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意又黏了上去,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在她脑袋上面晃:“起来吹头发吧,这么睡会着凉的...”
“你烦不烦。”余怀茗将她拍到被子上,又被手心温热的触感吓到缩手,眼见着粘人的小妖精又要缠上来,只好烦躁地坐起身,妥协道:“好好好,你给我吹!”
我看你怎么给我吹!
但出乎人意料的是,那琉璃质感样的小海马用尾巴卷出了柜子里的吹风机,插电,开关,卷着吹风机飞到她脑袋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却让人觉得莫名和谐。
余怀茗浑身僵硬,一时之间失去了言语。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被吹风机的暖风吹得昏昏欲睡,热风穿过发丝,没多久便将头发吹干,整个脑袋都热哄哄的。
她思绪有些混乱,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贺筠之前对她的承诺,整个人往床上倒去,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嘴里边嘟囔着:“不是说给我骑的吗?”
这么小怎么骑?
呵呵。
她觉得好笑,只是翻身朝向窗帘那边,脸颊蹭了蹭枕头。但眼睛还未完全闭上,眯着双眼朦朦胧胧地便看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云意很听话,乖乖地用全身剩下的一点妖力变大了身子。
反正妖力还会恢复的,让老婆开心最重要。
但是没想到的是,余怀茗清醒了过来,猛地睁大了眼望着她,脑袋还处于宕机状态。
但当真的看到眼前亮晶晶的琉璃一样材质的大型海马,海马头上的冠状突起布灵布灵地闪人眼,真的像皇冠时,她吓得叫破了音。
“啊啊啊!”
“妈呀!”
同时,她猛地弹起来往后躲,拍拍自己的心口。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一人高的大海马看起来憨憨的,用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表达着忏悔:“老婆,对不起...”
等反应过来自己被吓得出了丑之后,余怀茗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因为对面海马的态度,她上前抄起床头桌上的吹风机就往大海马那里冲,边喊着:“我和你拼了!”
可那海马却怂怂地连忙躲开,往旁边跑。
不,准确说应该是浮。
她漂浮着,先前小且速度快不觉得,现在变大了才发现随着海马的前进,她的脑袋往前一点一点的,向小鸡啄米一样往前前进着,体型和人差不多大,前进的速度也和人奔跑起来差不多。
“怀茗,你别追了,脚不疼吗?”
大海马的声音满含关心,但余怀茗不听,满屋子追她,越追越有劲,可跑了两圈就是追不上。
她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背影,但盯着盯着忽然就被逗笑了。
不行了,这海马游起来怎么这么搞笑!
她叉着腰憋笑,不想让对方发现她的异常,一边跑一边笑,却忽然踢到了一边的椅子,被拌倒了,眼见着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身体忽然压到了一片温热的身躯上。
英雄救美的大海马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就像某些影视剧里的桥段一样,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余怀茗:“...”
声音很好听,但当看清身下的大海马时,她浑身一抖,立刻爬了起来。
但细想好像又没什么好怕的,长得也不丑,处在能接受的范围,关键是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憨憨的,让人看了就想说傻。
而且,她那嘴难道能吃人不成?
余怀茗扯了扯睡衣,还是冷哼了一声,接着环起手臂,故意抱怨:“你躲什么?跑什么?我难道会打你吗?”
云意:“...”
她抬起头来,委屈巴巴:“我妈从小教我三从四德,你是我老婆,我不能让你受委屈,你有气就撒出来就好了。但是我肉厚,怕把你给打疼了,所以才跑的。”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呵。
余怀茗又冷哼,挪开视线,过了几秒,又忍不住把视线挪回来,盯着大海马的背,轻咳了一声道:“不是给我骑的吗?”
“啊好。”云意反应过来,巴巴地游到余怀茗面前背对她,又愉悦道:“官人请就坐,奴家把您送到床上去~”
余怀茗脚一颤差点又摔倒,恶狠狠地瞪了她后脑勺一眼,又终于给了自己足够的心理建设,这才硬着头皮缓缓伸手圈住海马的脖子,趴到她背上,又抬起腿勾住她的‘腰’,生怕掉下去。
真当趴上去之后,余怀茗反而松了口气,又觉得没什么嘛,区区一个骑海马怎么可能吓到她!
只是海马等她坐好后猛地拔高,本翘在前方的尾巴朝后翘去,开始一摆一摆地前进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迁就她,速度很慢,脑袋一点一点地朝前游。
余怀茗觉得新奇极了,就像小时候很想坐却从来没坐过只能看着别人玩的摇摇车。
长大了有钱后她全副武装去试过一次,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却再也不是小时候想要的那种感觉。
可现在,她莫名地感觉到了那种童年的欣喜感,满心都溢满了,唇角忍不住高高翘起。
但是,渐渐的,闻着身下好闻的海盐香味,余怀茗的思想开始不受控地朝着别的方向跑偏,红着脸小声指责对方。
“你别晃了,别挺。”
“撞得有点疼!”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床前,余怀茗迅速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猫眼水灵灵的。
云意终于支撑不住地变小了,又盯着她问:“饿吗?还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不。”余怀茗摇头。
但正当这时,肚子忽然闹腾起来,也没别的什么大问题,不是饿的感觉,也不疼,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但具体让她说又说不出来,只是等贺筠一游过来,接近她的时候,一闻到那股海盐香味,浑身就舒坦了。
余怀茗想到她之前的那句话,恨她恨得牙痒痒,连忙翻身起来,找遍了衣柜才找到一条大红丝巾,那是方兰说今年是她本命年给她买的。
她没办法,只能招招手,等海马过来时故作正经地将那丝巾系在她脖子上,警告她:“裹着这个睡,不许脱下来!”
她明天要去剧组,到时候这丝巾肯定沾上那海盐味了,万一肚子不舒服可以派上用场!
真机智!
她躺下来睡了。
云意看着她,以为这是她送给她的睡袍,美滋滋地原地转圈圈,完了又凑上去亲她。
小海马的长嘴碰到脸上,只留有一点点温热感,还怪痒的。
“不许亲我!”余怀茗不许,缩到被子里。
但这回,云意却像吃了雄心豹子胆一样,硬凑过去亲她的脸颊,或亲昵地蹭蹭她的脸。
余怀茗闷到了被子里,暴躁地想打她,那小海马却跟飞鱼一样,滑不溜秋根本摸不到踪影。
小海马还偷偷伸出尾巴啪嚓一声把灯关了,窗帘关得紧紧的。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阳光透进窗帘的一点光亮。
但余怀茗并不在意,她被激起了斗志,缩在被子里拼命抓那磨人精,却怎么抓也抓不到,反倒被人轻薄了个遍。
床上的被子耸起一个大包,里头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
“臭妖精,你等着,等会我抓住你一定要你好看!”
“不许亲我了!”
“你还要不要脸!”
略微温软的触感像烙印一样烫遍她的全身,脸颊被轻轻蹭过,被子里满是海盐的香味,那香味让她舒服得浑身暖呼呼的,只余留逞强的话语。
到最后,她满身疲惫地躺下来,脑袋钻出被子,黑发凌乱,只在微光中露出一张瓷白的小脸,嘴唇嫣红,双眼迷蒙,撑不住地慢慢阖上,丝质睡衣崩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节白皙流畅的香肩,微微泛着绯色。
云意悄悄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肩。
“晚安,么。”
这才用尾巴拉起被子,又躺到她脸颊旁,愉悦地蹭蹭她的脸颊。
忽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她一惊,但那手只是将她越发贴到了女人脸颊上,下意识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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