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到了东宫门口,他脚步顿住,扭头问长夏,“我是不是老眼昏花?怎么东宫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长夏也颇为惊讶,回道,“禀殿下,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我走错地方了?”周承弋迟疑的走到门口探头往里瞧,正巧看到被三五太监围着,淡定拿着扇子在院子里热炭火的凛冬,才迈步走了进去。
“拜见殿下!”小太监们都慌张紧张的见礼,相比起来凛冬都仿佛慢了一拍似的。
周承弋摆了摆手,将凛冬叫到一边,这死心眼的孩子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连着那盆炭也一道儿抱去了。
“那些羽林军呢?怎么一个都没了?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凛冬:“先前王贺总管来了一趟,将人都调走了,这些是内侍监送来的。”
长夏追问,“什么原因?”
“没问。”凛冬打扇的手停住,颇有些手足无措,“应该要问吗?那我现在就去问问。”
说着就起身要往外走。
周承弋将人喊住,“罢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将人都撤走了,但不被人这么这么看着也总是件好事。内侍监送来的这些人必然是皇帝授意的,退回去肯定是退不了,周承弋干脆将人给长夏安排。
“留着做些洒扫杂事也好,对了,主殿便罢了,书房还是少人进好。”周承弋吩咐。
长夏应诺。
周承弋反正是个甩手掌柜,都没有再去见那些人,直接去了书房。
凛冬紧跟其后将生好火的银炭盆堆到书房里,又翻出汤婆子去厨房灌好热水送来。
古代冬天比现代冷一些,但宫内的建筑都是做了夹墙结构的,所以周承弋快步走回来,除了手和脸外,其实都不怎么觉得冷。
周承弋一边暖手一边翻看着大纲,在脑中斟酌字句,终于确定开头要怎么写,才猛地铺开纸张写了起来。
因为大纲写的很细,也与他已经熟悉手写后手速慢慢起来了有关,他写的很快,比先前任何稿件都写的快,颇有些像是灵感迸发的不假思索。
江海潮进山挖东西看到面板之后,就各处都戳了戳,但因为除了识别外的功能都是待解锁状态,他只能当探索用。
不过倒是让他在山林里挖到不少东西,将其卖了之后,总算能买几本书籍,他还去看了大夫,结果大夫没看出什么异常,只给他开了点常规的药,余下的钱能一日买一个馒头,但他已经很知足。
某一天起床,脑子里突然像是什么金戈敲击一般的“叮”了一声,有一个平铺直调有些怪异的声音在脑子里说:【名望达到100,获得称号“幸运的穷书生”,解锁百科全书。】
【恭喜完成新手任务,新手礼包已发放,请在背包中查看】
江海潮试图跟脑子里的东西沟通,然而除了方才那两句话之外,再无半点动静。他只好又在那个奇怪的蓝色面板上摸索起来,成功打开背包,得到几种未见过的水果,和薄薄的一张纸,标题写着《新手看了都能学会的方便面制作说明书》。
江海潮看到这冷水都能泡开还十分美味的方便面分外惊喜,咬咬牙用剩下的钱买了面粉,跟着那张纸琢磨方便面,饿了就吃奖励的水果。
这水果比他吃过的所有都要美味,然而他问遍周围人,却无人知晓。
面板上写此水果是用两种他知道的果树嫁接而出的,可以做成果酱、水果罐头等等,百科全书还说嫁接的水果一般都比原来的好吃。江海潮动了心思,然而果树培育方法却尚未解锁,只能暂且作罢。
《穷书生种田》这篇文要比《狐梦》长很多,周承弋从吃穿住行这几个方面来写,男主江海潮率先要解决温饱问题,才能有余力了解其他知识。
周承弋想写的东西太多,比如水泥,因为材料的原因暂时无法在现实里实现,但他完全可以借由文中那个神奇的“蓝色面板”来操作。
又比如现代医学急救,江海潮不懂急救,以为这本医书能解释他脑子里的东西,后来他用里面“心肺复苏”的方法将“溺亡”的孩童救活。
因为周承弋亲身经历过一场疫情,还打算将一些有用的防疫知识放在其中。
古代不说瘟疫横行,但是发生的也不少,鼠疫、天花、流感、疟疾等,便连那瘴气其实也是时疫的一种。
周承弋不敢保证自己所写的每一样都能奏效,但只要能奏效一样,便值得他写。
当然这些都是后面的剧情,他暂时只写到江海潮名望达到1000,获得“远近闻名卖货郎”称号,解锁养殖方法,他此时已经再不是先前那个连看病都看不起的穷书生了。
周承弋写到这里,忍不住想到先前同陆光复、郑御史的几场辩论。
这个时代有很多坚守文人风骨,宁折不弯之辈;亦然也有很多恪守教条,宽以待己严以待人的败类。
于是他往里加了一段江海潮继续卖东西,被嘲讽没有文人风骨的剧情。
江海潮怼道,“我穷的都吃不起饭,你却叫我有风骨,莫非你要学佛祖割肉喂我不成?”
周承弋想: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这篇文的人抱有同样的想法,那就只能抱歉让他们脸疼一下了。
周承弋闭关琢磨新文的时候,《狐梦》字数最长的偷生卷完结,盗梦卷同步连载。
符谦知道偷生卷的结局其实十分有争议,多数人估计都难以理解其中奥妙,而盗梦卷开篇的叙事手法又实在过于吸引人,遂用了一点小心机。
于是买了新一期杂志的人,多数上一秒还拧着眉,下一秒便被新故事吸引目光。
惠敏郡主便是其中之一,她连夜看完盗梦卷开篇三千字,又惊又喜,完全坐不住了,顶着一对黑眼圈就直奔南书房,得知人不在又往东宫而来。
见到周承弋,她开门见山,“您能否将此卷改为戏文?”
第27章 长安街头
“京城的戏班我几乎都认识,你想叫三生柳给你唱我都能找来。此卷实在是太适合改做戏曲,将来必定成名篇!”惠敏郡主十分激动,连向来淡然的语气都快而密起来。
然而戏文……还真的触及到周承弋的知识盲区了。
众所周知,剧本和小说是有壁的,更别说戏文剧本了。
周承弋曾改写过电影剧本,对他来说难点不在于分镜,而在于唱词。戏曲之所以叫戏曲便是用来唱的,还不是一般的唱,什么腔调的词都有自家的规矩,尤为讲究对偶押韵,同乐府诗词有异曲同工之妙。
盗梦卷要改戏文,那基本就等于重写,所有的台词都要进行修改。
周承弋一想到就觉得秃头噩梦要卷土重来了。
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压惊,“戏文我确实写不来,不过你可以找对此擅长者试试。”
惠敏郡主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除了你,大抵是没人能写出这样的意境的。”
老一辈的戏曲作家大多都有傲气,改稿时喜欢插入自己的东西,给喜欢的角色增加出场,丑化不喜欢的角色,更甚者张冠李戴——也就是现代所泛指的夹带私货。
毕竟每个人都有偏好,不可能尽数相同。
固然有改得好的作品,然扭曲原著意思的作品却更多。
不过任何东西都是有所受众的,只是惠敏郡主不在其中。她一个标准原著党,很讨厌这种事情,因此对于改编他人作品的戏,她会选择观望。
而新起之秀思维不曾固化者笔力上又多有不足,便是照猫画虎也很难企及原著所处的高度。
因此,惠敏郡主只能作罢,有些恹恹。
这种情绪感染到了周承弋,他沉思片刻后道,“其实……不必非改成戏曲也是可以在台上演绎的。”
周承弋说的便是话剧。
话剧也是戏剧的一种,有别于戏曲和舞台剧的一点便是,它的叙述手段是无伴奏的对话和独白,减少音乐之后,观众自然会更多的关注演员本身,因此对于演技及台词功底十分考究。
周承弋不合时宜的想到了陆光复,那能将人耳朵震麻的嗓音,当得声若洪钟四个字,在这个没有话筒的年代,非常适合做话剧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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