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仍有瑕疵,却不失为一部好作品。
毕竟连周承弋也看的津津有味。
而正此时,有一伙人姗姗来迟,应当就是那两章空桌的客人,他们来迟便算了,从身前走过的时候都不知道弯腰。
一串黑影从眼前走过,周承弋颇觉无语凝噎,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古代,没有观影守则,罢了罢了。
遂平息下来。
然而这还没完。
进来的一行人一男两女外加一小孩和两随侍——为什么确定是两随侍呢,因为那几人都坐下了,那两个却站在男人身后,结果挡住了第二排的观众,引起了短暂的骚乱,最后男人叫这两随侍坐下才罢休。
两女应当是男人的妻妾,带着孩子坐在一桌,有一个似乎身体很不好,坐下不过一会便咳嗽了两次,另一位脾气温和,赶紧给她顺气倒了茶水。
“这讲的什么?”那个身体不好的女人小声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周承弋敏感,总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妾也不知,只听说好像是一部非常厉害的作品。”回答的声音说话细细弱弱。
小女孩脆生生的道,“是止戈先生的《狐梦》盗梦卷,叶夫子给我们讲过,说是开山之作。”
“评价竟然这般高?”开创一个流派的作品,两人都有些惊讶。
“书写的确实不错。”男人似乎是止戈的书粉,开口便将盗梦卷的剧情梳理了一遍,似乎是说到兴起,还评价了句,“盗梦卷用情真挚不俗,却是远不如前两卷,尤其是阴兵卷——”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道,“最后那个在坟头插旗子,没有其他描写,用的简单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偷生卷……”
“兄弟,你还要说到什么时候?”男人听到突然横插进来的熟悉声音,话头戛然而止,就听周承弋幽幽的道,“要介绍剧情请出去了再说,现在安静点看剧好吗?”
其实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只是周承弋与他们是邻桌,离得太近了,虽然不能全听清说的什么,但大概的声音还是都听到了。这就好像你要睡觉时蚊子在你耳边嗡嗡嗡嗡一样,搁白天完全都不在意,是安静的环境将它无限放大了。
周承弋忍了又忍,没想到这男人越来越来劲,才不得已“开灯起床打蚊子”。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女人突然咳嗽起来,闷闷的咳声有点怪,和前面的不太一样,有点像是……笑出了声用咳嗽掩饰?
周承弋觉得奇怪的歪了歪头,不待看过去,就听到一句,“……知道了。”
男人默了默,补充了句,“抱歉。”
“这还差不多。”周承弋嘟囔了句,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舞台上,因此没有看到房丞相眼中明晃晃的震动,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勇士一般。
不过很快,周承弋就知道了。
最后一幕剧,全场都有些安静,只听见台上的倒酒声,大家已经渐渐被带入戏,有姑娘见他们分食结婚埋下的那坛酒,忍不住哽咽了一声,不过很快又止住。
“今日一别,生死不见。”饰演云梦狐的孟怜姑娘含着几分泪的笑起来,将手中的酒碗一敬,“从此你做你的云中仙,我做我的人间客!”
她说罢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眼中悬而不落的泪倔强的逼红了眼眶,她一边将空掉的酒碗倒过来示意饮尽,一边用袖子抹去嘴边酒渍,“前生荒唐便是南柯梦一场,各自忘了吧。”
“忘了……也好。”沈珏静静的看了她一会,仰头将酒饮下,然后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呢喃般的重复,“也好。”
旁白念起那半阙诗文:“半生流离梦,一场前缘烟。秋白云归登天处,不见当年梦中仙。”
沈珏的身影湮没在黑暗中,最后的光追随着孟怜的背影,就听一声惊堂木震天响声,众人下意识的循声回头望。
张闲人不知何时站在一张方桌前,身前只有一盏烛火明明灭灭,他素色长袍,折扇轻合的在空中点了点,叹息般的说了一句,“自此,世间再无云梦狐,只有那长安小巷深处,以梦酿酒的酒半仙。”
“刷!”折扇打开,烛火应声而灭,黑暗中响起剧终散场的铜铃声。
铛——的一声,全场骤然亮堂起来,而等他们再恍然回头,望着那已然落下的帷幕,近一个时辰的话剧结束,许多人却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演的真好。”有人开口说道,“这一卷已然如此,不知更甚的其他两卷是何等的磅礴大气,这位止戈先生真不愧是大家。”
周承弋还没适应突然的强光,正揉着眼睛,听着这话下意识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两张熟悉的脸,一张他认识他哥的生母闵妃,另一张确定不曾见过,却又莫名觉得眼熟。
“四哥。”女孩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绿妩?”周承弋转眸看向同一桌的小女孩,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有点眼熟了,原来是绿妩公主的生母陈嫔。
——等等,如果这是闵妃和陈嫔,那和他们一起来的男人不会是……
周承弋猛地转头,见鬼的看到他便宜皇帝爹正穿着一身便服,坐在隔壁桌淡定的喝茶。
周承弋:“……”
请问现在撤回先前的话来得及吗?
撤回肯定是不可能撤回的,周承弋甚至发现了一个秘密,“父……亲,您先前不是还说更喜欢偷生卷吗?”
当着我的面就说偷生卷写的好,背着我的面就开始夸阴兵卷,好家伙,这老小伙子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周承弋心内吐槽。
皇帝眉头微不可见的跳了一下,他将茶盏放下,一派正经的说道,“不是你叫我闭嘴?”
周承弋瞬间安静如鸡。
作者有话要说: 生理期和疫苗一起搞得我有点难受,头晕,乏力,很困,还疼,所以今天只有四千五呜呜呜。
明天回市里,看看能不能争取码多点,么么哒。
——
小剧场
周承弋:请马上给我一个撤回一时辰前说的话的按键。
皇帝:给朕也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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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四公子
云梦剧场的烛火尽数亮起后,创人员全部上台谢幕,惠敏郡这个导演念罢谢幕词,观众们在工作人员的提醒组织下有条不紊的起身离开剧场。
周承弋目送着二三排的人离开,目光复杂的落在几人身上——疑似是先前因为便宜爹的随从,即乾元宫总管王贺和羽林军副统领百里追,而发过牢骚的些人。
“人不知而不畏。”他喃喃自语。
不过也是这时才知道跑堂们为什么独独称第一排为“贵客”了。
——可不就是贵客,周承弋放眼望去,原有印象的三品及以上能够上朝的官员就有数位,蒋侍郎带着孙子赫然也在其中,在离皇帝几张桌的位置。
更别提些原没什么印象其他品级较低的官员,以及官家子弟。
周承弋在看到数个熟悉的朝官面孔之后,立刻就明白,符谦这厮为了不得罪官员,直接按照品级排的位置,谁最得罪不起谁的视野就更好。
他是皇子,房丞相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几乎是正对着舞台,工部侍郎是三品,所以蒋侍郎就相对来说位置不么好。
周承弋恨自己没能早点了悟。
有这么多官员在,自然也有认皇帝的,但皇帝这般拖家带的来,并不想引起骚动,遂摆了摆手示意低调,不要引起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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