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是工作之后沦为一线城市社畜,生活压力过大,身体劳累精神也被消磨,唯一的空闲时间都码字写文占据,而那对于他来说是绝不能放弃的极乐净土,在这样的高压高节奏生活下,整个人已经丧失了谈恋爱的欲望。
不过上辈子的周承弋已经死了,而现在的周承弋活的很舒服。
他没设想过未来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谁,而如果那个人是房观彦呢?
光是那赏心悦目的长相便能叫他看着下饭,更别提这人才华横溢,是当之无愧的奇才。
尚且不认识的时候,那些文章就足够叫他惊艳,后来得知他无法一展抱负心中更是扼腕叹息,而在之后所表现出的天赋才华,便是那群一早看不惯他的翰林都称败。
最难得的是,他们很合得来。
“子固值得。”周承弋叹息一般的呢喃出这句话,悄然握紧手中的发。
不过这一切都要循序渐进,不能将人吓跑了。
房观彦没听清他的话,回眸发出一声疑问。
周承弋松开手坐起来手自然的从他头顶抚过,还拍了一下,“好些了就起来洗漱吃饭,你可是踏踏实实睡了一整日。”
“嗯,多谢先生。”房观彦这才想起自己这刚从床上爬起来,定然是一片乱糟糟的,脸色微赧的起来。
之后房观彦又在东宫留宿一宿,不过这回他是主动请求睡偏殿,周承弋心中可惜,面上点头同意。
他自然也记得那日是房观彦自己要给自己灌酒,却不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一句“可爱”,而是觉得房观彦定然是听他说想要灌醉他的目的,遂如此。
房观彦也不知道周承弋心内的种种想法,虽是觉得周承弋态度似乎更温和了些,也只以为是久别重逢。
他心中亦有些可惜,只是一直都克制着。
相安无事的一夜,周承弋起来的时候房观彦已经回府了,后来为了准备乡试而闭关,短时间内难以再见。
而那日房观彦一早离宫竟然在宫门口碰到了他父亲。
房丞相经过又一个日夜的思想搏斗,终于还是没办法再自欺欺人,此时见到儿子下意识的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房观彦不是那种你发现了还藏着掖着的性子,直接便道,“丞相,观彦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房丞相即便早料到,可听他这么承认还是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压低声音斥了一句,“他是太子!”
“观彦知道。”房观彦还是那句话,笑了笑,垂眸回答,“观彦自知此情天地难容,未曾奢想过得以善终。”
房丞相本来还因为儿子这断袖之癖而心口发疼,一听这自贬的话,又忍不住吐出一句,“什么都还未做,怎得这般没志气,他身份尊贵,你也不差什么。”
房观彦不答。
房丞相却明白他沉默背后的意思,看着自己这自小就流离的儿子,终究还是说不出重话来,纷杂的心绪尽数压下化作一声轻叹,“是我连累了你。”
“丞相何故自责,一切因果注定,若无丞相也无我房观彦,我从未因身世而责怪过您二位。”房观彦神色淡然,是真的不曾怪过。
房丞相最后问了句,“不后悔?”
房观彦顿了顿,这多年来第一次吐出“父亲”二字,不答反问道,“您后悔过吗?”
两人的沉默中各自都知道了答案。
“罢了,时也命也。”房丞相长叹。
“观彦告退。”房观彦拱手离去。
这一段小插曲发生在周承弋还睡觉的时候,两日后出海的使节团返京,拢共带回了六十门分别来自西洋各国的,众人肖想已久的红夷大炮,还有若干其他热武器。
这六十门听起来不多,然则周承弋记得,红夷大炮发展最巅峰的时期也不过九百多门,由此可见使节团在外面花费了多少心力。
更别说要将每一种制式的大炮都收集到何其的困难。
皇帝留了二十门备用,十门给工部的火器营研究制造,岭南的那批打捞上来的红毛夷制式西洋炮早便暗中运上了京,然而拆分是拆分了,终究因为缺零少件而不得寸进,如今这新的能用的炮火入营那当真是雪中送炭。
没几日璋台山隔壁那座无名山便震动了好几次,长安城的百姓还以为是地动了。
此时献了西洋炮,俞仲翎又着重夸了房观彦,周承弋莫名生出一种与有容焉之感,忍不住挺起胸膛,连站姿都挺立了不少。
皇帝深知这些炮火将为萧国的军事力量增添什么样的助力,龙颜大悦之下,对于俞仲翎也更包容了些,摆了摆手道,“行了,朕知道你什么意思,房小卿有功,朕自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只要他这次科举中的,这理藩院就有他一分位置,不过要坐左侍郎,还得再用功一些了。”
也就是说皇帝可以降低对房观彦的分数线,只不过降档招录后位置肯定也得变动。
皇帝道,“总不能叫其他进士寒心。”
俞仲翎见好就收,立刻谢恩,“臣明白。”
周承弋也能理解皇帝得想法,不过他觉得这备用招估计是用不上。
果然,不日乡试结果出来,房观彦不仅过了,还高中榜首为解元,换句话讲那就是长安考区的中考状元!
所有改好的答题试卷连同各地拟定的高中名单一道送回皇宫,金銮殿上还好,一转到听政殿里,房观彦这空降解元的卷子自然被人争着瞧争得都差点吵起来。
卷子当真写的相当漂亮,俞仲翎甚至还觉得这仅有的扣分是改卷老师的鸡蛋里挑骨头。
周承弋看过之后也深以为然,不过随后他的关注便落在花榜上仅在前二十的余映上面。
他翻出余映的试卷从头看到尾,暂且先说字,余映的字精美不失大气,很有本人风骨,端的见字如人的赞誉,再看内容并未见有什么疏漏,尤其是后面的主观题部分,抽取排名在她前面的几张卷子对比,明显是余映写的更好,然而她扣分却最多。
“这几张卷子,诸位来替我看看谁写的更好?”周承弋将几人的卷子捂住了姓名打散递给其他人。
沈太师、房丞相等众大臣没有犹豫的选出了余映的卷子,“此张无可争议当为最好,这是谁的卷子?”
周承弋报出名字,房丞相“啊”了一声,“余幼卿,竟然是她,是宋绪文老先生的外孙女。”他向众人解释道。
沈太师对没入过太学的学子并不熟悉,对着榜单前排找,眉头越皱越紧才在中间找到,“怎么排名这般低?至少也该是个前十才对。”
“果然不止是我如此觉得。”周承弋冷笑了一声,“我却也想知道为何这排名这般低。”说着就要着人唤批卷的人过来。
郑御史也在身侧,不过自开始便没怎么说过话,直到这时才摆了摆手,“不用找,臣知道因为什么。”
他翻开试卷,手指在余映的名字上点了点,“这余幼卿是女子,能叫她入前二十,反倒是那些人手下留情了。”话语平淡之中又透出两分嘲讽来。
他一生求直,最是看不惯这等下作手段。
沈太师爱才心切第一个不依,呼吸急促两分道,“陛下已传召令允录女官,如此阳奉阴违简直妄为读书人!”
“你这话说给我们这些人听有何用?你应当瞧瞧其他的试卷便知晓,余幼卿还能在这个位置,当真是留情了。”郑御史如是说道。
有人特意翻找榜上其他女子的卷子,果然如郑御史所说,对比起来,除了沈娉之外,这余幼卿考的太好,能做的手脚不多,反而是最“公平公正”的了。
郑御史道,“殿下在太学的宣讲有作用,然而也仅仅有作用而已。”
沈太师狠狠抽了两口气,忍不住来了周承弋一刀切的那套,“岂有此理!当真该叫他们都以舞弊罪下狱!”
“这一批下狱还有下一批,怎么可能如你所愿。”郑御史在这件事情上看的很透彻。
房丞相也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话。
周承弋沉思半晌,“既然看了名字发现是女的便给低分,那不如匿名阅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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