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道:“可以,你也不用担心粮米不够,下面的人知道怎么做。”
之后他还真的让人将黄金布匹带走,折个大概的价格给马洪,然后回京找关系好的商家啃下这笔生意,商家缺货就大肆在底层收购,因为赚得多,所以宁愿花点小钱早点把粮食凑齐送到南河地小镇。
运给马洪的粮食在半道上被人劫走,带头的是一名谢氏百户,对方拉着粮就走。
后头商家赶忙通知马洪,已经做好赔粮的准备,毕竟晋兵没一个能打更不敢和谢军对抗,所以商家认为自己只能倒霉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没想到马洪听说此事,还是个百户,他毫不犹豫领了五个兵去追击,拦住了那么谢百户,还将清单给对方看,结果对方蛮不讲理直接撕毁清单,还打伤马洪一个人,侮辱马洪是晋国病夫。凭什么嚣张?
“整个天京都是我们谢氏在保护,拿你点粮怎么了就该孝敬劳资!”
“我是上官。”马洪已经够冷静争辩几句。
谢百户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他跟身后十个人大声指着他鼻子嘲笑:“爷们都听见了吗?他敢自称是我们上官”
“天京人怎么配当我们长官,元帅在,是给面子叫叫,别以为真能骑到我们头上。”
“就是就是,天京是我们谢氏的天下,给你面子还特么蹬鼻子上脸。是不是欠教训”
“我看他就一副挨揍的脸!兄弟们上,别怕他们才五个人!”
话音刚落,谢氏百户已经拔刀,叉着腰,嘚瑟地举着刀对着马洪的鼻子,还一边在十几个兵面前,后脑勺对着马洪,表示轻蔑:“兄弟们看好了,看劳资怎么修理他,保证不出一个回合就求爷爷告奶奶让我们放过他,这姓马的病夫真的就是……”
“噗呲。”马洪手上那杆木枪已经刺穿脖子,再抽出,扑通一声,鲜血大喷,溅撒一地的血花让笑声截然而至,直到谢百户的尸体轰然倒下。
谢兵们愣一下,而后愤怒地抽出军刀:“放肆,竟敢对我们动手!”
对比马洪的木枪除了削尖那部分,就是根普通的棍子。五名晋兵也是拿着棍子,武器根本没法比。
谢兵反应迅速直接朝晋兵砍杀过去,马洪趁机大吼道:“要么我们死要么他们死,今日已酿成大祸,咱们都是大晋的爷们不能让谢氏踩到自己头上!既然都是死,还不如痛痛快快拉几个垫背的!”
话落,五名晋兵从惊恐呆滞,逐渐因为马洪这番话,顿时咬起牙龈,一脸恨意。
“马将军说的对,谢军欺人太甚,咱不受这个气!”
“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多杀一个赚一个!”
“就凭你们这群依赖我们的懦夫!”谢兵们齐齐将人围攻,先发制人。
马洪一个回马枪,直接撂倒五个人,剩下五个,晋兵一人一个,刀棍碰撞,纠战一刻,最后马洪直接刺死五个谢兵。另外五个谢兵杀了二个晋兵,死了三个谢兵。
这时幸存的二个谢兵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平常欺负的晋兵。可比之前的厉害多了。
他们顿时忌惮无比,开始软下口气提醒马洪:“是马将军吗,小的承认是小的不对,小的也是听百户说……”
马洪一声猛喝,踏步跃起,举着木为标枪一瞬间刺死剩下两个晋兵,连一棍上,四百多斤的两个大汉就被他用棍子凭空举起,两个谢兵在空中痛苦地惨叫几下,然后垂首,立马咽了气。
杀死十个谢兵,剩下的三个晋兵像是抽光力气,跪在地上,满脸的茫然。
马洪更是还不忘记习惯性擦拭、枪、头,刚用袖口擦完才意识到手里的是木棍,根本不是他以前那把长缨。
他也呆在原地,低着头令人看不清表情。
山道上,忽然有人朝他头顶扔块石头,呈抛物线,很随性的投掷,要砸也不是往狠处砸的那种。
马洪右手舞棍一圈,直接震飞头上的石头,他再抬头便看见一身飞鱼锦绣,正四品红袍,腰间别着御赐的大宽刀。
是章飞乐。
章飞乐饶有兴趣地品味着马洪那股狠劲,总算明白殿下为什么会挑他?原来和他都是一类人,一类不甘屈服人之下的人。
“马将军,本指挥使都看见你的杀人现场,你说该如何是好?”
这时马洪见到他终于没有表面上淡定,他杀这股谢兵不会后悔,但冷静下来,他却发现自己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马洪单膝跪在地上,朝站在山道坡上的章飞乐抱拳:“马洪鲁莽行事怕是再也不能为殿下效命,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当牛做马都要报答殿下的伯乐之情!”
“我马洪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剩下的三个兄弟无关!”
“将军。”三名银甲晋兵纷纷一愕。
“明明都是他们的错,要是他们不抢咱们的粮食,怎么可能发生冲突!”
“住口!在章指挥使面前胡说什么!”马洪立即猛喝声音宛如虎啸一般镇住手下。
章长乐两手一摆,懒懒地回他:“跟我说有什么用,跟你自己说去!”
“至于殿下那边,我自会禀报,倒是你可要想好怎么扛下这个责任!”
“我会扛,都是我的错!” 马洪立即保证道:“我即刻去南门请罪,因为这些士兵是...。”
“愚蠢!”章长乐打住他,他虽然对他的拼杀的气势另眼相看,但眼下也看不得他杀人后又去犯傻。
章长乐看着剩下的三名晋兵,他抽出大宽刀一步步靠近他们。
马洪见此,他立即用膝盖跪着爬到他们面前,双臂一挡:“和他们无关!”
“跟他们无关,他们就能活下去吗!”章长乐警告他也在提醒他:“别傻了,总要及时做出点样子,才有诚意。让开——”
“要就冲我来!”马洪坚决不让。
章长乐立即举起大宽刀朝马洪的方向砍去,直往首级,三个晋兵顿时用棍子一挡,可是他们哪里挡得住御用大宽刀,章长乐只是轻松回劈,就将三个晋兵的胳膊,小腿砍伤,还有头发砍断。
俗话说的好,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到轻易不得毁之。
三个晋兵倒在地上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三束黑发都削断掉在地上。
马洪顿时震惊着目光,看着章长乐此举:“章指挥使您...。”
章长乐当着他们的面将大宽刀收回刀鞘,他冷笑一声:“老子最讨厌孬种了!”
他转身背对着马洪,朝山上的小道走去,山坡上还适时传来他的声音:“但你们是条汉子。现在都别犯傻,都回去等信。”
“可是我杀死姓谢的。”
“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死几个小兵,他们偷袭上官,蔑视元帅军令,早该千刀万剐了。马将军这是为殿下铲除异己了。按理该论功,岂能加罪之!”说着章长乐还桀桀笑着,阴畩澕阳怪气的笑声让马洪冷静了许多。
章指挥使说的没错,他没错!马洪立即站起来,将地上剩下的兄弟扶起来后,看着他们养了多年的头发被削断。
他道:“捡起头发还有包裹伤口,咱们就在小镇等着!是死是活,本将军都陪着你们!”
“将军,其实您不该拦指挥使,他做的对,只要我们死了,您才会安全!”三名晋兵不是傻子看得出来章长乐是想拿他们的人头保马将军。只要将过错都推到他们头上,马将军兴许还能逃过一劫。
马洪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带着三个,两具尸体,回小镇。
他们离开,很快西卫的人神出鬼没将粮食给推走,还顺便将谢兵们的尸体放在板车内,处理得干干净净。
马洪杀死谢百户等十名谢兵的消息,被章长乐传到凤宁殿下的耳朵。
司栖佟埋首于书案,看着越来越多的折子,而马洪不过是她经手处理的其中一件事。
“殿下,这就是事情的原委,依属下看倒不如毁尸灭迹,做点手脚伪装过去就行了。”章长乐俯首站在她面前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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