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也看不出什么,沈北挥了挥手让人下去。
这一晚,沈北虽然睡着,但总感觉有些不太安稳。
等第二天醒过来,沈北睁开眼,看看身边,萧长平已然不在了。
他也没觉得不对,只见竹柳就守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醒过来,立刻上前,眉宇间,还有一抹没有褪去的怒意。
“怎么了?”沈北对着竹柳,向来是嘴上乐意逗一逗的:“哪个大早上的惹你生气了不成,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竹柳却一脸难言。
沈北看竹柳那个难言的表情挑了眉:“什么事儿?直说。”
竹柳本来也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这会儿一下子让沈北给看出来了,他咬了咬下唇:“是王爷。”
他这一开口,便有些收不住:“王爷怎么能这样!”
沈北道:“什么样?”
竹柳又怕沈北伤心,毕竟王爷与王君在竹柳看来琴瑟和谐都好一段时间了,眼下王爷突然这样,王君听了一定会伤心的吧?
可他又不想瞒着沈北,深唿吸一口气看着沈北有些感伤的道:“就昨日那个唱曲儿的,今早王爷先起的,正下楼说是替王君看一看早上吃的什么,却不想出去遇上了那个唱曲儿的,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眼下王爷正与那唱曲儿的一道用早膳呢!”
萧长平与沈北一道用早膳的事儿,从前在京城的时候便是如此,如今这青州一行,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萧长平这人对沈北用心,这生活习惯上,他也没有刻意坚持,基本都顺着沈北。
如此两个月的时间,他早膳就没有一回不是与沈北一道用的,沈北说不习惯,那也习惯了,没想到今日萧长平居然跟别人一起吃了早饭。
沈北想想昨日那个长的颇好的潮音,视线在竹柳那张有些焦急恼怒的脸上扫过,若有所思,一会儿:“走吧,带我去看看。”
第231章 脑子坏了(二更)
竹柳本就觉得沈北会在意,听着沈北这衣裳都没穿好呢,就说要出去看看,心里越发确定王君心里必定是在意的很,当下更是心疼沈北起来,给沈北穿好了衣裳又要给沈北梳头。
但梳头的时候还有些愤愤:“要不奴才给王君梳个好看的发髻吧?”
沈北听着哪儿不懂竹柳的意思:“你这莫非是,要我去跟个唱曲儿的争宠?”
竹柳才发觉自己刚才那话说的有些离谱:“是奴才失言了。”
可不是失言嘛。
王君是什么身份,那唱曲儿的是什么身边,便是王爷真的看上了眼,要将人纳了,那不过是个身份地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哪儿轮得到王君与他去相争,该是对方见着王君毕恭毕敬才是。
竹柳先前也是看多了萧长平与沈北恩爱场景,如今一时看着萧长平对别人不假辞色便有些受不住。
但换个人也受不住啊!
这王爷这宠啊哄啊的好几个月,是人都看出来王爷对王君是真上了心了,竹柳跟在王君身边,看的是最明白的了,他只当王爷与王君以后就这样了,毕竟王爷连府上其他人都赶出去了,哪儿知道,王爷居然还有禁不住他人诱惑的时候?
竹柳心里有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等沈北梳洗完了之后缓缓下楼,竹柳扶着沈北,他目色沉沉,也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随意看过去一眼,就能看到在吃早饭的萧长平,还有伺候在他身边,好似有点儿尴尬的红卯。
另外,就能看到坐在萧长平对面的那位,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潮音。
要说这一桌,萧长平看不出尴尬,那位潮音看着有些娇羞,最尴尬的,确实是红卯。
红卯是最清楚王爷对王君究竟做到什么地步的人,也是将王爷的感情看得最明白的人,毕竟,从萧长平对沈北动心思的时候,他便看在眼里,之后看着萧长平一步一步对沈北越陷越深,这场景也是历历在目。
他心里早有意识,这王君今后便是真正的王府的主子,只怕王爷还要将王君排在自己前头。
结果今日一大早,王爷一出来,遇到这位潮音公子,两人竟然说上了话,还一道用了早膳。
红卯这会儿只要想着一会儿王君起来之后看到王爷与别人用膳之后会有什么表情,他心里就发憷。
想什么来什么,红卯想着沈北,自然下意识去看楼梯口,结果正看到沈北从楼梯口下来,一时间,他吓得差点儿没跳起来。
好歹这时候够忠心,他立刻小声提醒自家主子:“主子,郎君下来了。”
在外头,自然不能王爷王君相称,他这样,也是提醒对面那位潮音公子,王爷与王君是正儿八经的夫夫。
萧长平方才与潮音说话,说也奇怪,分明是第二次见面,相处着,倒是自在极了,只是这样对面对坐着,这身心便十分舒适。
回头看着沈北下来,他立刻站起来:“阿北,你起来了。”
沈北走到那桌前坐下。
萧长平已经让红卯替沈北添了碗筷。
沈北却看着面前一道葱油饼挑了眉。
萧长平知道他:“知道你不爱吃葱,这不是给你的,这南瓜粥是你的。”
他说着,将一盅南瓜粥放在沈北面前。
与平时一同与沈北用早膳的时候倒没什么不同的,只不过,餐桌上,多了一道沈北不爱吃的葱油饼而已。
沈北吃饭的时候没有与萧长平说话的习惯,不过眼下萧长平吃的差不多了,若是先前,便是瞧着沈北吃,好似怎么也看不腻烦似得。
今日大抵是那位潮音公子在,两人随意说话。
“方才你说家中无人,要去京城投靠亲戚?”
“是的,我家本不富裕,前些日子,我爹也没了,他留下遗言说我在京城还有个叔叔,留下了信物之后,便让我上京寻亲,我身无分文,便沿途在客栈中唱曲儿以换些盘缠,只是没想到居然遇到昨日那种事情,真是多谢您昨日救我了。”
“举手之劳,不必多礼。”
潮音道:“虽然于您是举手之劳,于我而言,确实免于我受辱的大事,道一声谢,已经是轻的,还请恩公告知姓名,日后,必定结草衔环。”
萧长平听着挑眉,倒不说自己姓名,只道:“你既然要上京,路途遥远,只身一人,只怕不妥。”
潮音道:“日后小心着一些也就是了。”
萧长平看他貌美,又孤身一人,回头看沈北:“阿北,不如让他与我们一同回京吧。”
此话一出,红卯与竹柳二人对视一眼,心说只怕要不好。
谁能想到这半路上出这么个幺蛾子,王爷怎么一瞬间好像是变了个人似得,从前便是如昨日这般管了这闲事,可这潮音与他没有半分关系,哪儿会管人家上京不上京的问题?
而且这话居然来问王君?
红卯只感觉越发尴尬。
竹柳一心护主,先前便心疼上沈北了,这会儿听着萧长平这一句,沈北没有开口,他先开口了:“主子爷何必拿这事儿来问我们主子。”
萧长平一愣。
沈北倒是勾了勾嘴唇:“竹柳说的是,这收不收留这位公子,那是你做主,倒也不用刻意来问我,还是,你若是打算纳这位公子入府?若是这样,毕竟我也是府上大郎君,是该问一问我的。”
萧长平素日里听着沈北怼他的话听的多了,哪回不是沈北说的再刻薄,回头还是他自己哄着?
只因为他知道沈北就是这么个脾气,但是眼下不知怎么的,听着沈北那话,心头便涌起一股子气来,他当下就皱了眉:“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询问一声罢了。”
这话虽然不能说苛责,但是语气可不似平时。
红卯心里那种要遭的感觉越发严重了。
他看着那潮音心里直怨念,这是哪儿来的飞来横祸啊!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人来!
沈北听了萧长平那话,他倒不气,他那控制情绪的功力,早已登峰造极了,这会儿看不出生气来,只是挑眉道:“是你心里想着有几分意思,才觉得我有几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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