脸，推开轮椅，伞面倾斜，大片遮挡在了向之暨这边。

……

毕业那日是在夏季，九月初，是分别的季节，林鹿和乔伊斯他们一块参加了毕业派对，一整晚的狂欢，在酒精欢闹音乐和泪水中结束。
散去时，乔伊斯跌跌撞撞跑到林鹿身前，金发男孩红着脸，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因为紧张，他看着林鹿，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试探着表达了爱意。
“我喜欢你，林。”
林鹿错愕，往后退了一步，乔伊斯眼里的光逐渐暗淡，金色的发梢晃动，他听到林鹿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乔伊斯挠了挠头发，在落寞之后他又笑了，“我就知道，不过没关系，林，我们还是朋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