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茉莉花味儿在唇舌间蔓延,和着津液被吞咽进喉中。
两人也早已因为这个吻而换回了自己的身体。
此刻云意仗着Alpha的体能轻而易举地将顾之情抵在墙角里,顾之情也似乎并不打算反抗, 后颈被她托住, 又被她用舌尖抵入唇中,搅动着舌尖,女人唇舌的温度和自己冰冷的温度相交织,她长睫微微垂下,和她互相吮吸着唇瓣,一根丝线滑落唇角。
即使之前已经这样吻过,但顾之情还是生涩的, 只顾晃动着自己的舌尖, 遵循本能。
意识里的另一个她则十分暴躁又不满:“早知道不吻了, 直接干正事,便宜你了!”
顾之情:“...”
她不管她, 只从空间里拿出一张信息素隔离贴, 又在迷蒙的视线中撕开包装, 手绕到女人的颈后, 给她一点点贴好捋平。
指尖沾染了几颗女人颈后的信息素, 顾之情微微闭上眼, 此刻不仅觉得舌尖麻了, 指尖更是有股酥麻的感觉逐渐向上蔓延。
她一个丧尸,被人吻到喘气,她不要面子的吗?
正在这时,女人却又微微松开她的唇,在她唇角轻吻,灼热的呼吸散到她下颌处。
她说:“被子,我好冷。”
顾之情自然应她所求,拿出一床被子来裹住两人,却没曾想拿完被子她还没完,所谓的被子只是个遮掩物。
但这时顾之情也有些明白她的感受了,不知为何,腹部有些微微发热,但她是丧尸啊。
而且浑身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想靠近对方,闻到对方身上那股香味,触碰到她,和她紧紧抱在一起,不止填满心里那个空洞。
先前她并未掌控身体时并不明显,如今真正控制着这具身体时却格外明显,若是不如意,就觉得很难受。
外套里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被闷地大口呼吸着。
好在云意很快在一旁的白墙上找到了一个石洞,借着被子的遮掩,这是她自己找到的宝藏,不想被别人知道,她想进去探探,在外面抚着白墙的材质许久,墙面沁凉的,沾染了她手上的温度。
身旁的顾之情并没管她,而是长睫有些发颤地忽然塞给她一个医用手套。
她便笑着戴上手套,医用手套衬得她手指笔直纤细,手套上竟有不少花纹。
嗯?这是医用手套吗?
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急于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缓缓伸手探进去,一口气探到白墙最里面,岂料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倒是有个小动物,死死咬住了她的手指,还一口气咬住了三根,她只能和它来回周旋。
而后她又带着顾之情去操场上训练,她按住她,从那根起跑线开始一次次拼命往前冲,顾之情被她逼得也发了狠劲,眼眶发热,低喘着和她相反方向地努力着。
天边开始下起小雨来,将云意一点点淋湿。但她毫不在乎,只埋头前冲,跑动时摩擦着跑道,增加了她的阻力,她的起跑姿势很利落,随着一次次往前冲手指根撞到起跑线上,地上的雨水也随着她的奔跑而微微溅飞。
顾之情则也咬牙忍耐着奔跑,只发出喘息的声音,在雨中大汗淋漓。
许久之后,明明还在疯狂训练着,云意却又忽然抓住她,埋到她后颈,咬了下去。
Beta虽然对信息素很是迟钝,但顾之情从未想过当一个Alpha准确无误地咬到Beta的腺囊会是这种感觉。
女人将Alpha的信息素注入腺囊,Beta将会无条件地接受,同时因为Beta的腺管比之Omega小许多,信息素便只能一波波地极速往下涌,流入血液,让她从后颈开始发麻,让她竟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同时雨,越下越大,逐渐转为倾盆暴雨的冲出。
云意只能在雨中紧紧拥抱着顾之情,亲吻她的后颈。
Beta那并不明显的腺体隐线随着她收回虎牙而只剩了隐隐约约的轮廓,她便又温柔地吻她侧脸,吻她沾了水珠的眼角,让她慢慢缓和下来。
黑夜里,两人浓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冰冷的温热的脸颊紧贴,享受着这就连心跳声也似乎契合着的时刻。
顾之情也只有在这时候,才感觉自己还活着,拥有着和她一样剧烈的心跳声,和她拥抱在一起时,就像找到了自己不停前进的目标。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她会一直和她在一起的...
死也不想放开。
寂静的仓库里,所有人都沉睡着,一个女人忽然缓缓爬起,她袖子里藏着尖刀,眼神阴翳,一步步踮着脚尖走向墙角,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惊醒别人。
若是顾之情在这,必定会发现这女人就是当日嘲讽她又被王琦狠狠扇了一巴掌的人,也是和魏沅沅推她下车的女人。
女人屏气凝神,终于停在了墙角前,这才看到‘温书意’竟和那瞎子同盖一个被窝,脑袋还都被外套遮掩住,不知干什么好事呢。
果然是个娼妇,白天还在说着想念顾之情的话,做出一副悲戚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可怜同情她,奉她为上宾照顾,晚上却又爬进了别人的被子!
凭什么,她这样一个虚伪的女人都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而自己,每天辗转于不同人的床榻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安稳日子,还要被不同的人欺辱,在她们手下苟延残喘。
她眸子渐渐泛红,心里被一汪妒水淹没,紧紧握住自己手里的刀,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刀,拿掉刀鞘,她开始接近地上的两人,一手握着一把刀。
她要悄无声息地将这两人都干掉。
明明只要温书意不出现,她作为王琦的床上客就能得到最好的。
但只要她一出现,她就什么都没了。
就因为那张脸吗?
她怎么不去死了!
思及此,女人双眼迸发出痛恨的光芒,两只手上的刀刃猛地往下,疯狂地扎进了外套遮掩着的两个脑袋,她尤为不满足,连捅好几下。
心却越来越凉,脸上带上了惊恐的神色。
为什么,是软的,没有刀刃刺破皮肤的停顿感?
此时,她的一旁忽然罩下一道阴影,军靴踩踏在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她心中开始狂跳,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转头却又不敢转头,浑身僵硬在原地。
最终,一股强烈的精神力干预忽然让她头痛欲裂,双手抖得丢下了手里的刀刃,浑身开始剧烈颤抖,她摔在了地上,脸色青紫,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般无法呼吸,想发出声音却只能从喉中发出痛苦的嗬嗬声,浑身更是疼痛得快要炸裂而开。
一旁的女人忽然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手拉起她的腿将她往仓库外拖,军靴一步步敲击在地面上,仿佛死神的凌迟,她只能疯狂地用指甲抠住地面,却仅仅只留下了两道血痕。
她绝望的惊恐的,求助的嗬嗬声在仓库内回响,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碾碎,痛到面色扭曲,一股尿骚味在仓库里逐渐传开。
此时仓库里,有不少人已经醒来,借着仓库窗户中透进的月光,她们只看到一个军装穿得整整齐齐的女人拖着一个半死的女人一步步走向仓库门,走路声咔哒作响,每一声都像捶在了人心里。
她满脸冷漠面色苍白如同死人,那张脸令人惊艳的却又令人惊恐的,一双眼睛全被黑色蔓延,像恶鬼。
不,是丧尸!
这是顾之情回来了!
众人纷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气都不敢出,只顾颤抖。仿佛被顾之情拖走的女人就是自己。
终于,人被拖出去了。
众人皆松了口气,岂料这时候一道轮椅滚过地面的声音又吓得她们一抖,转头看去发现是正从仓库小房间中出来的温书意,小房间早已被改造成了厕所。
此时温书意从厕所里出来,控制着轮椅到了自己的位置,又笑着无辜地问:“你们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咦。”她又疑惑了一声,接着从自己的位置拿出一个逼真的人偶,问:“谁来过我的位置啊?”
那人偶脸上是一个诡异的笑,吓得众人纷纷摇头。
不知道!总不能说是你死去的老婆回来找你了吧?!
太邪门儿了!
云意问不到答案,只能就此作罢,又嫌弃仓库里有味道,只能跑到窗户边呼吸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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