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夜里又出门了(24)
“好。”夏清舒松开她的手, 小步小步地走了过去。
“慢些。”不远的距离, 季迁遥还是捏了一把汗, 她紧紧地跟着夏清舒的后头, 双手开敞, 微微朝前伸去。假若夏清舒被绊倒, 她还能及时扶上一把。
“我坐好啦。”夏清舒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上, 扭头看着季迁遥, 笑得十分明媚, 指了指身边的凳子道:“殿下坐这。
“好。”季迁遥点点头,朝着夏清舒所指的那张凳子走去。不料,走到半路, 一股强劲之力拽着她往后方跌去。
季迁遥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已经落在了夏清舒的怀中, 耳畔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不不, 椅子不好,还是这儿好。”
“这儿”指的便是她的怀中。
“殿下,我们一起喝酒。”
“好。”纠结了一番,虽有不适,季迁遥还是没有挣脱夏清舒的怀抱。只有顺了她的意,才有机会将她手中的那坛酒骗过来。
“咕噜咕噜......”一晃眼,夏清舒又往口中灌了两口,浓烈的酒香味扑入季迁遥的鼻中,她微皱着眉,待夏清舒将目光移至自己脸上之时,旋即展颜笑着,口中的语气柔了又柔:“酒好喝么?给我也尝一口。”
“很好喝的,喏。”怀中美□□人,夏清舒十分积极的将酒坛推到了季迁遥的面前。
季迁遥接过酒坛,在手里晃了晃发现里头约莫还有半坛,得想个法子倒掉才是。
肩上一沉,夏清舒将下巴靠了上来。季迁遥忽的抬起了别在身侧的手,绕过夏清舒的后颈,拍了拍她的右肩:“你看那儿有什么?”
夏清舒闻声朝右侧望去,季迁遥眼疾手快将酒坛降到脚边,一倾,将酒水倒在了地上。
“是那幅画吗?”夏清舒傻愣愣地望着季迁遥所指的方向。
“对,就是那幅画,仔细看看那画上画的是什么?”
“是莲花啊,你最爱的莲花。”
酒坛圆肚窄颈,酒水流得慢,底下咕噜咕噜了半天,一晃,仍有不少。
夏清舒将那话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显然是没了兴致,欲转身。
“你看那莲花上有什么?”季迁遥温声细语地诱着她。
“是蜻蜓!”夏清舒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接着飞快地转身,张一双亮闪闪的大眼望着季迁遥。
这一转身,季迁遥可谓是措手不及,好在左手没有经过大脑控制便反射性地抬起。那坛酒被抬了上来,季迁遥将其抱在腰间的位置。
“蜻蜓的眼睛是蓝色的。”夏清舒转身便是为了对季迁遥说出自己的发现。
“是啊。”季迁遥笑了笑,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喝酒了吗?好喝吗?”夏清舒的注意力又移到了这坛酒上。
“没......还没有。”季迁遥心中有些懊悔,她应该再快些的。
“那你快尝一口。”夏清舒催促道。
“好。”季迁遥慢慢地抬起酒坛,将坛口贴在唇上,仰头喝了一口。
喝酒之时,季迁遥惊讶地发现,这酒坛之中的酒水只剩着最后一口了,只要她喝完,夏清舒便无酒可饮。
“好喝么?”夏清舒见季迁遥喝了一口,着急地问着。
季迁遥点点头,慢慢地将口中含着的酒水咽下去。
夏清舒见她喝过了,便从她手里取过了酒坛,往自己嘴里倒去。这一倒才发现酒坛已经空空如也,再也倒不出一滴来了。
“酒呢?”夏清舒欣喜的神情骤然蔫了下去,眉头皱着,腮帮鼓着,失落得好似最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似的。
季迁遥咽酒的动作一滞,身子僵了僵,望向夏清舒的目光闪了闪,颇有番做贼心虚的感觉。
夏清舒的视线在酒坛上打量了好几番,最后移到季迁遥沾着酒水的红唇上。
“原来藏着这里。”夏清舒咧嘴一笑,俯下身子,含住了季迁遥的红唇,舌尖撬开牙关,将最后的酒水卷了过来。
季迁遥呆愣愣地看着夏清舒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忘记了反应,心跳骤然加速。
这人醉了,胆子也大了不少,竟敢如此行事......
若是放在平常,她定然恼羞成怒。只是今日,看她醉了,也不好发脾气,且纵容她一回吧
季迁遥任由夏清舒在自己口中掠夺。
夺过了香醇的酒水,夏清舒喜滋滋地抬头,指腹擦着季迁遥唇边的酒渍,自问自答道:“酒呢?酒都被我喝完了呀。”
又羞又恼的季迁遥伸手拍了拍夏清舒的后脑,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面色越变越红。
值得高兴的是,夺酒之后,夏清舒终于不再惦念着她的那坛酒了,季迁遥放心地从她手中拿过空酒坛,默不作声地放到脚边去。
没了酒坛,另一只手也空了出来,夏清舒将它环在季迁遥的腹间,下巴重新靠在怀中之人的肩上。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夏清舒心中的那一抹忧愁浮现在眉间。
季迁遥侧着脸望着她,自然捕捉到了她这些神色的变化,停在后侧的右手动了动,抚上了夏清舒的后颈,轻柔地摩挲着。
“我好难受。”眼中的光芒消失殆尽,声音亦是沉重,夏清舒移了移脑袋,将双眼蒙在季迁遥的肩上。
“瞿勇之死,不是你的错。”季迁遥眼中闪过一丝疼惜,搭在夏清舒后颈的手移到了后脑上,轻柔地抚摸着。
“是我的错。”
沉闷的声音传来,季迁遥心疼道:“你知道的,是瞿勇骗你了。他早就知道,他死了,赵府设计陷害你的整条计策才能推动下去,那两个刺客是不可能会放过他的。而同时,也只有他死了,你之后才能有如此反转。瞿勇他一开始便知自己必死无疑,但他欺骗了你,他与你商量计策的时候,不断向你暗示他无性命之忧。你本来安排好人手保护他,是他自己毅然拒绝掉的。你不过是顺了他的意愿,你没有错,不必自责。”
夏清舒环在季迁遥身上的手臂紧了紧。
季迁遥继续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设法救出了瞿勇一家,将她们保护得很好,那五日里,她们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是谁都查不到她们的踪迹。你为瞿勇洗刷冤屈,让他能够入土为安......这些,都是你为瞿勇做的事,也是瞿勇所希望的。他若泉下有知,定然感激你为他做的这一切。”
夏清舒缓缓抬起了自己的脑袋,轻声问道:“真的吗?”
“真的。”季迁遥望着她的眼睛,笃定道。
季迁遥的安慰解开了夏清舒心中的结,想通之后,夏清舒的心情立马好转,抱着季迁遥乐呵呵地笑着。
二人拥在一处,不说话,静静地让时光流去。
过了一会儿,醺然的酒意用了上来,夏清舒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着哈欠道:“我好困了。”
“洗漱一下就去睡吧。”她这副醉醺醺的模样,季迁遥自然不能将她赶走,只能收留她在自己这里过夜。
“好。”醉酒的夏清舒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立马点着头,欢喜地答应了。
二人从椅上起身,来到里间。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夏清舒神色有些迷茫,她不知自己该干什么。
季迁遥见她迷糊,便道:“我去唤婢子弄些热水来,你乖乖到在那儿等我。”她指了指炭火盆旁的一个小矮塌。
“好。”夏清舒应下,季迁遥匆匆离去。
醉酒之人往往不□□分,留夏清舒一人在房中,季迁遥总归是不放心的。她行至门外,唤来婢子,吩咐二三语后便急忙回了房,见人乖乖坐在塌上才安心。
她往来还未及盏茶功夫,夏清舒自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其实,季迁遥的话,夏清舒是听的,就算是醉了也听的,她也根本就没打算闹出什么动静来。
婢子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便捧着热水及干净的亵衣亵裤来到里间。
“放那就好,你们退下吧。”季迁遥淡淡地扫了一眼,压着声音道。
“是。”婢子们恭敬行礼,悄声退下。
季迁遥用手试了试水温,将夏清舒唤到跟前。
“你的衣服上沾了酒水,需换掉,脱了吧。”
“脱什么?”夏清舒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
“脱衣服。”季迁遥重复道。
“不会脱。”夏清舒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蹬鼻子上脸道:“你帮我脱。”说完便张开了手臂。
季迁遥无奈地抚了下额,叹息一声,朝着夏清舒招了招手:“你过来些。”
夏清舒朝前跨了一步,站到了季迁遥的身前。季迁遥倾身上前,解开了夏清舒腰上的玉带,衣领一敞,外衫落下。
第27章 将军醒酒
里衣脖颈处湿了一圈, 亵衣倒没有影响,无需换下。季迁遥取来干净的里衣,披在炭火炉旁, 打算洗漱过后,让夏清舒换上。
手臂光溜溜的,夏清舒觉得有些冷,双手抱在胸前,脚尖朝着炭火炉移了移, 身子微微弓着。
季迁遥拧来干净的布巾,递到她面前, 温声道:“擦个脸, 再擦擦脖子上的酒渍,擦完就可以穿衣服了。”
夏清舒没有伸手接, 抱着双臂侧身看着季迁遥手上的布巾,摇了摇头:“我不会擦。”
又是这般无辜且无助的语气,醉酒之后, 这人就变得傻乎乎的, 连一些基本的自理能力都丧失了。季迁遥重重一叹息,将布巾摊在手掌上, 无奈道:“头抬高一些。”
夏清舒听话地抬头, 配合地闭上了眼睛,季迁遥将布巾蒙在她的脸上, 细细地擦拭了一圈, 擦完脸后又将布巾翻转一面, 擦着湿漉漉的脖颈。
夏清舒舒服得眯起眼来。
里衣架在炭火炉旁,被烤的暖融融的,季迁遥取过,将衣衫摊开:“来,穿衣服。”她知道此时的夏清舒定然也不会穿衣服,故而省去了问话的步骤,直接上手。
“把右手抬起。”季迁遥耐心地指挥着“什么都不会”的夏将军。
“再把左手抬起。”
“好了,把手放下吧。”
季迁遥整了整夏清舒的衣领,双手从背后绕到前头,替她扣好里衣上的扣子。纤细白皙的手指自衣领上慢慢往下拨弄扣子,每一粒都扣得整整齐齐。
夏清舒低头看着季迁遥认真的模样,一声不吭,唇鼻间的呼吸被慢慢地放轻。
心随意动,她弯腰亲了亲季迁遥的发顶。
季迁遥扣着扣子的手一顿,被夏清舒亲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麻意,她的呼吸骤然止住。
最后的两粒扣子,扣得有些急促了。
季迁遥甫一抬头,夏清舒的吻就压了下来。与以往不同,这次的吻的要浓烈许多。
夏清舒扣着季迁遥的后脑,同她紧密贴合,吻得很深,一下子便将季迁遥心中的那把火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