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儿童节(78)
“干嘛呀,”玉观音差点被他摔在地上,不高兴地嘟哝了一句,“不就是阿龙嘛!这是他老婆?还挺漂亮。咦,她长得有点儿眼熟!”
“她是大佬的姐姐。”小马道。
“难怪!”玉观音道,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又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何初三走上前去,用外套给青龙和小满的遗像擦了擦灰,放回原位后合掌拜了一拜。他平身未做过任何亏心事,丝毫不畏惧鬼神,坦荡荡地四处转悠,“小马哥,这边有张沙发。”
小马当然也没谋害过青龙大佬,但天生一副畏鬼的怂胆儿,对这曾经冤死过十几口人的屋子恐惧不已——姓何的臭小子刚才还撕了门上的黄符,那是能随便撕的吗?!
他战战兢兢地贴墙跑过来,把玉观音放上沙发,就赶紧解开她衣服仔细查看。见伤口勉强止了血,略松了口气。“你们俩待在这儿,我去附近打电话通知大佬。”
“我去吧。”何初三看小马挺紧张玉观音,本想留着他照顾小情人。谁料小马一丁点儿也不想在这阴暗又未通电的屋子里多待,连玉观音的美色也不能挽留,“我去我去!你看着她!”
何初三只能跟玉观音一起留了下来。当年惨案发生后,许应为毁尸灭迹,曾经烧过这座别墅。后来夏六一找人做了法事,将房屋重新修葺刷漆,但因再不住人,因而除了摆放灵位的祭台和一张沙发之外,屋里再无其他家具。两张遗像孤零零地对着空荡荡的大厅,天色越来越暗,这里愈发阴森瘆人。
玉观音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还有心情调笑他,“小马从来不带人家见其他人,你是第一个,他把人家拉出来陪你们吃饭,还一句重话都不敢对你说,你不是他马仔吧?刚才你叫‘六一哥’,不叫‘大佬’,你是阿六的什么人?”
何初三正站在房间正中,端详青龙与小满的灵位,听了她最后这句,单是老实温和地笑笑,“我是照顾他的人。”
“人家认识他快十年啦,男的女的他都没‘性’趣,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呀?”
何初三走过来将自己外套盖在她身上,温吞吞地又一笑,拿她刚见面时说的话哄她,“我靓仔呀。小玉姐冷不冷?我去给你找条毯子?”
“呵呵,你抱着人家就不冷了。”玉观音看似随意地去抓他,手下却突然使出了擒拿手,要探他脉门!何初三一个太极推手贴着她手腕滑了出去,“你先躺着,我去去就来。”
玉观音在他背后嘻嘻直笑,眼看着何初三走远,她咬着手指头兴奋地嘟哝出一句,“阿六家的小兔子真有趣。”
何初三在一楼二楼各个房间都走了一遭,四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也不急着去给小玉“找毯子”,光是趁着夕阳余晖,在房间角落和墙面上细细摸索,企图发现什么机关窍门。然而找来找去,也只在一个疑似前书房的地方发现了墙上的一个废弃暗柜,打开来里面有一个焊死在里面的保险箱,然而箱门并未上锁,打开也是空空荡荡,里面的东西早已被人取走了。
何初三走下楼来后,又仔细看了一番青龙和小满的灵位台座。
“那里面藏不下东西的。”玉观音嘻嘻笑着,出言提醒他。
何初三淡定笑笑,“我没找到毯子,你再忍一忍,小马哥马上就回来了。”
果然没多久,小马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跑回来,“大佬和私人医生马上就到!她还没死吧?”
“你才死呢,死鬼!”玉观音笑着骂了他一句,突然神色大变指他身后,“小心!”
小马下意识抱头一躲,他身后抡着大石块砸向他的黑影砸了个空子!石块飞过空中,砸中青龙和小满的灵位!小马回头一看,惨叫出声,“死鬼呀——!”
那是两个乌漆墨黑的人影,衣衫褴褛,满脸污黑,不成人形,只有两双赤红的眼睛在夜色里闪着阴狠怨毒的杀气!小马腿肚子一软栽倒下去,“大佬!大嫂!饶命啊!我小马对你们忠心耿耿!没有害过你们啊!”
何初三斜刺里闪出,将先前收在裤兜里的那张黄符,“啪!”地一下拍在其中一“鬼”的额头上!黄符粘了血,黏个正着!然而对方只是伸手抓了抓,轻而易举地将黄符扯下来了。
“不怕符的鬼啊——!”小马哀嚎着转身便跑,被“鬼”揪住后衣领,一声狂吼,竟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扔了出去!
第50章 不冷不热战
小马惨叫着栽出老远,两眼翻白,趴在地上没动静了。乌漆墨黑的厉鬼们扭头瞪向何初三,何初三打了个激灵,认出来了,扭头就逃,“小马哥!是刚才的杀手!”
此话一出,“吓晕”的小马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臭骂出声,“扑街!装鬼吓你老爸!”死鬼他怕得要死,活人倒是不惧了,生龙活虎地冲上去拣了一人开打。
而另一个杀手追着何初三一路缠斗——说是缠斗,也就是这杀手缠着何初三想斗,而战斗力欠佳的何精英只能运起太极且挡且逃。小马那边哼哼哈兮打得热闹翻天,何初三这边两人一前一后,绕着祭台和沙发跑了一圈一圈又一圈。杀手忍无可忍,暴吼一声,朝前一扑,终于抓住了何初三的胳膊,将他摁到了墙上。
然而他要砸向何初三的拳头却在半空中被人突然扣住,玉观音出现在他们身旁,一脸媚媚娇笑,寒气横生。
“这是我们弥勒爷的干儿媳妇,可杀不得。”她用泰语笑道。
话毕,她猛地一扣手!“咔嚓!”一声清晰可闻的脆响,杀手的手臂被她仿如翠竹般折断!杀手狂吼着放开何初三,另一手一拳袭向玉观音,又被她接个正着,又是“咔嚓!”一声!杀手的双臂眨眼间成了两根大麻花!
她一脚踹在杀手的腿弯上,杀手栽倒在地,扭曲着双臂凄叫扭动。玉观音吃吃娇笑,捡起这杀手刚才用来砸小马的那块石头,盯准他膝盖狠狠一砸,血沫横飞!
膝盖骨被砸个粉碎的杀手发出更加凄厉刺耳的吼叫声,玉观音一脸爱怜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嘘,嘘,安静些。”然后狠狠扼住了他的嘴,在他抽搐挣扎中,一枪托接着一石头地将他的两只手掌挨个砸成了肉饼。
她满意地笑着放开了杀手,杀手拖着两串麻花加肉饼,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抽搐弹跳,仿佛被扔进热锅的活虾……足足哀嚎了三分钟,才终于被听腻的玉观音一脚踹折了脖子,歪在地上不动了。
目睹了一切的何初三,一言不发地靠墙而站,脸色惨白。玉观音妖媚一笑,凑上来在他衬衫上揩了揩指尖血迹,“小靓仔,吓呆啦?”
何初三别过头去闭了眼,心里惊涛骇浪,却并不仅仅是因为恐惧。杀手固然死有余辜,但玉观音的变态嗜虐却远比杀手更可怕,更令他震惊——六一哥竟然跟这种以杀人为乐的恶魔为伍?!
玉观音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脸蛋,便转身帮小马去了。何初三只听得那边几声脆响,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尖声惨叫——却不是被虐杀的杀手发出的,而是小马。
小马跟另一位重伤的杀手打了半天都没分出胜负,眼看玉观音微笑着出现——一招就卸了杀手两条胳膊,再娇笑着一颗一颗抠出了杀手的眼睛。她贴着杀手血肉模糊的脸,轻声问了一句话,那杀手只求速死,挣扎着答出几个字,随即便被玉观音拧断了喉咙!
小马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前被拆成了烂人偶,吓得一个劲儿惨叫,一转头看到何初三脚下另外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更是连退了好几步!“玉,玉,玉观音,你,你,你这个变态!”
“马哥哥说什么呀,讨厌。人家现在好累,你抱人家去沙发上嘛。”玉观音趴在小马肩头软绵绵地道,一边说一边在他衣服上擦拭指尖的眼浆子与血迹。
小马比怕鬼还怕她,“你,你别过来!”
“说什么呀,马哥哥。”
“离我远点!救命啊!救命啊!”
小马哀嚎着被玉观音步步逼上沙发,被骑在身下肆意亵玩,嚎得一声比一声凄厉。而何初三默默旁观,发现小马这个心理素质比他还不适合做黑社会,而玉观音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其实也只是在强撑着逗小马玩罢了。
不一会儿,一列车队疾驰而来,渐次停在别墅门外,夏六一带着几个保镖率先闯了进来!
他大跨步迈入,先就一把拽住了何初三,拿手电筒上上下下照看了一番,略松一口气。然后再照了照沙发上衣冠不整的小马和玉观音,以及地上两具血腥尸体。
他放开何初三,沉默地冲小马走了过去,抬手就是狠重的一耳光!
小马顺着被扇飞的势头一咕噜滚下沙发,被打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连半句辩解都没有,在大佬面前垂头丧气地跪了。
夏六一抡掌还要打,玉观音突然伸臂挡在小马前头。
夏六一声音阴寒,“你找死?”
“他是我的人,你打他得经过我的允许。”
“谁他妈是你的人!”小马一把推开玉观音,赶紧撇清跟这变态的关系,刚要继续辩解,又被夏六一虎虎生威地扇了一掌!当即扇得他一脑袋栽到地上,哇地吐出一口血,连一颗带血的牙!
他鼻青脸肿地爬起来重新跪好,含着满口血,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大佬,我知道错了!”
“错了怎么罚?”夏六一冷声。
“棍打五十。”
“拿来!”夏六一挥手喝道。一旁的保镖阿南愣了一愣——这空荡荡的屋子上哪里去找棍子?
众人眼瞅着夏大佬的大掌空荡荡挥在风中,面色愈发阴沉,马上就要爆发龙头之怒。另一个保镖阿毛灵光一闪,赶紧摁住阿南,松了他的裤腰,向大佬奉上皮带一根。
夏六一接过来挥手便抽,狠狠一皮带下去,玉观音当即又不乐意了,“你打这么重干嘛呀!要是把他打废了,谁陪我玩儿呀?”
夏六一反手一皮带抽到她脸上,暴喝道,“闭嘴!祸害人的烂婊子!”
玉观音被他抽得捂着脸蛋栽回沙发,嘴角红肿,指尖带了血。受虐体质的她不怒反笑,十分兴奋,在沙发上扭着身子低声咿咿呀呀,痴迷地望着夏六一,跟犯了疯病似的,连小马的屁股的安危也不在乎了。
夏六一不再理她,挥起皮带就一顿噼啪重响,抽得是毫不留情——他揍小马,不仅因为小马的疏忽大意和收留玉观音这个祸种而导致这次的危险局面,还因为小马居然让玉观音和何初三这样两个身份极其特殊的人见了面,这是贻害无穷的事!——他恨不得将小马脑子里的屎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