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她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仿佛要透过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穿女人的内心。
余怀茗咬紧牙关,亦直视她,脸上的冷漠让人心里发凉,她浑身透着股死气沉沉,眼里是阴翳,和遮掩不住的怨恨和痛苦,她嘲讽地说着:
“你的手段真低级,想用孩子来捆住我让我痛苦,你也真厉害,卧薪尝胆伪装了那么久,一个腺体受损的Alpha,竟然真让我怀上了。”
两人对视的无数个瞬间过后,云意明白了,余怀茗也许重生了,她知道原本会发生什么,她经历过贺筠对她做过的错事,心里压抑着痛苦和仇恨,这才能解释之前她种种不同于原来的行为。
很好,她大概会把她碎尸万段都不够解气,她又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想将她关在这个世界折磨致死更加简单。
云意心里百转千回,已经能幻想出自己的一百种死法。但是她却更加箍紧了余怀茗的腰身。
那就来吧,反正她死也不会放手!
厚脸皮才能追到媳妇儿,将自己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云意瞳仁微转,准备实行怀柔政策。
就在余怀茗死掰着她的手,濒临要被气疯的边缘时。下一秒,她忽地滑到地上,转而抱住了女人的腿。顿时声泪泣下,高贵冷艳的包袱荡然无存。
“你不能这样阿老婆,搞不好就是几百条人命,不能去打胎!”
“还会被抓去做研究。”
余怀茗推着她靠过来的脑袋,被她忽变的画风给气懵了,只是骂道:“贺筠,你够了,发什么疯呢?”
“不管你发什么疯,你现在都已经一无所有了,别想着再耍什么诡计,或者想用孩子来威胁我放过你吗?”
“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这个孩子我都打定了!”
她双眼泛红,脑子里不停交织着和贺筠的种种过往,最后满心坚定。
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不想再看到贺筠那张脸,不想再和她待在同一个地方,她要杀了她。
“我...”云意能明显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
就像是杀人凶手犯罪前的阴翳,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媳妇儿好像被她逼黑化了...
她眼皮跳了跳,却还是顽强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忽然吼了一声:“我妈一胎一百零八宝!”
感觉这句有点不对劲,她声音又弱了下来:“我...我的意思是说,我彻底标记你的那晚,忽然觉醒了妖族血脉,我这才知道,原来我是只海马精!
而且我的妈妈曾经一胎生了一百零八个孩子,只是不小心将我遗落在了这个世界,而我们海马精一般一胎至少上百个。而且如果怀孕一周后打胎的话是会连累母体死亡的!”
“你懂我意思吗?你相信我吗?”她眼巴巴地抬头望着一脸阴沉的女人,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真的是海马精,没有骗你!”
余怀茗:“...”
虽然这种大女主复仇悲情文秒变玄幻无厘头的画风很诡异。
但云意坚持有关孩子的事一定要坦白。
至于她的来由和余怀茗痛苦的循环她则决定隐瞒到底。
她又猛地站起身抱住余怀茗,眸光柔和,情真意切:“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去做b超,这样就能证明我说的话了。”
“但怀茗,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很抱歉没有经过你同意就给你播了种,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她急于表白的声音忽然被余怀茗的一声冷笑打断。
“好啊,我做。”余怀茗转头看向她。
“真的?”惊喜来得太快,云意越发箍紧了她的腰身,唇角忍不住微微挑起,可下一秒,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刺痛。
麻醉针刺入她的皮肤,药剂注入,几乎是瞬间她意识便恍惚起来。
“我会做了你。”
“神经病。”
她听见余怀茗阴沉的声音,和低不可闻的骂声。随即丧失意识,头靠在了女人肩头,那股依旧香甜无比的水蜜桃信息素香味萦绕在鼻尖,像毒.品,引人堕落,给人致命一击。
好狠啊。
她在潜意识里叹息。
不愧是她喜欢上的女人。
贺筠是医生的好处是,余怀茗可以偷拿到她用来防身的麻醉针来对付她。
但出轨的贺筠和一个劲说自己是海马精的神经病贺筠真的是一个人吗?
余怀茗满脑子混乱,努力支撑住贺筠的身体。
但这女人真的好重,Alpha的重量怎么可与Omega的力气相比拟,何况她还比她高半个头。
她忽然想到,她为什么要撑住她?管她去死呢。
想明白后,她将贺筠扔在地上,目光却又忍不住直白地将女人从头打量到尾。
即使只是穿着家居服,贺筠也依旧完美得无可挑剔,昏睡中的侧脸立体而清冷,长睫在眼帘处投下一片阴影,一头黑发凌乱散开,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洁白的颈项,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余怀茗目光深沉,就像即将进行人体解剖的实验人员打量着自己的实验体,良久,又忽然将贺筠拖到沙发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变得疯狂,身体颤抖,终于慢慢弯下身子捧住女人的脸,低头吻在她的薄唇上,将那唇瓣咬得满是血迹。
将鲜红的血液舔掉,吞入喉咙里,她冷笑着低喃:“你会死的,我会让你死得很痛苦。”
...
云意是被脸颊上的一阵刺痛感唤醒的,张了张干涸的嘴唇,发现嘴唇也疼得厉害,睁开眼,头顶的场景逐渐从朦胧变得刺眼,是白炽灯。
她缓了缓才发现这是一间检查室,右手边放着设备,左手边...
余怀茗就坐在她的床边,整个身体倚进椅子里,白色内衬,米色长风衣,一条腿闲散地撩在另一条腿上,七分直筒裤将她撩起的腿勾勒得完美无缺。
她长发微卷,还是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古典的长相中那双猫眼却似纯似魅,嘴唇丰满而性感。
在她们同居的那一个月里,她若是发脾气,云意就会笑着摸摸她的头,或者捏捏她柔软的脸颊夸她可爱,可现在她满脸冷淡,只那双眼睛,瞳仁又黑又沉。
她捏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大概是从一旁桌子上的花瓶里抽出来的一支,花瓣被□□在掌心里,花汁顺着手腕滑下,只那翠绿的带刺的花枝伸到床上女人的脸颊上摩挲,尖刺划破女人的脸,血珠渗出,衬着她发白的脸,让人更加有破坏欲。
云意撑着手肘起身,才发现不仅自己被换了身运动装,甚至手脚都被沉重的带铁链的镣铐铐住了,不禁探究地看向余怀茗,对方却将糜烂的玫瑰花砸向她的脸,冷冷开口:
“我想清楚了,我相信你是一只爱播种的海马精,我也可以不打胎,但你要做我的奴隶。”
云意接住玫瑰花,紧紧攥在手里,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嘲弄。
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再好不过。
她压下心里的喜意,起身拖着沉重的镣铐下地,腿又被踢了一下。
余怀茗瞟了她一眼,下命令道:“做b超吧,看看你是什么精。”
也看看这个神经病到底使的什么手段。
她刚刚已经在医院查过了,确实怀孕一月,贺筠真是好手段。
所以她现在只是先用话拖住她让她帮她做b超而已,等b超做完,好戏还在后头呢。
“好,你慢点。”云意连忙下了床扶着她上床,那谨慎的态度活像扶着个快临盆的女人。
她脸上没有一丝算计人的阴霾和心虚感,反而坦荡自然,眼神明亮。
余怀茗皱眉,心中漾起抹奇怪的情绪,下意识就乖乖躺好了。
云意微微勾起唇,戴上医用手套,骨节分明的双手被包裹在半透明的手套中,又撩开孕妇的上衣下摆,露出暂且纤细的腰身。
接着按部就班,涂抹耦合剂,探头放于腹部,在皮肤表面反复来回移动调整纵横位置进行检查,手上锁链叮叮当当声随之响起。
余怀茗只觉得腹部冰冰凉凉,有点痒,偏头看向正认真观察b超仪屏幕的女人,女人侧脸清冷,凤眼眼尾的泪痣此刻变得鲜明,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头微皱,忽然一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探头又在腹部来回检查着,仿佛在确定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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