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谦再次说罢此事,转而问起,“你最近进宫怎么这么频繁?”
“欧罗耶在南书房开了番语课讲学,我有些兴趣。”在开完家长会之后不久,就以一场期末考结束了南书房今年的冬课,不过课程虽然结束,对学生们的无情鞭挞却是没有的。
这不成绩单出来了,当然要趁早送去给家长看,好让学生们能安心过年。
而已经空出来的南书房就被用来给老师们进修使用了。
房观彦大抵已经猜出符谦是来干嘛的,用四个字戳破他对止戈新文稿子的美好幻想,“先生很忙。”
周承弋确实非常的忙,自从欧罗耶开番语课之后,他几乎白天都会在南书房待着,同他请教学习语言。
欧罗耶这个传教士确实有点厉害,他从西洋一路过来,途径许多国家,会的语言非常之多,光是他们萧国的语言,他就会洛阳官话、蒙古语和藏语三种。而他使用的最熟练的语言除了自己东欧的语言外,便是古英语——他曾在那里住过三年以上时间。
这不就巧了,周承弋除了中文外,能熟练使用的只有英语。
虽然古英语和现代英语有很多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基本脉络还是一致的,果然没过多久他就能同欧罗耶无障碍交流了。
其他一道学习的官员羞愧不矣,还以为是自己过于菜,而太子殿下在语言上确实很有天赋,遂更加奋发图强,尤其是叶疏朗,番语水平突飞猛进,仅在周承弋和房观彦之后。
和周承弋这个降维打击不一样,房观彦是实打实从零开始学习的。
但或许十岁就闻名天下的学神确实和普通学霸有壁,在别人还在磕磕巴巴读单词的时候,房观彦已经能跟欧罗耶进行简单交流了,而且是英语和东欧语都可以。
着实让周承弋都惊叹了一把。
后来欧罗耶邀请周承弋做翻译助手,他答应至于还推荐了房观彦,“他很有语言天赋,或许你应该叫上他一起。”
欧罗耶也记得这个长相十分出色的人,欣然应允。
所以其实房观彦这些日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天清晨准时去南书房点卯,戌时踩着夜色才归府,这中间的时间其实基本都是同周承弋在一起的。
不管有意无意,两人都不可避免的更熟悉了些。
其实周承弋虽然忙,但那基本上都是白天的事情,不至于忙到无法写稿的地步,其中问题还是在于他自己。
《穷书生种田》他每天去南书房前会写个两千字,然后回来之后再写个三千,然而《琉璃玉骨》这些天他删删改改的,也就写了个开头。
也不算是卡文,剧情他都是理清楚了的,只是他总是在写完后回头去看觉得不满意,于是进度又归零。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不过他现在一天写的比一天多一点,越到后面估计会越顺。
就是按照他这速度,肯定是没办法衔接《狐梦》了。
周承弋在认清之后,就写了信告知符谦。
于是符谦等啊等到年底,没有等到新文稿子,等到一封开天窗的通知,不过他做事一向留有后手,倒是有办法能把《狐梦》完结之后的空白期补上,而且在《狐梦》完结前一期,《穷书生种田》就会上刊,倒也不用太担心后面杂志销量下滑。
年节,朝中放假五日,南书房的集体进修自然也是告一段落了。
因为宫中有丧事,陛下虽然不要求守孝,却也是不宜大办的,遂没有宫宴,只有皇家三代以内的家宴,连久在璋台养病的闵妃都回宫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缺席。
周承弋熬了个通宵整理东西,起的有些迟了,紧赶慢赶到的时候,除了皇帝都已经齐全了。
五皇子周承安在那拱火,“四哥可终于来了,快坐到自己位置上吧,父皇马上就要到了,若是看到你站着该要发火了。”
“……”沈娉转着镯子的手微微顿住,眉间微不可见的一皱。
周承弋眯了眯眼,他一直忙着没找他报原主的仇,这人倒是逮着机会就窜上来了,既然脸这么痒欠他的巴掌,那他不运动运动岂不是太没礼貌。
“莫非孤迟到了?”周承弋面上露出一副懊恼的样子,遂问起时间,结果自然是没有的。
他当即神色一冷就丢出句“放肆”率先发难道,“周承安,你无故抹黑父皇的形象是何居心?!莫非是对父皇有什么不满?”
周承安被陡然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噌”的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恼怒道,“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正此时,外面却高唱“皇上驾到”,周承安脸色一变。
众人皆起身迎接圣驾。
“今日家宴,不必多礼,大可放松一些。”皇帝随意的挥了挥衣袖打断众人的见礼,大步流星的走到主位坐下,才皱着眉看了周承安一眼,“老五,大过年的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痛快,朕在外头就听见你的声音了。”
随后又看向周承弋,“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到自己位置上坐好。”
周承安闻言松了口气,看来之前的话父皇是没有听到的,周承弋却眉梢动了动,根据之前两次接触,他便宜爹总喜欢冷不丁往外扔炸.弹,恐怕并不是没有听见哦。
果然,等周承弋入座,开了席准备吃饭的时候,皇帝就突然开了口,“老五,听说你对朕颇为不满?”
周承安手一抖,筷间的豆腐直接碎在碗里,他猛地起身要跪,却被皇帝一句话又按了回去,“闲话家常,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动不动就跪。”
“父、父皇,”周承安强自镇定,“儿臣并未对父皇不满,是四哥误会了。”
周承弋若有所思:怎么感觉这便宜弟弟还挺怕他便宜爹的?
“哦,是吗?”皇帝没有厚此薄彼的点了另一个当事人,“你来说说。”
周承弋收回视线,完全不承认自己的错,“便是我误会,那也是因为五弟你说话有歧义。”
“分明是你胡搅蛮缠!”周承安很是恼怒,音量直往上飙,然后被皇帝一句“大过年的,说话就说话”,又给硬生生戛然,满脸憋屈却什么也不敢说。
皇帝点周承弋解释,周承弋便将方才的事情说了,然后一口黑锅扣上去,“分明没到点,五弟却说父皇您会生气,那不是说您惯会无理取闹?这不是抹黑是什么!”
周承安气的不行,“你颠倒是非黑白!”
周承弋半点都不怕,摊了摊手,“难道我方才说的哪里有错漏?事情经过不就是这样吗?五弟,分明是你自己先说的话,这时候不承认可晚了。”
这种扣黑锅的事情根本就解释不清,周承安总算聪明了一回,直接放弃和周承弋对线,像皇帝表忠诚。
“行了,不过一点小事,吵吵的没完。”皇帝将此事带过,但并没有就此放过周承弋,“你是晚辈,却叫长辈等你,不合适。”
“我虽是给父皇准备新年礼去了,也确实是叫长辈们久等,我自罚三杯。”周承弋很爽快的承认错误,起身倒了三杯酒饮尽。
众人的注意力却被他特意提起的新年礼吸引过去,皇帝更是笑了一声,“倒是得让朕好好瞧瞧你准备了什么新年之礼,若是朕不满意,必罚你。”
没错,周承弋熬了个通宵就是在搞新年礼。虽然不知道他便宜爹抽什么疯老试探他,但这人给他行的方便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周承弋知恩图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心里这么想,周承弋眉梢扬了扬,“只有罚?”
“得寸进尺。”皇帝道,“若是好东西,自然有大赏。”
“那父皇可要破费一番了。”周承弋叫长夏将东西呈上去,那是一张足有十二寸的画卷。
皇帝不用拆开,光是看那大小就知道是世界地图,道,“东西虽好,朕却已经有了。”
“父皇,这可是儿臣翻遍书籍标好了航海路线的。”周承弋说着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而且,礼物可不止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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